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起用了早餐，老陳已經將車從車庫開了出來，準備送舒冉回酒店。

楊辰岳送她到門口，看著車子開出了視線，才收回了目光。

“車子里溫度合適嗎？”老陳問道。

“嗯，剛剛好。”

“舒小姐還會在BJ待多久？”

舒冉低頭思索了一瞬，想起孟宗那張嚴肅的臉，一時也不知這個任務能否順利完成。

老陳以為自己問的失禮，又道：“沒有別的意思，”

他略帶蒼老卻有神的眼睛透過后視鏡去看舒冉，“如果舒小姐在，也許少爺對于家的心結能夠解開一些。”

舒冉陷入沉默，從昨天餐廳里言語中的落寞，有家不回住酒店的反常，還有站在梧桐樹下目光里的陰郁，她仿佛走近他幾步，就越發清楚地看到他。

不是第一次見面時醉酒的模糊，也不是后來公司碰面時的清冷，到現在逐漸的柔和，自從來到這附近，舒冉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些許的苦悶。

她無法開口去詢問其他人楊辰岳的心事，有些事情，當事人不言語，不管抱著什么心態去窺探，總是不光彩的。

“我？”只單單一個字，將話鋒轉向前半句。

老陳穩穩地開著車，兩鬢白發干凈整潔，“對，正是您。”

老陳是看著楊辰岳長大的，年幼的變故雖然使得他沉默，卻絲毫并未剝奪他對人的愛，少有外露，但絕對是獨一份。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自己能不了解？

舒冉不知如何去接話，心里早已亂糟糟，她望著車外，雖然已經快要九點了，但太陽仍在陰霾中，偶爾探出頭，像胸膛里摸不清心意的跳動，隱隱約約。

·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舒冉向老陳道了謝，上了樓。

“總監，剛回來？”看見舒冉走進電梯，Phoebe笑著打招呼。

“嗯。”

“衣服好看，總監眼光真好。”站在Phoebe身側的小何夸道。

舒冉笑著看向Phoebe，“都是跟著你這個組長學的，油嘴滑舌。”

小何吐了吐舌頭，Phoebe卻正色道：“瞎說什么？明明是總監好看，所以穿什么都好看。”

看著兩人煞有其事地一個教一個學，舒冉倒是渾身輕松不少。

“十分鐘后，你們三個來我房間匯報一下昨天的情況。”舒冉邊刷房卡，邊說道。

“好的。”

·

舒冉進了門，打前臺的電話點了幾分甜品和飲料，不一會兒就送上來了。

前腳剛走，Phoebe帶著手下兩個設計師就到了門口。

Phoebe拿出一疊資料，遞給舒冉。

“基本情況就是鄧易南對我們公司的時裝風格挺滿意，我們帶去的衣服都試過了。而且我們最近四年里，像鄧易南這種咖位的代言，只找過女歌手姚清容，前幾年也盛名在外。

自前幾年開始，集團重點培養發展D&M上海部的分公司，也是楊氏集團的在中國的較大公司。

雖然男裝是近幾年慢慢發展起來的，但對于鄧易南來說，D&M這個品牌其實值得一試。”

“只不過......”

舒冉將目光從手里的資料中抽出來，問道：“繼續。”

“只不過，孟宗并未表態，最后還提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