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呆住，緩了會兒才說：“我夢里見了誰去了哪兒，你都能感受到？”

系統：“一般做夢，我是感受不到的。”

它頓了頓，說：“其實昨天我就感受到了司勛的氣息，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的感知系統出了問題。不過今天我又感受到了，所以想問問你，你夢到了什么？在夢里見了司勛？”

蘇悅點點頭，陷入沉思：“一般來說，什么樣的夢是你能感受到的？”

系統：“非自然夢境。有外界力量干擾的夢，我能感知到微弱的干擾信息。”

非自然夢境……

蘇悅心下有了猜想。

在跟司勛去公司的路上，她一直盯著司勛看。

司勛一切如常。

拿著pad看報表，專注得很，完全不受她影響。

蘇悅若有所指地問他：“司總，你最近睡覺做夢了嗎？”

司勛沒聽見似的，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蘇悅靠近他，又問了一遍。

司勛仍舊一心看報表。

蘇悅貼近他，在他耳邊喊：“司總！”

司勛眼皮子都不抬：“閉嘴。”

蘇悅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打量著司勛。

他和以前沒什么區別。

只能等今晚睡覺時再看看，會不會還做到那種奇怪的夢了。

在公司玩了一下午游戲。

蘇悅回家吃完飯立刻睡覺，并讓系統時刻注意感知她的夢境。

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眼前出現了一棟公館。

蘇悅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紅絲絨覆蓋著的墻壁，墻邊與絲絨上的菱格線都是雕刻著一樣花紋的金飾。

公館里大到樓梯建筑，小到餐桌上的牙簽盒，無一不透露出一種頹敗的奢靡。

公館里靜悄悄的，有一種詭異感。

她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司勛？”

咚咚咚——沉悶的響聲從樓上傳來。

蘇悅剛向樓上看去，一個紅彤彤的“東西”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那“東西”哭喊祈求著：“救我！救我！求求你！”

他抬起頭蘇悅才勉強認出，他是柯昱楊。

他已經被折磨的面目全非，渾身衣服被血浸濕。

他沒有了站起來的能力，只能用手肘移動身軀。下半身像是爛了一樣拖在地上，拖出的血跡與地上的紅地毯融為一體，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柯昱楊哭嚎著：“他是個瘋子，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這里是夢。

蘇悅告誡自己，與柯昱楊拉開距離。

正要往樓上走去，腰上忽然一緊。

她向后看，司勛精致的面孔刻在她的瞳孔里。

司勛把她箍在自己懷里：“你又來了。”

蘇悅想到系統早上的話，思維一下子清晰起來。

她掰了一下他的胳膊，掰不開，便不浪費力氣：“不是你要我來的嗎？”

司勛讓她轉過身，面對他。

圈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她的身子便貼著他。

他說：“或許是吧。”

蘇悅盯著他的眼睛：“這里是誰的夢？”

“你明明已經知道了。”

他的眼眸如深淵般黑暗。

記憶里，他的瞳孔明明是淺淡干凈的金棕色。

司勛低下頭，親吻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說：“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