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有獨鐘的懷抱
- 冷姑娘的甜甜圈
- 真真Z
- 2375字
- 2019-08-05 21:17:30
背靠赫蘭雪山的木棉村只有一條通道與外界聯通,而且由于地殼運動,通往外界的這條路十分狹窄,兩輛車并排行駛都有困難,而防護欄之外就是萬丈深淵。
萬一對方再在城中埋伏好足夠的人手,再把這要緊出路一截......
當這個念頭一起,她就馬上告訴了紀君澤,紀君澤囑咐她快點回家就急忙召了人往出口方向去了,此刻剛在床邊坐下喝了口熱茶的她心緒不寧,這也被剛進門的秦雨柔看出來了。
冷暖把茶杯往床頭柜上一放,抬頭求秦雨柔帶人去看看紀君澤那邊如何了。
“嗯?為什么?”秦雨柔一愣,隨即眼中掠過一絲心領神會的嘲笑,“我是醫生,偵查不是我的工作?!钡娔贻p的眼浮起失望,她轉而又說:“但是看在你和家人的關系有進步,我可以去去?!?
被綁架的人擔心綁架者,這確實有點匪夷所思,但當秦雨柔點頭,她不禁又展了眉頭。
確認了秦雨柔確實離開之后,冷暖揭開身后的木框窗子,飛身進入無盡夜色中。
讓秦雨柔去找紀君澤當然是為了支開她,常人的腳程太慢,她需要的是行動的自由。
她從走廊上疾馳而過,只留下一陣低微的沙沙聲。
幾只強光手電的光束正在木棉村村口搖晃著,看來紀君澤一行人已經到了。
喘著粗氣的她一路朝燈光奔去,隊里的三個人率走上了出路,開著拖拉機的村民從他們身邊隆隆經過。
出路細而長,強光手電照不到盡頭,她看見又有幾個黑點上了那狹窄的橋。
不對......她眉頭緊鎖,突如其來的不安分了她的心,腳下絆了好幾下,她也不顧手掌被刮出了血痕,一味地向前沖著。
突然,她好像被巨力猛地一推,毫無準備地她被撞得向后摔去,“轟——”她捂住耳朵,但還是覺得耳膜被巨響震得生疼。
爆炸了。
摔在地上的她支起身子,黑暗中驟起的明亮火光讓她視野陷入一片模糊的白色......
“快跑!往回跑!”紀君澤隊里的男人大吼著,走在最前面的那幾人踉踉蹌蹌地往回跑。
隊里的一個新人捂著耳朵,試圖堵住嘩嘩直流的血,他剛才搶在最前面,現在后悔極了,吃力地邁著步子,但是深淵的巨口已經到來……
被從中間炸斷的路開始向兩邊塌陷,一節一節地落入萬丈深淵。
新人覺得腳下一空,他伸手,抓住的石塊也立馬斷裂開來,“??!”他大叫一聲,死神的手從身下的虛空黑暗中伸出要把他拖進地府。
最后一刻,他看見斷崖邊上閃出一個黑影,一把抓住了他手臂。要不是被牢牢抓住,他絕對會被那張蒼白的鬼臉嚇得背過氣去。
塌陷暫時結束了,跑在前面的隊員見狀也顧不得鬼臉不鬼臉,趕忙沖上來幫忙,他得救了。
但不等他喘上一口氣,腳下便傳來一聲令人崩潰的“咔啪”聲,“快跑快跑!這里也要塌了!”隊員大叫。
他只覺領子被人一扯,脖子差點被勒斷,鬼面人把他和另一個隊員猛地朝后一甩,然后在自己朝懸崖下摔去前一把拽住邊緣,翻身上來。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被領子勒得咳嗽不已的他都看呆了。
鬼面人雙手撐地起身,疾步朝隊員們沖來,面具上黑洞洞的眼眶一會對著這人一會對著那人,像個半瞎在找東西。
“你是誰?”一個隊員舉起手電,強光直刺鬼面上黑洞洞的眼眶,逼得鬼面人連忙抬手來遮。
見越來越無處可躲,鬼面人放棄了朝他們靠近的想法。
“別動!再動開槍了!”
