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血染九萬里,此生只奉皇天命。
縱使天下狼煙起,世代不忘蕭王心。
陳慶之回蕭家沒有幾天,就接到了天字軍的命令,京城東郊一聚。
子時來到東郊被指揮使帶到一處地下空洞之中。
洞口極其隱蔽,并且有機關在暗處,外人根本無法想到在什么位置。
洞內燈火通明,徑直走了不知多久,只見一大片空曠之地映入眼簾,整個空間大概五百丈的范圍,數十名少年此刻正在習武,一遍又一遍的揮灑著身上的汗水。
這里姑且可以稱作一座大殿,大殿最深處有三把椅子,分別對應天地人,椅子后方的石墻上寫著十二個大字。
“先斬后奏,代天執法,皇權特許!”落款是蕭道成!
當真狂到了極點,難怪蕭順之對武英殿推崇至極,原來蕭道成如此對武英殿上心,也難怪,畢竟是蕭道成手中的王牌。
“這里便是武英殿訓練新人的地方,憑你們的身手已經不需要特訓了,但是今天傳你們來,一是讓你們仔細了解一下武英殿的作用,以及有任務排給你們!”天字軍指揮使說道,臉上的面具除了眼睛,看不出任何東西。
“今天我來告訴你們三個,律法不能殺的人,我武英殿殺,忠臣無人敢保的,我武英殿保,代天執法,為皇解憂,先斬后奏,這便是武英殿!”武英殿天字軍指揮使對陳慶之三人振聲說道,在他看來身為武英殿指揮使,為陛下效力,獻出生命,是他畢生的榮耀。
“這就是我們以后的任務嗎?”陳慶之沉聲道。
“本以為是習武之人的圣地,看來不止是圣地,也是皇上的直屬部隊,專殺皇上明面上不能殺的人以及危害大齊江山的人,從石墻皇上親筆題的字可以看出,他對這支神秘部隊到底寄托了多少厚望,除了是國之利器,也是國家暗中的一把刀。”陳慶之暗暗想到,有這樣一支神秘部隊在,何愁大事不成。
“不錯!”說著指揮使命令一旁的守衛拿出三套刻著天字的黑金盔甲,以及三個面具。
面具形態各異,均為惡鬼面具。
“我武英殿的人外人雖然知道我們的存在,但是我們卻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以防武英殿的人時候退出后被人尋仇,你們要切記出任務時不可摘下面具!”指揮使囑咐道,也是擔心他們在執行任務中惹下仇家,退出后被人尋仇。
陳慶之三人將盔甲換上,一襲白衣的陳慶之如今面帶惡鬼面具身著黑金盔甲,腰挎一把長刀,威風之極,氣勢逼人。
“我們的任務是什么?”陳慶之沒有忘記指揮使剛剛來時所說的任務。
“陛下壽誕將至,我們收到消息,前來送壽禮的魏國使臣圖謀不軌,意欲圖謀金陵公主將其擄走。
后方有一隊人馬已經暗中潛伏到了京城,京中不宜動手,金陵公主向陛下建議明日傍晚到西郊狩獵等天黑將他們引出來殺之,隨從只帶了十幾名宮女太監,沒有帶御林軍,金陵公主是陛下最疼愛的女兒,所以陛下特命我從天字軍中挑選幾人暗中保護公主,想來想去,目前只有你們三個人最合適,正好你們剛剛進入武英殿,也需要歷練的機會,我會提前派人在西郊埋伏等這些人一露面便將其擒拿。”指揮使將計劃告之三人。
“何時出發?”
“明日酉時!”
“不可現身,暗中保護,倘若公主有損傷,人頭落地。”
“屬下遵命!”
金陵公主當真膽大至極,竟然敢獨子搭臺讓武英殿來唱一出大戲。
真是巾幗不讓須眉,與傳聞中的鬼靈精怪倒是不太相符。
讓陳慶之對這個金陵公主產生了好奇心。
次日酉時。三人在京城西城門外暗中匯合。
只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從中駛過,馬車后跟隨者一隊御林軍,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跪拜。
“走吧。”唐寓之輕聲道。
“等等,你以為有這樣膽識的公主會這么笨嗎?”陳慶之笑道。
“你是說?”
