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她一個嬪妃身在后宮,又不得寵,再者她娘家又沒什么勢力,想知道娘家人過的好不好都是難于上青天。
更別說那些真正意義上的大事了。
況且方才她在藏書閣收的那起氣,就只有在場的人知道。夏宮人是絕不可能做胡茶的眼線,剩下的就是藏書閣那兒候著的宮人宮婢。
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一個偏僻無人的藏書閣尚且如此,那其他地方……不行!要趕緊去告訴三哥。
“今日之事暫且如此,臣女還有事,娘娘,我們改日再聊!”云顏急忙起身行禮告退:“娘娘,臣女告退。”
說完也不等胡茶回話,云顏便急急忙忙沖出去了。
“云姑娘且慢?!?
胡茶喊住她。
云顏停住腳步,沒回頭。
這種時候喊住她干嘛?!
這人究竟知道不知道,現(xiàn)在三哥還在宮里,過會兒三哥就不知道人又飄哪兒去了!
她急啊?。。。?!
“云姑娘,”胡茶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著斗篷上的絨毛,語氣像極了引誘小白兔的大灰狼?!氨緦m可以與你聯(lián)手除掉皇后,云姑娘哪天要是想通了可以來華淳殿找本宮。
本宮隨時恭候云姑娘大駕?!?
云顏猶豫了會兒,走了。
*
云顏趕到鉤戈殿的時候,楚珩穆正被李錦溪揪著耳朵罵。
“一篇《論語?學而》你背了四個時辰,居然一句都沒背下來!”李錦溪一手叉腰一手揪這著楚珩穆的耳朵,語氣嚴厲。
事情是這樣的:
在他們那研究圖騰小組散場后,李錦溪想著人霍沅拜托她的事都一個月了,她開沒開始行動。為了立即付諸實踐,她將玩蛐蛐玩的正起勁的楚珩穆從房間里拉出來硬生生按在書桌上讓他背論語。
結果這家伙是真的讓她恨鐵不成鋼,背了四個時辰一句完整的都沒背下來。
李錦溪氣得揪他耳朵。
可楚珩穆的耳朵一點兒沒紅。
可見她沒下狠手。
“娘子,輕、輕點!”李錦溪是沒有下狠手,可不代表他不疼啊。楚珩穆只敢張嘴叫喚,手老老實實放在腿上,一點兒不敢動。
云顏知道三哥從不讓人碰他。
就連太子妃都不曾破例過。
如今卻……
“輕點你會好好背嗎?嗯?”
李錦溪尾音高揚,揪著他耳朵的手故意加重了力道。
“疼疼疼!”楚珩穆忍不住。
李錦溪不同于其他女子。
她習武多年,本來就比那些柔柔弱弱的大家閨秀要有力氣。
聽著他喊,李錦溪不自覺放下揪著他耳朵的手,語氣也弱了幾分?!澳恪涮鄄惶郏俊?
她下手那么重,他還叫那么大聲,不疼才怪。她為何要問這種白癡問題?她其實想說要不要她揉揉。
怎么話到嘴邊就變了?
難道是因為害羞?
“不疼?!背衲屡滤⒕巫载?,連忙道:“娘子,一點兒都不疼,真的?!?
李錦溪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這人,難道被她揪傻了?
“楚珩穆,你可認得這是幾?”
李錦溪真怕他傻,特地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悠晃悠。
嗯,這是一個嚴謹?shù)臏y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