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的一處空置的住宅中，表面蒙上些許塵埃的家具上，忽然被輕輕拭去一些，露出三兩指印，像是被什么人摸了一下。

“種子撒出去了？”空蕩蕩的房間中憑空響起一個男性的聲音。

“嗯，第一批先找了幾個人試試水，有兩個才剛剛服用藥劑后，身體就崩潰了。”很快就有另一個稍顯懶散的聲音回答他。

“找的都是什么樣的人？”

“當然都是些腦子不好的，嫉世憤俗的，容易被挑撥的，否則……他們若是一個個都做良好市民，可不就白費我們一番力氣了？”

“先監視他們的情況吧……上面也真麻煩，在進行任務的時候還要我們配合科研部實驗他們那些不靠譜的東西。”這句話明顯得表露出不耐煩的語氣。

“塵……應該快要到海燕了吧？”略帶慵懶氣質的聲音問道。

“……哼。”問題似乎在哪刺激到了另一人，只回應了一聲冷漠的鼻音。

“……她再怎么說也是我們的指揮，你可不要……”

“用不著你教我，我……嘖，今天就到這吧，我感覺到秦念的風在靠近了，明天再繼續同步消息……”

頓時，房間又歸于沉寂。好一會兒后，從開著的窗戶處才吹來一陣微風，激起房間內一蓬灰塵。

韓秉文的學校配合特理局的要求，把一年一次的學生體檢干脆放在了這兩天，并且安排學生們到指定的醫院進行身體檢查。

在校內剛發生一起“意外”的情況下，無論學生還是家長，對檢查身體健康都不抗拒，甚至可以說是充分配合。

而當父母帶著子女到醫院就會發現最近醫院正在開展“幸福家庭體檢套餐”優惠活動，如陳情他們計劃的一樣，一時心動入套的人源源不斷。

即便還是有些人嫌麻煩不想做體檢也不要緊，這一部分人都會被悄悄記錄下來，之后自然會有“公司安排體檢”、“冬季流感防范宣傳”等后手等著。

這次負責體檢的醫生均是在特理局接受過一段時間培訓的，他們雖然沒有覺醒者，可精神力活性都不錯，對靈氣感知較為敏銳，用更通俗的話來說，可以理解為，是海燕內聚集的一批在修煉上頗具天賦的醫生。

他們都簽署了保密協議，甚至比外勤組、后勤組的人更早開始接受長燕調派的教導員的教育，等于是海燕日后的人才儲備，內定的特殊醫療人才。

這次體檢就是由他們負責，配合張所長那邊根據新得到的靈氣知識鼓搗出的新玩意。

學生們排成長隊，有序地經過一個個檢查流程。

其中一位護士忽然意識到之前的學生似乎進去時間有些長，眼看下一個就要過來了還沒出來，她便敲了兩下門，微微停頓片刻后推開門，就看到學生老實地坐在椅子上，而醫生正皺著眉審視眼前的一張影像科的X光片。

“醫生？”護士走到一旁，帶著疑問提醒了一下。

“啊……”醫生把注意力轉移回來，將X光片取下，皺著眉又忍不住細細看了幾眼后才遞給眼前的學生，“你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只不過……這張片子顯示你的腎臟有些不規則的陰影……我建議你最好找一個時間針對這塊做一個更細致的檢查才好……”

“……我知道了。”學生悶悶地回答，看樣子是沒把醫生的勸告放在心上。

醫生張了張嘴還想勸勸他，只是被一旁的護士拽了拽衣角，又忍住了，等學生出去后，才嘆了口氣搖搖頭。

“怎么樣？”護士小聲地問了一句。

“嗯？”醫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護士問得是什么意思，“我沒發現他體內有靈氣，并且周圍環境中的游離靈質粒子也沒有被他吸引的趨勢……”

“唉，好吧，那我去叫下一個學生了。”

“行，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