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這般想罷,便也下定了決心,待去給母尊請安時,她便主動請戰,替長姐接下這差事兒,如今長姐干系整個天族,且有夫君女兒要照顧,只她是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便是將命留在那戰場上又有何妨?
“大姐從未去過戰場,母尊何以如此決定?”未央輕笑一聲,覺得或者是這幾個姐妹中再也沒有更合適的了,便只能選這個還算有些閱歷的長姐了。
“天尊最是寵愛殿下,可殿下您不是不在嘛!”秀兒上前討好道,身后的小仙侍趁機擺了宴,錦兒和秀兒便也不再多言。
未央剛拿起的筷子還未落下,便又被一陣香風卷了去,待未央抬眸望去時,一襲紅衣的風痕已落在她身邊的椅子上,握著筷子沖她傻笑呢!
“怎么不先回宮去看看你母親父親?怕是他們許久不曾見你,應是想念的緊了!”未央撥開那飄到自己臉上的長發,無奈道。
這孩子自幼便是這般,頭發也不束好便急匆匆地出了門,這般想著,只見未央右手攤開,便出現一支赤紅色的簪子。
未央將手中的簪子遞向風痕,沖他抬抬下巴:“將頭發束起來……”
“我不會,你幫我!”風痕扔下手里的筷子,將腦袋湊到未央跟前撒嬌道。
他自幼與未央一起長大,最是喜愛粘著她,在她面前從來都是這般任性胡為,不拘小節。
“你這般的男兒家日后可有誰會要呢?連個頭發都不會束!”未央輕嘆一口氣,便用手指纏了纏風痕的那一頭長發,將簪子插了上去。
風痕喜悅地撫了撫頭上的發簪,噘著嘴不滿道:“痕兒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怎么還能說這樣的話來?”
“胡鬧!凡間歷劫之身不過乃是一具凡軀,你身為天族上仙,又豈能混淆胡言?”未央氣惱地敲了敲風痕的額角斥道,這個風痕總是這般,將男兒家的聲譽不放在心上,那般剛正不阿的風神怎么會生出這樣一個兒子出來!
“可你那會兒明明就是對痕兒許諾了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風痕紅著眼角瞪向未央道,他一回來就喜滋滋地尋她來了,想著她在凡間對他的寵愛他便喜不自勝,可她竟還欲要將他許給旁人。果真啊!他就知道她一回來,便會時時想著那個冰塊臉,雖然她未第一時間去尋那云煙,讓他安心不少,可如今她對他的態度與以往并無不同,他便覺得難受了……
“痕兒!你不是才修成仙的凡人精怪,你一出生便是風家的獨子,自幼長在天上,又怎么能夠如那些無知的小仙侍般如此胡言?”未央見他被自己訓得一臉委屈,也不敢再訓斥,只能放柔了聲音輕哄道。
凡間之人即便是上仙下去歷劫,卻也是沒有記憶的,所以,即便凡間再是如何,回了天族之后一切皆成過往云煙,不再提及,而風痕拿此說事,未央自是不悅,如此待風痕也都是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