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手指了指他，剜他一眼。

顧不上說他什么，焦急地要下樓。

沈焰拉住她的胳膊，將她硬拽到懷里：“你指我做什么？”

“你心里清楚！”蘇悅掙扎著，“放開我！”

沈焰將她拖進門內的圖書室，將門關上，把她往屋里一推，堵在門口：“放開了。”

蘇悅惱了：“讓開！”

沈焰把書朝她扔，書頁擦著她的臉滑落到她身后。

他板起了臉，語調強硬：“你急什么，不過就是從樓梯上摔下去而已。”

“那么高，摔下去會死人的！”

蘇悅拽著他的胳膊要他讓開：“你對我有什么不滿的，你沖著我來啊！你別對他下手。”

“他是人造人，這么點高度摔不死他。”

沈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面前：“他不過就是從樓梯上摔下去，你都這么緊張，你就那么喜歡他嗎？”

蘇悅：“你是不是……沒有失憶？”

不然他的態度為什么這么奇怪？

“我從來沒說過我失憶了。”

沈焰抓著她的手漸漸用力，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一般：“為什么選他？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

蘇悅忍著疼，咬牙道：“因為他是1029……那時候的事，算我錯了。我以后會好好跟你道歉，你先放開我，讓我去看看他。”

她吩咐系統先去檢查一下沈承的情況。

系統很快回復：“沒死，但是感覺受傷挺嚴重的。”

沈焰緊繃的神經斷了似的，松開了手，擰著眉問：“你也和其他人一樣嗎？”

蘇悅不明白他在說什么，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推開他往外跑：“我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1029……1029……”沈焰念叨了兩聲，閉了閉眼追出去，“因為他是1029，所以喜歡他嗎？”

蘇悅沒有回答，一心要下樓去看沈承的情況。

“騙子，我要是真和他打起來，你會幫他殺了我吧？就因為1029這個身份……”

沈焰注視著蘇悅的背影，詭異地笑了下，手撐著欄桿瀟灑地從樓上一躍而下。

他穩穩落地。

悠閑地走到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沈承身邊，一腳踩在他背上。

蘇悅愣了下。

那可是將近二十米的高度啊！

她不顧什么危不危險了，趕忙順著樓梯滑下去，一步躍過好幾層臺階。

她越急，沈焰的臉色越陰沉。

他腳下用力一碾，細微的骨頭斷裂聲在這安靜的圖書室內響起。

沈承無意識地噴出一灘血，染紅了地板。

蘇悅神情錯愕，好不容易下了樓梯跑向沈承。

沈焰喝止她：“你再靠近我就弄死他。”

沈承要是死了，她的任務就失敗了。

任務失敗，她就要接受失敗懲罰了。

蘇悅有一瞬間的慌亂，努力地保持鎮定：“沈焰，你有什么不滿沖著我來，你先放開他，好不好？”

“你忘了？他背叛過我，就算我現在弄死他，也是理所應當的。”沈焰唇畔含著笑，抬起腿，狠狠地踩了下去。

沈承又噴出一大口血，生生疼醒，卻仍舊意識不清，喉間被血糊住，發出含糊不清的痛苦呻|吟。

沈焰用看垃圾的眼神掃了他一眼，抬眸平直地看著蘇悅：“如果我說，我才是1029，你會拋棄他，喜歡我，和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