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穆拿了爐子,裝模作樣的看了好一會兒。“這侍婢的話不假。邵愛卿,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陛下,臣冤枉啊!”
邵滬撲通一聲跪下。
若只是誤拿了皇室的東西,邵滬倒也不必如此驚慌。反正以他的能力,指鹿為馬就是了。但關鍵是東西乃商夏國公主的,此事事關兩國邦交,恐怕沒那么容易混過去。
楚珩穆此刻也不好降罪。
畢竟邵滬是邵家的掌門人,就算他此刻降罪了。估計沒過幾天邵家就把他給撈出來了。他本就是個“勢單力薄”的皇帝,要是他真這么做了邵家一定不會放過他。
到時候朝堂上恐怕又要吵上幾個月。
邵家追隨者眾多,自會有人站出來。
“陛下,”一黑色玄衣的男子站出來,此人正是國師完顏河。“以臣看此事應該另有隱情。”
楚珩穆是有些意外的。
“國師有何見解?”
“以臣看,該把這司錦宮的宮婢宮人們都挨個審上一遍。看看他們究竟多大的膽子,膽敢偷盜長公主殿下的東西來陷害忠臣良將!
臣以為邵將軍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備給公主殿下的禮物,居然不細細審審,鬧出這等誤會來簡直是丟我南梁的臉!”
完顏河作為南梁國師,又是輔佐過先帝的人,對于揣測圣意自然不在話下。既然陛下沒有理由說,那他便來圓這個話。
邵滬自然沒那膽子禍害他。
“公主,你看如何?”
“那些宮人宮婢待本宮還好,不像是會干這種事的人。”李錦溪想了想,還是說了這句話。
現在是越扯越偏。
李錦溪本來是想借此機會給后宮一個下馬威,讓她們少往自己身上引戰。現在好了,完全偏題,只能臨時另作打算。
換一波血也是好的。
“公主,您又何必替他們說話!”千漓心領神會,故作不甘。
都鬧到這個份兒上了,便更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公主莫要再心善了。”
說話之人正是麌朝十八公主、南梁南安王王妃蔍弦月。“這南梁的宮人宮婢,你若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他們便能一直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很好。
比想象中的要容易。
李錦溪臉上擺出糾結的表情,千漓卻直接撲通一聲跪下,聲音都帶了哭腔和委屈。
“自打我家公主住進司錦宮開始,那些宮人宮婢便處處欺壓公主。公主心善,怕那些人因她受了責罰,便閉口不言。
但奴婢萬萬沒想到,這些宮人宮婢仗著我們公主心好膽敢做出此等大膽之事,實在是欺人太甚!
望南梁天子明鑒!”
“來人,將司錦宮的宮人宮婢押入大牢,擇日處刑!”
“是。”
“多謝南梁天子做主!”
千漓脆生生道。
翌日,司錦宮。
“公主,新調的人來了。”
自那日接風宴過后,楚珩穆特許李錦溪自己選一批宮人宮婢入院子,并且能在大婚之后一直跟著她。
為此三宮六院又紅了眼。
不過倒是沒人再敢明里暗里搞些小動作,收斂不少。
選宮人那會兒,李錦溪讓千漓去了一趟。順道兒向楚珩穆將大牢里那兩個充數的討了回來——淮夏與余禧。
李錦溪挺喜歡他們的。
現下兩人算是司錦宮管事兒的一等宮人宮婢了。
本來上次接風宴上折騰一出,是為了將那些安插進來監視她的人都折騰出去。只是不知,怎么最后利用到邵滬頭上去了。
她現在可沒那么大本事,細細想來怕是被人當刀子使了。不過李錦溪倒是不太在意自己被利用這事兒,反正她也利用了對方。
彼此彼此嘛。
她這未來夫君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讓他們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