“安蒂,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的衛(wèi)生情況很差嗎?那些垃圾擺放在門外面,都已經(jīng)腐爛生蛆了。”
涅頓看著很多人家門前擺放著的垃圾。
“嘔!你就不能不讓我看那些東西嗎?”
安蒂踹了一下涅頓,生氣的說著。
“我只是想讓你趕快適應這些惡心的場景,之后還有更惡心的。”
涅頓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好心沒好報啊!”
“誰讓你做那種事情啦!又不是只有我才會覺得那東西惡心,換別人來說也是啊!”
安蒂沒好氣的抱怨著,但是涅頓已經(jīng)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涅頓,涅頓?”
這時的涅頓已經(jīng)愣住了,呆呆的看向前方,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吸引他,涅頓緩緩地向前走去,無視了腳下的垃圾和那些已經(jīng)被瘟疫帶走生命的人,繼續(xù)向前走著。
“你在看什么啊?”
安蒂看到涅頓已經(jīng)往前走了好遠了,就順著涅頓走去的方向看去,希望看一下是什么能這么吸引涅頓。
那邊,有一座巨大的廣場,廣場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石頭,足有一人之高,已經(jīng)被雕刻出人體的形狀,那里還傳來了叮叮當當?shù)捻懧暋?
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人在雕刻東西?是誰有這樣的閑心啊?又是誰能頂著這種傳染病,在這里工作啊?
這么想著,安蒂也不知不覺地抬起腳來,在這滿是尸體的街道上,磕磕絆絆的向著那個未完成的石像走去。
“嘎嘎”原本在尸體上啃食著的烏鴉們,被安蒂的動靜激起,盤旋在半空中,似乎再憤怒地沖安蒂叫著。
“石像,雕刻者,涅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就在安蒂低聲念叨的時候,她已經(jīng)逐漸接近了石像。
“嘎嘎”原本盤旋在半空的烏鴉,集體向著安蒂沖去。
“喂喂!你們這些家伙,不要傷害沒有事的人啊!”
一個矮小的身影從石像上探出頭來,揮舞著手中的鑿子驅趕著那些烏鴉。
安蒂突然搖了搖頭,驚醒了過來。
“我這是?涅頓呢?”
“涅頓?另一個帶著烏鴉面具的家伙嗎?在那里!”
男孩指著的方向,有著一個被烏鴉團團圍住的身影。
這時的涅頓,雙眼空洞的站在鴉群中,似乎自己也是烏鴉的一員。
“你這是,在雕刻什么?”
涅頓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男孩和安蒂都是一愣。
“我的師傅,是這里的雕刻者,現(xiàn)在他病倒了,就讓我來代替他完成這個雕像。”
“為何是人體的形狀,不應該雕刻成動物圖騰的模樣嗎?”
“你們不覺得人類的樣子更應該被雕刻出來嗎?人體的形狀,就是生命的表現(xiàn)啊!”
男孩在愣過之后,繼續(xù)了手中的工作,一下一下的雕刻著這個還未完成的雕像。
“生命的表現(xiàn),嗎?”
“生命又有什么好的呢?所有人不都是向死而生的嗎?”
涅頓質問著男孩,眼神依然毫無生氣。
“生命的美,不應該用死亡來展現(xiàn),我們都是有自己的價值的!”
男孩突然停了下來,低下頭,又抬起頭,說道。
“是,嗎?”
涅頓突然倒了下去,鴉群四散而開,繼續(xù)吞噬那些腐肉去了。
“涅頓?!你怎么了?”
安蒂看到了涅頓倒下,突然回過神來,跑到了涅頓身邊。
“啊?沒什么啊?我怎么倒下了?”
“哈?!”
安蒂十分不解的看著涅頓。
“你難道不是自己倒下的嘛?”
“話說,這里不是有傳染病嗎?為什么這個孩子還能在這里若無其事的雕刻石像啊?”
涅頓突然提出了一個應該早就提出的問題。
“我嗎?”
男孩回過頭看著涅頓,指了指自己。
“我啊!已經(jīng)得過這種病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