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這個人不比紅湘。
紅湘最多嘴毒點,但江意是心狠手辣。就是因為冷血,江意才爬到今天這個位子。這個女人,遠比她那張皮黑多了,惹不得。
本來他只用調個職就完了的事兒,現在好了,恐怕還要搭上點皮肉之苦。
都怪那小子!
好好的,插什么話。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掌柜的額頭上全是冷汗。
“今日之事我來處理,掌柜的只需要知道明日見到大人該說什么就好了。”江意眼珠子轉了轉,最終只說這么幾句。“對了,念在你年老退休的份兒上,你的人就自己處理好。我呢,就不過問了。”
語落,江意下樓去了。
“小的明白,姑娘。”
掌柜的起身,笑著扶起那人。“沒事的沒事的。”
那人哭喪著臉。“掌柜的,就算你走了我也會記得你的。我狗蛋這輩子,只認你一個掌柜的,大伙兒說是不是啊!”
他身邊站著的人根本不敢答話,眼下這場面,怕是只有他一個人還認不清是什么情況。
只見掌柜的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刀封喉,血濺當場。
“你的家人,我會照顧好。”
鄴城,南安王府,槿月閣。
“娘娘、公主,你們可算回來了。”畫墨一見她們推門進來,忙招呼人來伺候。“公主你都不知道方才的情形有多么驚險!”
“府上快開宴了,方才陛下派人來催,奴婢扯了個謊先瞞過去了。”
畫墨絮絮叨叨,像個老婆子。
蔍弦月笑,“真是難為我們家畫墨了,回頭我去我那嫁妝里挑些東西賞你。說,想要什么?”
畫墨笑了笑,果斷搖頭。
公主尚在閨中時,名義上是長公主殿下扶養著的,但實際上卻是個墻頭草兩邊倒。但最關鍵的是,公主往陛下那邊倒的居多。
公主少女時代的審美,自然偏男性化一些。所以公主帶來的那些珠寶首飾,也只能往當鋪一送換些銀錢。
公主現在的審美,是南安王殿下救回來的。
“那要不你從我首飾盒里挑些走?”蔍弦月今兒非要賞點兒東西給畫墨,因為每次搞這種事的時候畫墨都會拒絕。
“公主,”畫墨幫蔍弦月更衣,道:“您身上這香怎么跟平日里不太一樣?”畫墨又仔細嗅了嗅,“這味道,好濃烈。不行公主,您與娘娘必須要沐浴,否則就憑這身香都會招人懷疑。”
就在這時,一小侍女推門而入,見了里面的人忙行禮,道:“皇后娘娘、王妃,前廳那邊說開宴了,要你們即刻過去。”
“走吧,”李錦溪系好腰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娘娘,話雖如此,可……”
畫墨還是擔心。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蔍弦月贊成李錦溪的話,“事出突然,我們要不去,倒是更惹人懷疑。畫墨,你一會兒去將我那玫姬香拿出來,瞧瞧去前廳點上。”
玫姬香,香味濃烈且易在空氣中散開,應該能蓋住公主與娘娘身上的味道。
“是。”
此刻雖有了應對之策,但畫墨心中還是惶惶不安。
總覺得,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