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秋望著平靜的海面,心情也放松不少,可是是因為那個與她有婚約的人沒來吧,得知他竟比她還抵觸這門親事,白夜秋也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怎么。
她拿起手中的那枚小小的平安符,暗自出神。
眼睛被一雙大手蒙住,白夜秋嚇了一跳,因為這是一雙男人的手,不是哥哥的。
“誰?”她眨著眼,長長的睫毛劃過楚驍的掌心,惹的他不由縮了一瞬,他用粗獷的嗓子說道:“猜猜我是誰?”
白夜秋被蒙著眼,但覺得身后的人沒有惡意,而且,這聲音也很熟悉,“嗯……小雨?”
“不對。”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不猜了。”白夜秋放棄掙扎也放棄猜測,任憑身后的人如何說她也不回答。
楚驍只好放開她,跳到她的身邊,“是我啊,小白。”
“楚大哥!你怎么會在這里。”白夜秋欣喜的看向楚驍,眼中是藏不住的高興。
“嘿嘿,小白,想我了沒有?”羽奕坐在長椅上,隨意的翹著二郎腿,一手仍不羈的搖擺著扇子。
“嗯。”白夜秋點點頭。
“老遠就見你在發(fā)呆,連我站了半天都沒發(fā)現(xiàn),想什么呢你?”楚驍疑惑的瞅著她手中的平安符,“這是什么?”
“哦,一個平安符罷了,王爺不要了還給我了,”她將東西收回袖中,又問一遍道:“楚大哥,你怎么會來平城?”
楚驍又將視線看向前方的海面,一臉惆悵,“回家見到了不想見的人,自是跑出來了,想到你與奕兄都在平城,就來這里了,對了,奕兄呢?已經回去了么?”
“王爺他……應該和悅姐姐在一起吧。”白夜秋也不再看他,她垂下頭,手指扣著衣裙。
有情況!楚驍湊到白夜秋耳邊,神秘問道:“這悅姐姐是何人?奕兄和悅姐姐在一起小白你好像不怎么開心嘛……”
“悅姐姐就是王爺找了好久的人,悅姐姐可好看了,而且,我沒有不開心啊!”
“哦?你是說奕兄愧疚,不是,奕兄找到那人了?看來我不在這幾日,倒是錯過了許多。”楚驍摸著下巴,一臉可惜。
“那……小白你若是高興,怎會一個人在此發(fā)呆?”
白夜秋一時被噎住,她抬起頭,皺著眉一臉不解,“楚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嗯……”她想著該如何措辭比較合適。
楚驍卻搶先說道:“你是不是看到他們在一起,心里頭難受,悶悶的?”
“嗯。”
“是不是不希望奕兄將那平安符還給你?”
“嗯。”
“是不是,時常想見到奕兄或是希望他能在平城多待一會兒?”
“嗯嗯嗯,楚大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白夜秋點頭如搗蒜,看楚驍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敬之意,“我這是怎么了?”
“你啊,這是生病了!”楚驍一臉高深莫測,他洋洋得意的搖著折扇。
“那我得去看大夫,配些藥來吃了。”
“哈哈哈,小白,你這病啊,藥石難醫(yī)。”
“這么嚴重么,我是不是要死了?”白夜秋沒了先前的崇拜之意,一臉的驚惶。她可不想死,她還要陪爹爹娘親一直到老呢。
楚驍轉頭看去,就看見白夜秋皺著小眉頭,眼中有瑩瑩淚光閃爍,他這才注意到白夜秋今日裝扮甚是好看,“喲,小白,今日怎的這幅打扮,為兄竟一時看呆了。”
白夜秋眉頭皺的更深了,“楚大哥竟還有心思取笑我,我都快死了。”
“哈哈哈,放心吧,你死不了,你啊,這是得了相思病!”楚驍合起折扇,在白夜秋腦門上敲了一下。
“相思病?”
見白夜秋還是一臉迷茫,他無奈道:“你是喜歡上奕兄而不自知了。”
“我喜歡……王爺?可是我也爹爹,喜歡娘親,喜歡哥哥嫂嫂,我怎么沒有得相思病?”白夜秋更加困惑。
“不是這種喜歡,是……唔……你爹對你娘親的那種喜歡!”
“爹爹對娘親的……喜歡……”白夜秋沉思片刻,又似自言自語道:“我喜歡……王爺?”
“對!”
“可是……”白夜秋咬著指甲,“王爺應該不喜歡我……他喜歡悅姐姐的吧,我也很喜歡悅姐姐……爹爹和娘親……”她有些語無倫次。
但楚驍聽明白了大概,他隨意道:“你怎知奕兄不喜歡你?”他想起那被送回的平安符,“哦,那總該問一問的,要是真的如此,那就不喜歡了唄,反正小白你現(xiàn)在應該還陷的不深,天下好男兒多的是,喜歡別人不就好了。”
“那我該喜歡誰?”
“這我哪知道?”楚驍撓著耳朵,繼續(xù)看向海面。
多年以后的他總是在想,當年那個傻小子要是能像往常一樣隨口接一句就好了,哪怕是一句戲言,那時的傻姑娘也會當真吧。
——
不遠處傳來喧嘩聲,楚驍耳力好,聽見了白夜秋的名字,他道:“小白,那些人好像是在找你。”
白夜秋聞言回頭,果然見到了小攸等人,好似很急切。
她忙跑過去問發(fā)生什么事。
小攸見到白夜秋還好好的,提著的心頓時放下了,她撫著胸口,“小姐,還好你沒事,我們找了你快三個時辰了,你看這天都快黑了,再找不到,可就要去報官了。”
白夜秋看向海邊,夕陽已都落入海中,只剩下一絲余暉返照世間。
“我這不是沒事嗎?好了,回去吧。對了,楚大哥,你住哪,我讓家丁送你。”
楚驍這時恰好搖著折扇悠哉踱步到了白夜秋身旁。
“楚公子!”小攸這才看到楚驍。“你怎么在這?”還和小姐在一起。
“我今日剛到這兒呢,還沒來得及投宿,我自去找一間客棧住下便是,小白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反正我回去也會路過旅館,一道走吧。”
“好。”
白夜秋給楚驍找了一家當地的旅店,自己回到家時天已經全黑了,她也從小攸那得知自己失蹤了一下午,害得爹爹娘親擔心了。
她又急急忙忙跑去爹爹娘親的院子。
“珠珠,你可算是回來了,娘都聽說了,那人害你白白等了那么久,是娘親考慮不周,珠珠你怎么樣?”馮雪梅聽了小攸的稟報,又聽到珠珠不見后,本就是十分的自責,提著的心沒放下,生怕珠珠是被氣著了或是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