陸無暇一言不發的站在兩人身后,根本不去想,他知道自己腦子不好使,沒有他們好使,所以陳慶之唐寓之要怎樣,他便跟著,也不多問。
雖然之前陳慶之蕭衍與這唐寓之有恩怨,但如今同在一個屋檐下,還是同舟共濟,陳慶之拋開了私怨。
過了沒多久,又有三輛馬車從不遠處駛向西門,這三輛馬車私毫不起眼,隨處可見,但趕車的人卻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渾身散打著一股陰柔之氣,趕車的聲音更是一副太監的標配公鴨嗓,明顯就是太監。
隨著三輛馬車駛出西門,三人帶上面具,暗中跟隨了上去。
出來西門不遠,走了大概三四里,“停!隱蔽!”陳慶之面色一沉突然說道。
陳慶之在暗中跟隨公主馬車之時,發現有一隊人在他們對面的方向在暗中向馬車靠攏。
“看!”陳慶之對唐寓之陸無暇說道順便伸手一指。
“看什么?”唐寓之與陸無暇第一次出任務,很是緊張。
“你倆是瞎子嗎?我怎么會跟你們分在一起!”陳慶之無語這兩個人看不到自己的手嗎。。
隨著陳慶之的手指向不遠處,二人才注意到有十幾人在暗中向馬車靠近。
“上吧!”唐寓之興奮,雖然第一次出任務,但膽氣勝過了緊張,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與這些刺客交一下手。
“你是豬嗎,這里離京城這么近,怎么可能動手,西郊才是最佳動手的地方。再說了不知道這些人實力如何,而且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公主,指揮使已經安排人埋伏在西郊了,無須擔心,我們貿然出去太被動,再觀察一下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后援。”陳慶之冷靜分析。
三人暗中跟隨這十幾人,并無發現有援手的樣子。
一個時辰后,夜色已經深了,西郊到了!
陳慶之的血液在沸騰,此刻真想沖上去好好戰一番。
三人耐住性子,在這些人的身后,想要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只見這十幾人分散開來,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三輛馬車圍在了中間。
“殺!”其中一人大喊,十幾人紛紛現身,將三輛馬車趕車的太監殺死,車上的太監宮女紛紛尖叫著逃命。
其中有一少女衣著華麗,氣質不凡,看不清容貌。
“上!保護公主!”陳慶之飛身竄到公主身旁。
“抓活的,其他人殺掉!”一名貌似頭目的男人大聲喊道。
眨眼睛十幾名絲毫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太監宮女被殺,遍地都是尸體。
陳慶之三人將公主圍在中間。
“武英殿!天字軍!早就聽聞大齊武英殿多么厲害,今天正好讓我領教一下,看看是不是浪得虛名!”這男人見陳慶之三人的裝扮已經盔甲上的天字,認出了他們是誰,手提長刀沖來,十幾人將陳慶之四人圍住,一番混戰開始了。
這十幾人絲毫不弱,一對一陳慶之有把握勝出,但是好虎架不住狼多,這才是三人最艱難地方。
“倒是難纏的很!”一名男人拿出一把弓箭,一箭射向金陵公主。
陳慶之見狀,回身急忙救援,關鍵時刻,以身體為金陵公主襠下了這一箭,二人四目相對。
這時候陳慶之才看清了這金陵公主蕭音涵的臉。
果真絕代無雙,未來必定艷冠天下。
蕭音涵美目大驚,雖然知道有武英殿保護,但膽子再怎么大,也只是一個少女,這種殺人的場景可不是身在皇宮的她平時可以見到的。
拼殺的眾人,一地的尸體這畫面太有沖擊力了。
一時間竟忘了躲避箭矢。
躲開!唐寓之大喊。
陸無暇也注意到了箭矢,但此刻被纏住一時間無法脫身,只能干著急。
陳慶之離蕭音涵最近,剛剛身上中了一箭,雖然已身體抵擋,但好在是特意避開了關鍵部位,受傷不重,陳慶之見敵方又射出箭矢,急忙將她撲倒,躲過了這一箭。
蕭音涵平時養尊處優,雖說古靈精怪膽識過人,又聰明,但卻從沒被人撲倒過,一時間玉面一紅震驚的看著戴著面具的陳慶之,看不見陳慶之的臉,只能看到一雙冷靜眼睛。
陳慶之見躲過這一箭,將蕭音涵護在身后。
蕭音涵緊張的看著這些人,“這和劇本不一樣啊,說好的埋伏呢!”蕭音涵心中快要崩潰了,她的看出來了,陳慶之三人雖然厲害,但是也架不住這么多敵手。
這三個人確實厲害,但是這十幾人也不是弱手,她雖不會武功,但也看得出來這三人快抵擋不住了。
“哼,武英殿不過如此嘛,哈哈。”一名男子大笑,絲毫不將武英殿放在眼里。
“哈哈哈,武英殿言過其實,浪得虛名!”
