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心寵物診所”白班美容師的提成是35%，夜班整整翻了一倍——70%，看病的提成更高，除了基本的藥品提成，診費收益的百分之百，都歸夜班獸醫所有。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規定？

因為夜班獸醫，就是一個高級打更仔，根本沒什么生意，就算是身兼數職，而且都是高提成，最后拿到手的工資，也沒人家白班獸醫的一半多。

但最近這段時間……

貌似有點反常。

“救命啊，救命啊。我今天喂狗狗吃了好多零食，然后……它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一直趴在那哼哼的叫，好像可難受了。它……不會要死了吧？”

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抱著一只沒精打采的泰迪犬，跑進了診所，都快要急哭了。

“別著急，我就是獸醫，先給這小家伙驗個血吧，可能是腸胃炎。”

莊毅迎了上去，滿臉的笑容。

“那個……”

“我朋友讓我到這兒來找葉醫生，說他的醫術非常好，您……姓葉嗎？”

女孩也知道這樣問不禮貌，所以說話的時候吞吞吐吐，但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葉醫生是夜班，還得有兩個多小時，才能來呢。你能等，就怕這小家伙等不了。我們這兒有好多獸醫，都很專業的，醫術一點都不比葉醫生差。”

莊毅皮笑肉不笑，仍然滿臉笑容。

“那……好吧。”女孩被嚇唬住了。

“老秦，帶這小家伙，去驗下血。”

女孩和秦醫生，進了醫療處置室，莊毅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因為最近幾天，已經不止一個人，到店里點名要找葉豪，有給寵物看病的，也有剪毛美容的。

雖然從賬目上看，診所的生意的確是多，但實際上的收益，卻打了一個折扣。因為晚班的提成太多，錢都裝進了葉豪的腰包，莊老黑心里能平衡嗎？

“老板，葉豪這小子吃里扒外，借著診所的設備，招攬自己的生意，實在可恨。”

最先下舌的是獸醫老方。

“我們美容部，業務也受到了影響，好多老客戶，都被葉豪拉到晚上去了，說是在他那給狗洗澡，可以免費修毛。葉豪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來，大家討論一下嘛。他這樣偷偷的自己搞，算什么意思？”

“打價格戰？”

“挖自家的墻腳？”

寵物美容師李姐，也開始補刀。

葉豪的夜班生意突然變好，是因為關瑩說到做到，幫他自己在圈子里做了宣傳。

寵物醫療這塊還好一些。寵物美容，做的都是周邊生意，附近的幾個社區，客戶群體就那么多。所以，無論葉豪在主觀上，是否有挖墻腳的心思，其在客觀上，都搶了白班的客戶。

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

兩個小時后。

葉豪準點上班。

“葉豪。”

“昨天晚上，庫房丟了兩萬多塊錢的藥品，是怎么回事，你能解釋一下嗎？”

莊老黑冷著一張臉，一上來便質問道。

“不可能啊。”

“庫房一直是鎖著的，鑰匙只有一把，在你那，怎么可能丟東西呢？”

葉豪一臉懵逼。

“那你的意思……我監守自盜唄？”莊老黑的眼里，閃過一絲銳芒。

“老板，上周葉豪還問過我呢，附近哪有回收獸藥的地方，這樣看來……他早就有了偷藥的打算，他就是小偷，肯定沒錯。報警抓他！”

“你血口噴人！”

“我可以證明，老秦沒有說謊，我當時就在旁邊。還有……小葉，年輕人犯點錯誤沒什么的，重要的是知錯能改，偷了什么交出來，事情也就完了，老板還能真把你送進監獄啊？”

“你們倆、你們倆……合起伙來誣陷我。老板，藥肯定是他們倆偷的。”

葉豪氣得發瘋。

“行了，藥丟了，我自認倒霉。這件事，我已經不打算深究了。”

“葉豪。”

“你收拾東西，走人吧。”

莊老黑一言以決。

“不是，老板……”葉豪還想解釋。

“我讓你走人。”

“啊，我明白了，什么丟藥啊，根本都是假的。老板，你就是純心想趕我走，還不想按照勞動合同，賠償我三個月工資，對嗎？”

葉豪又不傻，很快就轉過彎來了。

“話可不能這么說，藥的確是丟了。庫房的鎖，也有被人撬過的痕跡。”

