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夫微不可察地輕嘆一聲，從藥匣子里取出一根艾條，又叫守在屋外的樂書取來幾片姜片……“這是我最近從別人那兒學來的法子，或許能緩解你的腿疾！”

婁恒之仍舊不喜不悲，“能讓余大夫認可的法子，必定是極好的！”

姜片貼在皮膚上，點燃的艾條隔著姜片微微炙烤著各處穴位……婁家對余大夫有大恩，余大夫對婁恒之的病從心底里便更重視，一連兩刻鐘，余大夫方才停手詢問道：“婁少爺現在感覺如何？”

婁恒之有些意外地摸摸自己逐漸發熱的一雙腿，因著這股熱氣，那些酸脹感也減輕不少，展眉一笑道：“很有效！”

余大夫松了口氣，從藥箱里把備著的另幾根艾條一并取出來擺在桌上，“教我這艾灸法子的人說，艾灸貴在堅持，方才有效，那些穴位婁少爺想必早已經爛熟于心，你就按著我剛才的法子，早晚試著用艾灸治療！”

婁恒之點頭，“謝過余大夫了！”

緊接著，余大夫又給婁恒之把了脈，上次留的方子改了幾味藥，時間便已過去快一個時辰了，余大夫這才想起還在門口等著的蘇璃來，忙又向婁恒之詢問道：“不知婁少爺昨天路過德濟堂，可曾見過德濟堂門口的一只小橘貓？”

婁恒之一愣，“見過的，我以為它是被丟棄的小野貓，就把它帶了回來，如今就在隔壁待著呢。怕余大夫對它不喜，所以我才讓它避開了。”

余大夫確實不喜這貓貓狗狗，可以說是厭惡，鼻頭又忍不住一皺，這才反應過來婁恒之這屋內讓他一直不適的感覺是怎么回事了。

“那只小橘貓是德濟堂的一位客人的，因為我受不了貓的氣味，所以這才不得不放在了德濟堂門口，如今那小貓的主人專程來詢問它的下落，對這貓崽子愛惜得不得了，不知婁少爺現在可否歸還？”

“自然是可以的！”婁恒之整理好自己的褲腿，喚了樂書進來，“你去把小豬拎過來，讓余大夫帶走！”

余大夫光聽要讓他拎，便忍不住皺眉，無奈笑著對樂書道：“還得再麻煩小哥兒一趟，幫我把那貓崽子拎到府門口如何？那小貓的主人就在門口等著，直接給她就行，我就不摻手了！”

婁恒之和樂書都忍不住笑起來，樂書忙應道：“好的，那余大夫就先隨樂書來吧！”

余大夫便向婁恒之告辭，轉身跟樂書出去，從窗口還飄來他們遠遠的談話聲……

“剛聽婁少爺叫那貓崽子是小豬？”

“是啊，那小橘貓賊能吃，昨晚少爺親自給取的名兒……”

婁恒之又摸了一下自己空蕩蕩的腿面，余大夫來之前，那小豬貓還懶洋洋地趴在自己腿上，暖烘烘的小身子，溫暖得叫他的腿也好受些了。

如今剛焐出點熱度來的小貓兒來了又走，引得婁恒之這心里空蕩蕩的，不由得思考自己要不要專門尋一只貓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