“把臉上的面具拿下來!”
鬼面人向一旁的樹林逃去,隊員們拔腿去追,但樹多林密,這種叢林哪里是尋常人能穿梭的?
任憑冷暖怎么揉眼睛,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近在咫尺的參天古木也只能瞧見個輪廓。
她摸索著向前走著,忽然一只人手搭住了她的肩膀,她用力地揚手揮打,但肩上的力道更大了?!袄渑??是我,是我?!蹦莻€聲音傳來,她一怔,抓住肩上粗壯的手臂,接著渾身上下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找到紀君澤了。她累壞了,沒力氣作出更多的反應,只能無助地張著眼。眼前一個影子晃了兩晃,可能是紀君澤的手吧......
緊接著,紀君澤有力的手臂把她拉進了懷抱,“你的眼睛暴盲了,快閉上,不要看東西才能恢復......閉上,別害怕。”
她抓著紀君澤胸前的衣襟,閉上眼,忍受著無邊的灰白色。
紀君澤伸手到她腿彎處,把她橫抱起來,往回走去,半路繞過了爆炸后被攔下來正急得團團轉的秦雨柔,他還不確定該不該把懷中冷暖的身份告訴大家,也不知她自己是什么樣的態度。
幾乎所有人都去查看爆炸了,他們回到別墅的行跡沒有被人發現。
回到房間放下冷暖,紀君澤又怕她忍不住睜眼,就關了房間的燈。
真的被她言中,出大事了,所有人都被困在這該死的村莊里了,黑暗中,他透過窗縫望見殘余的火光。自己得快點趕過去才是,想著,他低頭最后去看看床榻上不哭不鬧的女孩。
微光中的冷暖側臥著,雖然不聲不響,但放在枕邊的右手攥著,口鼻中的氣息極不安穩。
正準備趕著離開的紀君澤忽然頓住了腳步,他遲疑著,緩慢地靠近床邊,坐下,“剛才你往人堆里靠是不是在找我?”他停了一下,又接著問,“以為我掉下懸崖了......?”
冷暖的臉朝他側來,氣呼呼的,眼看得就要睜眼瞪他,紀君澤連忙小心地按住她的眼角,“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等冷暖靜下來,他才接著解釋:“我走到半路和他們分了兩路,所以我沒在村口那?!?
“他們都去琢磨爆炸的事了,你快去吧?!崩渑硖烧?,疲倦地開口,但感覺紀君澤非沒走,還向自己傾來,濕熱的呼吸打在她臉頰上。
沒等她推,紀君澤抬拉起她的手臂,讓她摟著他的脖子,“他們去了那么多人,缺我一個嗎?”耳邊傳來紀君澤的苦笑和他低沉的嗓音。
“我們被困在這了......”她說著,忽然一驚,又道,“我的手鏈......我的手鏈不見了?!?
享受著懷抱的紀君澤惡意地略過了她的第一句話,回答:“沒事,我買一條新的給你,如果很重要,我找人做一條一模一樣的就是了?!?
外面那群人在干嘛呢?肯定是在為沒了出去的路跳腳大叫,他冷漠地勾起嘴角,真是奇怪啊,這里每一個人都想出去,他們的人想擺脫追擊出去,對方的人想趕快殺光他們出去,唯獨他和冷暖愿意呆在這能夠擺脫身份的地方。
他輕輕地把冷暖的手臂解下,安放好,“睡吧,你睡著了我才走?!彼谒吳穆曊f,貪心地用指腹摩挲著她柔弱的肩頭。
這一個偏僻的村莊,這一方狹小的天地,這靜謐的一刻,大概......是上天恩賜給他們的世外桃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