莊老黑嘴上雖然不承認。

但臉上的表情……

你打我啊。

你打我啊。

你打我啊。

我就是在坑你，有種你打我啊！

“行。”

“賠償我不要了。”

“但我這個月的工資，你總得給我結了吧？”

葉豪這個月的提成錢不少，加起來得有小兩萬，這對于他來說，可是一筆巨款。而且他這些提成，都是一條狗一條狗洗出來的，那是血汗錢。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藥丟了，都沒讓你賠，你還有臉管我要工資？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可以申請勞動總裁，咱們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莊老黑耍起無賴來，連自己都害怕。

“你……”

葉豪氣結。

沒錢沒勢，人命在哪里都賤。

他也想跟莊老黑斗到底，但……手停口停，他得賺錢，他得活著啊。

“滾吧。”

“人嘛，只有吃了虧，才能學會長大。這幾個錢，你就當交學費了。”

……

……

葉豪感覺自己快要被壓垮了。

沒有積蓄，又失去了工作，其甚至萌生了離開康城，回老家考公務員的想法。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誅仙》卻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

“收藏2214。”

“新書榜第10。”

“這是要火了啊！”

葉豪已經好久沒有關注奇點后臺了，一直都是杰克和膽小鬼在打理。

“也就一般般吧，還有上升空間。”杰克只是嘴上謙虛。

“的確。不能驕傲。《黑暗之手》咱是沒辦法比了，老牌大神開新書，但……新書榜第二，還是有希望搏一搏的。加油更新，我看好你們噢。”

葉豪心里的陰霾，一掃而空。

在回家之前，其曾反復叮囑過肥仔，千萬不要把自己失業的事情告訴大家，就說自己調班，做了白班獸醫。事實上，就算他不叮囑，肥仔也懶得八卦。

節省體力ing……

“放心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杰克胸有成竹。

……

……

奇點編輯辦公室。

“北斗，誅仙上新書榜了。恭喜你啊，又挖掘了一個有潛力的新人。”

“啊？”

北斗一愣，趕忙打開網站。

新書榜第九。

沒錯。

已經不是剛才的第十了，這才一個小時的工夫，《誅仙》的人氣，就已經攀升到了新書榜第九。而且推薦票驚人，評論區一片火爆。

“咦？”

北斗竟然在《誅仙》的評論區里，發現了他手下一位大神作者的小號，正在跟另外的幾名書友，在《誅仙》的評論區里灌水，討論姿勢改變命運。

……

北斗（TT號消息）：【淺神，誅仙的作者是你朋友？】

蕭淺（TT號消息）：【不認識。】

北斗（TT號消息）：【沒事少在評論區灌水，趕緊滾去碼字，別以為用小號，我就不知道是你了。】

蕭淺（TT號消息）：【……】

北斗（TT號消息）：【《誅仙》是我剛簽的新書，很有潛力，幫忙給個章推。】

蕭淺（TT號消息）：【……】

……

北斗打開了《誅仙》的后臺數據，他發現自己真是小看了這本書，《誅仙》的讀者留存率，已經跨過了“神作”的門檻，而且超過很多。如果后續情節不寫崩的話，肯定會一書封神。

“不行。”

“遇到這種有大神之資的作者不容易，我得多上點心。一本神書，千萬別寫崩了，功虧一簣。”

北斗打定主意，點開TT好友列表，正打算向“五色神光”索要大綱，探討一下后續劇情。

結果……

額。

這廝竟然沒加我好友！

北斗的心里有點受挫，從后臺調出葉豪的TT號，查詢添加。奇點中文網，向來都是作者加編輯TT，反過來讓編輯加作者的，這還是頭一回。

……

……

第二天。

葉豪一大早就起來了，出去找工作。面試了兩家寵物店，老板一聽他之前是在業界毒瘤“愛心寵物診所”做獸醫的，連面試機會都沒給，直接就打出去了，生怕自己店里的聲譽，受到牽連。

此刻。

葉豪正坐在馬路邊，啃著面包，喝著礦泉水。雖然有點凄涼，但心態還算良好。

下午還有一家面試。

葉豪已經學乖了，哪怕沒有“工作經歷”，從實習生做起，他也不打算，再提自己的老東家了。其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前老板——莊毅，在業界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影響力，簡直就是臭名昭著，人人喊打。

【電話鈴聲……】

“喂。”

“娜姐！”

“有時間，有時間，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