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劍給我，我幫你。”

謝溪伸手，掰開楊懿的手指。楊懿不愿意松開劍，但是無奈他的意識都已經處于不穩定的狀態，那里能阻礙到這個人。

見到那個已經有些意識模糊的人還是不愿意松開手，謝溪倒是有些無奈。

“現在的我，只是一團靈體而已，完全不必在意的啊。更何況在這萬千世界之中，有數不盡的分身的我，如果能離開這里，才是最好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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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楊黎有些抓不著頭腦，十分苦惱地站在那里，看著自家姐姐和表哥在一起討論著什么。

當然不是他一個人站在那里。

謝溪非常淡定的坐在一旁，嘴里好像還嚼著什么東西。

“哎，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么啊，”謝溪又從旁邊的盤子里又抓了一把吃的，挺悠閑的，“反正什么都不知道，直接等答案不是比一直胡思亂想方便的多。”

“……”

“還看什么啊，趁著現在還安生，多休息一下不好嗎？”

謝溪把手中的東西全都丟進了口里，然后甩了甩兩只手。

前幾天著實松懈了不少，今日她便早起，想練練手。結果沒想到有些失控了，大概是之前的影響還在，如今只是半個時辰手腕就疲累不堪，頭都有些隱隱作痛。

當然這些都基于謝溪的自我認知。

某些事情在楊黎的眼睛中已經顛覆了。

他那個溫柔的二姐居然也會像個女漢子一樣卷起袖口，在紙上涂涂抹抹，這已經足夠驚悚了。

結果今天早上他跑來這邊的時候，那個謝溪居然在那里練劍。

原本以為只是強過他一線，便躍躍欲試，直接攻擊而去。結果那個人一個并步點劍，若不是最后收住了力道，恐怕就不只是劃破點皮了。

事情的主人公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意思很明白，是他自己的問題。

一口老血咽了下去。

還有他那個嚴肅的表哥，也好像抽風了一樣，這幾天一有時間就在書房里翻著那些不知道多老的書，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樣子。

現在的他很清楚，在這周圍的正常人也許只有他一個。

但是如果這些都是這個樣子，是不是他楊黎才是不正常的一個啊？

一直以來堅定不移認為只要好好鍛煉就能做很多事的少年陷入了混亂之中，但是似乎周圍沒有一個人在意他的混亂，就連那個以前還挺關心他的表哥都沒有半分在意的樣子，謝溪甚至還在看好戲。

更抓狂了。

“所以你都判斷是，可能因為最后那場祭臺上的事情，導致那一批人都出現了這般的記憶混亂？”楊懿的聲音有些低沉。

“從目前來看情況應該是這個樣子。”

楊若尋把左手食指的關節抵在眉心處，像是在回想著什么，“這樣的話就能說得通了。”

“但是我和謝瀾又是怎么回事？”謝溪適時走上前，手指點在墨跡還沒干的地方，“就算是會產生一定的不同，但是這個時候謝瀾應該是被你直接丟出祭壇影響范圍之外了。”

楊懿補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當人踏上祭臺的那一瞬間，可能就會被龐大的能量所干擾，所以謝瀾會出現在這個原本不應該有他存在的時空，進而導致了在這個時候的那個謝瀾的消失。”

“但是如果單純是這樣想的話，那豈不是更危險了。”

楊若尋閉上眼睛，仔細思量，卻始終記不起當時自己周圍站著的人是誰。

很明顯，這一點楊懿也記不起來。

也因此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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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溪的內心其實是有些愉悅的。

每年秋天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會被耽誤下來，反倒成了最安定的時節，能安靜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五年的時間，沒想到過得會有這么快。

不過自從見過謝瀾之后，謝溪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雖說并不應該這么想。

原本緊繃的心情似乎隨著時間逐漸放松下來，甚至就如同很久之前，或者是夢里那樣，會說笑，會打鬧。

就像是活在理想之中。

她原本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雖說還是會在意周圍的人，但是總會欺騙自己，然后假裝忘記很多的事情。

甚至美其名曰，孰輕孰重，分清楚。

很難等待的時光。

很難掌控現在生活的節奏。

“謝溪？”

謝溪回頭，看到是熟悉的人，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意外。

自從塵埃落定之后，楊懿其實是就不怎么來找她，今日前來確實是有些意外。原本以為這些事情同她都沒有什么關系了，但是好像還有人記得她這個人的存在啊。原本就想躲藏在一個地方過自己的生活，現在卻被打斷了。

感覺不是很好。

“嗯。”

謝溪就應了一聲，很淡的語氣，然后繼續看著眼前的東西發呆。

那些平素喜歡往這邊跑的人好不容易沒來，剛想偷個閑發一會呆，結果卻被這個人打斷了。不過看在幾個人也算是生死患難過，姑且不論。

“今日準備重啟祭壇，你可有興致前來一觀？”

原本的祭壇就是設在楓塔之內的，只是由于已經過去了太久，就廢了一些人力物力。似乎有著不少人在背后推動著事情的發展，他們幾個人這幾年走得真的是比之前順利了很多。

不說那原本的第一祭司很莫名其妙地退位，單論他們能毫發無傷地走進東安郡，謝溪就覺得這似乎是一個奇跡。但是楊懿卻沒有按照劇本走上那個第一祭司的位置。

不過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去看看是真的說不過去。

畢竟在記憶里，她自己也是這一事件的推動者之一。

“好啊。”

謝溪也就答應了，但是并沒有同楊懿一道前往。

畢竟這幾年各自為政，雖說是為了同一件事，到底來說還是生分了不少。如果真的直接熟悉地講話，那才是讓人驚悚。

楓塔所在地離謝溪居住的地方并不遠，加之她這幾年的武功到底還是有些長進，半晌便到了約定的地方。

因為記憶里沒有這些事情，謝溪是真的第一次見到這座他們在信件里描述過很多次的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