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偽裝嗎？

偽裝成別人希望的樣子，明明很不情愿，還是要去做。

我送了白一一本書，當作圣誕節的禮物，至于是什么書，太久了，久到我已經忘記了。是的，我忘記了我贈與白一的書，但是我還可以很清晰的記得白一的笑容，陽光從他的發梢散落，我甚至可以記得他的任何喜好，但是我卻忘記了這個。

不為什么！我本來就會找很多理由給白一送書，我覺得他一個文科生，不送書給他實在是對不起他的身份，不過我倒是沒有問過他到底喜不喜歡，書里面的某些語句，我想悄悄告訴他。

至少在我的記憶里，白一收到書的時候笑的很開心。

”你的情書我剛剛研究完，你就再送我一本書。“白一笑著說。

”這不是怕你太無聊了，就多給你塞點嘛。“我說。

白一看著書不說話，動手翻書。

其實他還是相當好看的，至少再在我心里面是這樣。

”你知道，我喜歡什么樣子的故事嗎？“白一不再翻書，轉過來問我。

我想了一下，說：”你喜歡，童話故事。“

”有點接近。“

”喜劇故事。“

”不是，我喜歡悲劇故事。“白一說。我看他的神情很是復雜，白一總讓我覺得他心里有秘密，但是我有時候又覺得這個不過是我的錯覺罷了。

不過我現在對他的‘悲劇故事’比較感興趣。

“可是，悲劇故事跟童話一點都不接近啊，童話明明就是打團圓結局啊。”

“嗯，可是我覺得，灰姑娘也很心機啊，她明明可以不留下水晶鞋的，誰會跑步的時候穿高跟鞋啊？白雪公主也也不是愛王子的吧，不過是因為他是王子罷了，小矮人對她也很好啊，比王子好百倍啊，他怎么不愛呢？還有......“

”停。你再說我就要幻滅了。“我打斷白一。

”好吧，不說這個。“白一服軟。

假如故事不是故事，而是真是的事件，在實現世界上，真的會有人從始至終的善良嗎？

”你喜歡什么故事？“白一問我，或許是我想問題出神了，沒有講話，白一不想冷場很久，就問這個。

”我也喜歡悲劇故事。“我說。

”那我們還算是有一個共同的事情了。“白一笑著說。

我點點頭，嗯，贊同。

我真的喜歡悲劇的故事，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會覺得，所有的事物發展，都會趨于悲傷，比如生老病死，比如分離，比如所有相聚。我覺得最令人難過的就是那句‘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人生好像不應該擁有太多的善良。“白一說。

不是，為什么這個圣誕節要這么喪。這個畫風不對啊。

”怎么會這么想？“我問。

”你聽說過‘農夫與蛇’這個故事對吧。“白一說。

我點頭。

”所有嘛。“

”可是這個也太以偏概全了吧。“

”有嗎？“

”有啊。“

“有嗎？”

“有啊，我們讀過的書，走過的路，都告訴我們要善良。”

“你說話很老成，倒不像是一個小女孩。”白一摸摸我的頭說。

我不以為然，我覺得我還是很像一個小女孩的，我只是在他面前裝的很成熟罷了，不然我憑什么讓他記得我。感覺我像是一個喜歡邀功的小女孩，小時候，為了被夸，總是裝作很懂事，不跟親戚的小朋友搶玩具，不跟家人提要求。可是這樣真的好累呀。可是這樣也無非是裝的而已。

“哪有什么老成，不過是裝的而已。”我說。

“其實，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偽裝的。”白一看著我說。

我看到他關切的眼神，有點小小的恍惚，他要是喜歡我該多好。這個念頭像毒蔓一樣在心里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