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故作氣憤：“你就不能說是我做的嗎？”
季瓷很配合：“好，重來。這么多早餐，都是你做的嗎？”
嫣然笑得燦爛：“當然……不是啦，我下樓買的。”
季瓷職業(yè)假笑：“嗯，你開心就好。”
“姐們兒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叫邵云卓他們。”嫣然顯然心情很好。
很快，對面兩個人被嫣然叫來了。
“小不點今天心情很不錯嘛！還主動去叫我們來吃飯。”邵云卓調(diào)侃。
“今天心情的確很好，來，坐下吃。”
“等等，我有個問題。這些……不是你做的吧？”邵云卓突然問。
嫣然翻了個白眼：“都是我做的，怎樣？吃不吃？”
“吃。”邵云卓回答得有幾分勉強，然后突然一笑，“知道你做不出來這么多。”
“你……”
兩人又開始斗嘴。
“季小姐早。”徐川烏則直接跟季瓷打招呼。
“早。”
吃完飯兩人回去，嫣然跟爸媽開視頻，季瓷坐在客廳里跟嫣然一起給叔叔阿姨打了招呼，嫣然回房間，季瓷刷了會兒微博，覺得無聊，也回了房間。
下午兩點，徐川烏和季瓷準時出發(fā)。
“季小姐之前參加過類似的活動嗎？”
“之前在大學(xué)當志愿者的時候去過。不過那時候我不太懂怎么跟他們交流，而且只去了一次。”季瓷回答。
徐川烏點點頭表示了解了，想了下，道：“今天你就跟在我旁邊吧，孩子們還不認識你，有些小家伙可能會動手打人。”
“好。”季瓷答應(yīng)，“徐醫(yī)生之前不是在國外，怎么聽起來好像對孩子們很熟悉？”
徐川烏溫柔地笑：“我也是之前在大學(xué)的時候去，回國之后也去過幾次了，當時的孩子們長大了不少，有少數(shù)痊愈的已經(jīng)離開，也有許多新來的孩子。”
說到后面他的語氣有些變化，季瓷看著他，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很快就到了自閉癥兒童康復(fù)中心，兩人把車停在外面的停車場，步行過去。
康復(fù)中心在郊區(qū)，因為有些孩子對于車的聲音反應(yīng)很大，所以康復(fù)中心把停車場設(shè)置得離園區(qū)也有些距離。
走到園區(qū)門口，季瓷看到園區(qū)內(nèi)的擺設(shè)就像普通的幼兒園，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這里相比之下太過安靜了些。
已經(jīng)有一些志愿者在陪孩子們在游樂設(shè)施上玩耍，但孩子們幾乎都是表情木訥，沒有普通孩子們身上的活力。
更多的是志愿者在跟他們說話，有些孩子就坐在地上發(fā)呆，目光放空。
里面的護工看到徐川烏過來，一個看起來年長一些的女人走過來。
“徐先生，你來了。”先跟徐川烏打了招呼，她看向季瓷，“這位是……？”
徐川烏向兩人介紹：“馮太太，這是季瓷，也對心理學(xué)有些研究，之前也當過志愿者。”
又對季瓷介紹：“這是馮太太，這家康復(fù)中心就是馮太太和她先生一起辦的。”
“馮太太您好，我是季瓷。”
“你好，那你們進去看看吧。”突然想起什么，又對徐川烏說：“徐醫(yī)生，涵涵很想你。”
“涵涵在哪？”
“在畫室，你……過去看看他吧。”馮太太用有些擔(dān)憂的眼神看了一眼季瓷，“不知道涵涵愿不愿意見季小姐。”
“沒關(guān)系，我們先去看看。”
兩人跟馮太太示意之后，并肩往里面走去。
“你就跟著我，別亂跑。”徐川烏囑咐。
“……好。”季瓷有些無語，“徐醫(yī)生，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徐川烏輕笑，又嚴肅道，“待會兒涵涵可能一開始會不愿意看到你，情緒可能會有些暴躁，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
兩人一起到了二樓畫室。
徐川烏輕輕推開門，一個小男孩看著窗戶，不知道在想什么。
聽到門響，男孩轉(zhuǎn)過頭來，清秀的五官，只是臉上都是冷漠。
看到徐川烏，季瓷清晰地捕捉到男孩眼睛里有光亮閃過，看到季瓷之后又弱了下去。
徐川烏走到他旁邊，溫柔淺笑：“涵涵在想什么？”
涵涵小臉上全是冷漠：“沒有。”
季瓷看出涵涵對自己并不喜歡，也不靠近，搬了把椅子，坐在另一扇窗戶處，用手支著下巴，胳膊放在窗臺上，也發(fā)呆。
涵涵臉上似乎有一點點好奇，又好像什么情緒都沒有，任徐川烏在他旁邊說話，感興趣的就回答，不感興趣就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季瓷都有些困了，徐川烏出聲叫她：“季瓷，我們下去看看孩子們吧。”
“嗯？”季瓷還有些神游，眼神迷離轉(zhuǎn)過來，“涵涵呢？”有光打在她臉上，一瞬間好看得不似真人。
季瓷轉(zhuǎn)過來的瞬間驚艷到了徐川烏，季瓷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回了神。
徐川烏抱著涵涵，涵涵也別別扭扭地摟著徐川烏的脖子，一大一小，畫面和諧美好。
季瓷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有些手忙腳亂地把椅子放回原地：“走……走吧。”
徐川烏依然是溫柔地笑：“走。”
三人下了樓，幾個認識徐川烏的小孩子看到他眼睛都亮亮的，不像涵涵一樣冷漠，而是圍了上來。
志愿者們有些懵，這些孩子們，也會這么黏人？
孩子們剛剛看到徐川烏就有些小激動，可他上樓了，這些志愿者哥哥姐姐又一直圍著他們，孩子們其實……多多少少有些煩。
徐川烏組織著志愿者們一起把孩子們照顧好，其實還是讓孩子們自由活動。
但跟徐川烏熟悉的孩子們還是都以徐川烏為中心，雖然也不說話，但是畫面依然很和諧。
季瓷看著眼前這一幕，覺得有些溫馨又有些好笑，她仿佛能看到徐川烏老了以后的模樣。
目光一轉(zhuǎn)，季瓷看到一個格格不入的背影。
看了眼被圍著的徐川烏，季瓷打消了跟他打招呼的想法，朝那個背對著眾人的小孩子走去。
坐在徐川烏旁邊的涵涵注意到了，小臉上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緊張，抓住了徐川烏的胳膊。
“涵涵？你怎么了？”徐川烏低頭看著涵涵。
涵涵小臉繃得緊緊的，只是看著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