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好大呢。”

張道織抱著從柳蒔葙那里借來的吉他。看著窗外。再低下頭，看著印出來的簡譜繼續練習曲子。

“兒子，要喝茶嗎？”

“哦，要喝！”張道織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哈了一口氣，但并未出現白色的云霧。嘛，大概是因為張道織是屬于那種怕冷的類型吧。

窗外的大雪落著，冷風也在不斷的拍打著窗，著門，著墻，呼呼的叫著。屋中純粹的溫暖與外面的冰雪世界格格不入。嗯～這也蠻好的“嗯？謝媽……”張道織不知發了多久的呆，肖芷已經把茶端在了他桌子上時才稍微清醒過來。肖芷只笑一笑，說：“還要就說。”便帶上門出去房間了。

張道織看著桌子上的茶杯，拿起呡了一口試試溫度。感覺到了在嘴唇邊的是一股微澀溫暖的氣流。肖芷是讓這杯茶溫度降下來才送過來的啊。

張道織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向茶杯里看。

“媽把茶葉濾掉了……”張道織看著手中翠綠的茶，又送到嘴邊喝了小點。瞬間，一種暖流布滿了全身，開始讓張道織覺得些許過熱，于是便摘下脖子上的圍巾，把茶放回桌子上，疊好圍巾同樣放在桌子上，又抱起吉他開始練習。

……

“哈啊……算是可以看著譜子完整的彈一遍了。啊，都五點了。”張道織放下手機，看見了桌子上只剩下一點已經冷掉的茶，想了一想，用他獨特的分貝喊，“媽，還有茶嗎？”

房間外，肖芷的聲音伴著食物在鍋中翻滾的聲音：“喔，等一下兒子，我去熱。”

“不，我自己……”

“那好，茶就在熱水壺里。呃，水壺在客廳。”

張道織打開門就聞到了家里最幸福的味道，隨著這陣香味張道織的胃也禁不住發出了響聲。但是現在只能先用茶水緩解一下了。

屋外的雪早已停了，原本這滿是黑暗的空間也增上了一層純白。使得原本漆黑的夜晚也變得有了些許明亮。

張道織走進客廳，一下坐在沙發上，從張將葉手旁拿了一個空茶杯慢慢倒滿，差不多后拿起茶杯向里面看。

“沒有……”說著張道織舉起來就將里面的茶全部飲干凈了。

看電視的張將葉聽見了張道織的嘀咕問道：“沒有什么？”

“沒有……呃，沒什么。”

張將葉看著張道織，又轉頭看了看電視問：“要看動……凍……那個，動漫嗎？”

“不用了。”

張將葉想了想又對張道織說：“調一個我看看。”于是便把遙控器拿到了張道織面前。

……

“哈……”張道織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在想些事情，但又貌似是想不出來什么了，呆了一會就伸手去關燈。

張道織不知道為何的，天剛剛亮便起床了。向窗外一看，雪是早就停了的。不過這地上一層厚厚的白色，似乎會讓人走路比較困難。可這還是讓張道織變得開心了起來，迅速將臉洗凈牙刷完寫了張字條留在桌子上就抱著從柳蒔葙那里借來的吉他出門了。

……

直到快天黑了才回來。

張將葉和肖芷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生氣。自己肯主動出去門了是好事，可是只留一張字條就匆匆忙忙的出門是會令人擔心的啊……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張道織，以后出門要好好跟我們說。”張將葉教育著剛回來就準備宅在房間里的張道織。

“哦。”張道織只應一聲，就抱著吉他回了房間，又開始了練習。

“哈——”張將葉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啊？”

……

“后天有親戚要來我們家……就后天，還是呆在家里吧。”飯桌前肖芷忽然想起來了的說。

“嗯。”張道織仍然只應了一聲。

“還有啊，下次去哪里的時候得先說一聲。”

“……我不是留字條了嗎？”

“說清楚一點啊，不要每次都老是只寫一句，‘我去同學家玩了’啊。”

張道織沉默著，但是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快。總之，都是一股順從的氣息。而且還是很平常的安靜地吃完飯放下碗筷就回房間去了。

“兒子這能算是和平常一樣嗎？”

“我咋知道。”

……

“爸，嗎。我去同學家玩了啊。”一早，張道織就已洗漱完畢，向張將葉和肖芷的房間喊道。房間里也傳來兩聲不同的“路上小心”作為答復。

剛剛打開玄關的門的張道織呆站了一會兒，又把門關上，轉回到客廳。往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拿出手機投屏，手握遙控器，嘴微張。唯一讓他覺得有些慌的是，現在是六點半多。張將葉在床上懶了一會兒也差不多要起床了。

“唔，不想去……嗯？你不是要去女朋友家的嗎？”

張道織臉立即變得通紅，說：“同學家。不，不是女朋友家……”

“我又不是什么死板的老古董，去了就是去了唄。”

張道織在轉頭之前不忘按下暫停鍵，但總而言之很含羞的坦白：“是，是啦，又怎么了……”

“唉——我家是不是養了個純情的女兒啊？”

“是兒子喲！”

“然后呢？昨天看起來有點失望的樣子是因為雪太大沒去成女朋友家咯。”

“才，才不是。”

“呵，那看來我沒猜錯。”張將葉放下這句話就去洗漱準備了。

“說了不是啊！”

不久肖芷也起了床，不過只梳理了幾下頭發便去準備一家人的早餐，對于張道織的事好像沒有多問。

啊～平常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