“就是,武英殿解散算了,哈哈。”
這群人冷嘲熱諷,此刻在陳慶之耳中顯得格外刺耳。
陳慶之此刻起身,“保護好公主,我去殺了他!”
陳慶之此刻怒目注視著剛剛侮辱武英殿的男子。
“你!上來領死!”陳慶之眼神陰冷的看著那名剛剛侮辱武英殿的男子。
“我?好小爺就陪你好好玩玩!”這名男子揮刀上前,與陳慶之戰在一起。
二人打的你來我往,兵器碰撞之聲不絕于耳。
一旁緊張的蕭音涵也在注視著陳慶之。
片刻后,這名男子被陳慶之一刀斬下頭顱,鮮血直噴一尺多高。
鮮血噴灑在黑金盔甲上,此刻陳慶之面帶惡鬼面具,沐浴敵血,猶如地獄歸來的惡鬼一般,殺氣騰騰立于場中。
“下一個!”陳慶之又盯上了另一名侮辱武英殿的男子。
眾人被顯然被陳慶之嚇到了,剛剛被殺的男子可不是弱手,竟然被陳慶之這么一會就解決了。
“一起上!速戰速決!”那名好像頭領的男子大聲說道,他不打算與陳慶之纏斗,畢竟是大齊的地盤,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批人馬前來護駕。
眾人一擁而上。
陳慶之此刻戰血沸騰,“來啊!”
“殺了他!”
“上!”
“宰了他!”
就在陳慶之即將與這十幾人短兵相接之時。
“誰敢動我天字軍的人!”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眾人紛紛停手,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名與陳慶之等人同樣裝扮的人從不遠處走來,身后還跟著數名同樣裝扮的人。
“不好!傳訊!”這十幾人的頭目拿出一根信號煙花,一朵巨大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你是在找他們那?”武英殿高手從身后拿出了一顆人頭,還在淌著血,明顯剛死不久。
眨眼間,這十幾人周圍同樣出現了十幾名武英殿天字軍的人,人人身著黑金盔甲。
一股肅殺之氣席卷全場。
“你竟然把他們都殺了,武英殿!壞我好事!”
“殺,留一個活口就行。”武英殿的一名高手輕聲道。
十幾名武英殿高手與這十幾人戰在一起,沒多久便被武英殿的高手殺的七七八八。
“饒命啊,饒命啊!”一名男子求饒道。
“好,抓起來!留他一命”武英殿的高手淡淡的說道。
“我也投降!別殺我!”
“我也是別殺我!”
“別殺我,我投降!”
眨眼間剩下的三人都跪在了地上。
“哎呀,很難辦啊。”武英殿的高手走到三人跟前笑道,“投降就好!”
就在三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這人腰間藏著一把精鋼軟劍,一劍抽出將三人一齊抹了脖子。
三人絕望的捂著自己的脖子,奈何已經回天乏術。
陳慶之皺眉望著這人,這人未免太過冷酷了,心中有些不滿。
這人仿佛能知道陳慶之在想什么,“說好留一個,怎么能食言呢,你要時刻記住,武英殿不可辱!”說完將活口帶走了,剩下的人開始打擾戰場。
陳慶之三人負責將公主送回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