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人們以為錦衣衛(wèi)只是做做樣子，沒想到以后全都按照這規(guī)矩來辦。京城的治安狀況達(dá)到了大明立朝以來最好，當(dāng)然，除了那秋名山三賊人外。

錢寧那“錦衣閻羅”的稱號傳開了，他走在大街上，那些市井小民也不躲了，遠(yuǎn)遠(yuǎn)地就對他作揖行禮。

“多虧李叔提點(diǎn)，原來還可以這樣活著。”錢寧體會到了不一樣的人生樂趣，怪不得那些文人們總喜歡沽名釣譽(yù)，原來受人尊敬的感覺這么好。

錢寧他李叔正想方設(shè)法折磨小舅子。

這幾天，小胖子還是該吃就吃，氣的張婉秋都想再打一頓李牧。

“你不是說有辦法嗎？這么多天過去了，辦法呢！”

李牧笑著說：“娘子不要生氣，我這就去取東西，按說這幾天也做完了。”

“快去，快去。”張婉秋將李牧推出了家門。

半天后，李牧提著一個從錦衣衛(wèi)拿回來的食盒回到了家，放在廚房里。然后讓趙得助轉(zhuǎn)告除了張立言以外的所有人，廚房里擺著的菜不能吃。

沒過多久，小胖子圓滾滾的身子就擠進(jìn)了廚房，驚喜的發(fā)現(xiàn)一個食盒。打開一看，是一籠噴香的包子。他想也不想，抓起包子就往嘴里塞。

吃完第一層后，開始吃第二層，但第二層剛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就覺得不對勁，一股刺鼻的腥臭從他嘴里飄了出來。

張立言跑到水缸邊，漱了半天嘴，那股腥臭味還沒有散去。反而是他胃里面一陣陣惡心。

此時，李牧走了進(jìn)來，“咦，我從錦衣衛(wèi)拿來喂貓的人肉包子呢？”其實(shí)并不是人肉，而是特殊處理過的豬肉。

“啥，人肉！嘔！”張立言大口大口吐了起來。

李牧定做的包子，所用的餡料是特意調(diào)配的，第二層的咬一口能數(shù)日惡臭不絕。

好半天之后，張立言才緩過來，“姐夫，你為啥用人肉包子喂貓？”

“他們說人肉包子營養(yǎng)價值高，怎么，你吃了啥感覺？”

小胖子立馬又嘔吐起來，隨后他不斷用水瓢舀水漱口，就這么不停地吐不停地漱口。最后水缸里沒水了，他就跑到井邊，打起一桶水就繼續(xù)漱口。可無論他怎么漱口，嘴中那股惡心人的惡臭都散不去。張立言以為這就是人肉的味，所以不停漱口。

一連三天，張立言都沒有吃飯，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

“你把他怎么著了？這都三天沒吃飯了。”張婉秋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弟弟，突然間就有點(diǎn)心疼他。

李牧瞅了張立言兩眼，這家伙這兩天只喝水不吃飯，但這一身肥膘還能撐得住。他貼在張婉秋耳邊，將前因后果說了。張婉秋笑的合不攏嘴。

看著笑靨如花的張婉秋，張立言只覺得這姐姐不是親的，八成上輩子跟自己有仇。

李牧用手翻了下張立言的眼皮，“沒事，死不了。看他以后還敢亂吃東西不。對了，娘子，今晚咱們吃肉包子吧。”

聽到李牧說肉包子，張立言爬到床邊，又開始干嘔起來。

“好呀好呀，咱們今晚就吃肉包子。”張婉秋挽著李牧的胳膊，兩人說說笑笑就離開了，只留下在那里不停干嘔的張立言。

之后的幾天，小胖子實(shí)在是撐不住了就喝兩口米粥，對于那些肉啊什么的再也提不起興趣來。后來很多年，他只要飯桌上有肉，就吃不下去飯。

不出半月，小胖子變成了小瘦子，丁點(diǎn)葷腥都不沾，再也不貪吃。還別說，這人瘦了之后，精神頭也足了。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讀不進(jìn)書，卻纏著李牧學(xué)起了雜學(xué)。只要不是之乎者也，他什么都學(xué)的進(jìn)去。

皇帝快要回來了，錢寧自打按照李牧說的去做，嘗到了甜頭，這就又請李牧過去。

“李叔，您來了。”錢寧將李牧讓在了上座。

李牧當(dāng)仁不讓的就坐了下去，“不用你說，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過段時間皇上回京的事情來找我的吧。”

錢寧睜大了眼睛，“這都猜得出來？”

“有什么好猜的。哦，對了，你這錦衣衛(wèi)衙門為啥不叫六扇門？”李牧后世電影電視劇看多了，現(xiàn)在還沒有那個神秘的六扇門出現(xiàn)，那是半個世紀(jì)后直到萬歷年間才會出現(xiàn)的。

錢寧想了想說道：“以前六部衙門好像叫六扇門，但是后來就不那么叫了。我這錦衣衛(wèi)為什么要改這么個名字呢？”

“原來這樣啊。”李牧知道自己想多了，“大侄子，我再給你出個主意，皇帝回來時你可以提個建議。這外城不是要修好了嘛，我送你塊地，建一個大衙門，將你這錦衣衛(wèi)駐地搬過去。按照八卦的形制建造，八面開門，就叫八扇門，廣攬?zhí)煜缕婺墚愂俊Ｒ院筇崞疱\衣衛(wèi)，必然想到八扇門。”

“這個提議好！”錢寧自己是想不出這種主意的，“等皇上回來，我立馬就去說說。”

給自己建個大衙門，擱誰都喜歡。

錦衣衛(wèi)上下聽說李牧送了塊外城的地，給錦衣衛(wèi)建新衙門，上下都樂開了花。不知不覺間就對這個錢寧口中的“李叔”，越發(fā)的恭敬。

隨著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大雪降落，西北戰(zhàn)事終究是告一段落。韃靼得了好處就立刻縮了回去，今年再也沒來犯。

朱厚照帶著江彬、張永等親信返回了京城。經(jīng)過正在建設(shè)的外城時，看著因為天氣寒冷而停工的工地，朱厚照來回查看了一番。

“明年得加快進(jìn)度，建個城還那么慢。真是的。”

身后的張永心想，這樣的速度都算得上神速了，您就是嘴上說說，活又不是你干的。當(dāng)然他只敢心里想想，嘴上卻是另一番話，“爺，這外面冰天雪地的，還是回城吧，太后等著呢。”

“先去鐵廠看看吧。母后知道我去那里也不會責(zé)怪的。”皇室的開支用度現(xiàn)在很大一部分都來自于鐵廠，所以太后很是看重這里。

鐵廠的城墻已經(jīng)建好了大半，剩余的部分明年開春后一兩個月就能完成。

李牧帶著錢寧正在這里視察，他們早就得了消息知道皇帝今天回來。錢寧本想著再豹房那里等皇帝，但是李牧直接將他拽到了這里。不出意外，朱厚照先來到了這邊。錢寧對李牧更加佩服了。別看李牧今年才虛歲十二，比那些大人都聰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