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廣禮堂的時候,正逢何思依在給屬下交代什么。
何思依一見我來立刻停止了談話。
“何堂主,你這是要出門嗎?”我問道。
“不,我派屬下去采辦會廳所需要的東西,和她交代幾個事情。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何思依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哦,你不去采辦東西啊?”這樣就算是查出來什么她也可以推到別人身上。
我接著說了一句:“那我跟著去吧。我最喜歡買東西了!我還會砍價呢!”
何思依很意外我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語調突然有些慌張:“這采辦東西和平時的游市可不一樣,又麻煩又累人,結賬的時候還需要進行很復雜的計算。夫人還是別去了。”
“我不怕累,也不怕麻煩,就怕無聊。我不想在你這個死氣沉沉的屋子里監督著他們干活,一點意思都沒有。再說了,我不會插手結賬的的事情的。紫苑負責結賬,我呢,就幫著選選東西,不會壞了廣禮堂的采辦流程和規矩的。”
何思依看了一眼旁邊的屬下,說道:“夫人竟認識紫苑?”
我故意裝出慌張的樣子,“不······不認識啊。我只是聽你這么稱呼她的。”
“是嗎?”正在何思依猶豫不決的時候,有個下人進來通報了。
“堂主,宗主來了,在正廳等著您呢。”
何思依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宗主怎么突然來了?”何思依一直以為是張華為了扳倒她才安插了人手在廣禮堂和采辦店鋪,想要抓住她的把柄。殊不知是段京墨授意的張華。
“回堂主,宗主說有要事商量。”
“好,我馬上過去。”
我攔住何思依:“何堂主,那我······能和紫苑一起去嗎?”
何思依已經沒時間在這里思考利弊了,只好同意我去。走前還悄悄用眼神示意紫苑:盯好我。
其實今天下午我什么也不會做,我的戲在這里已經演完了。
一下午的采辦我唯一做的就是磨蹭時間,本來預計去五家店鋪采辦,在我的磨蹭下硬生生的只去了兩家店。
但這不是什么關鍵步驟。真正的戲在后面呢。
晚上何思依接到手下的密保,說發現了一個張華安插在廣禮堂的暗樁。他身上有兩三個特殊的蠟丸,內裝有機密信件。
信上寫道:紫苑姑娘,你在廣禮堂的任務完成的很好,我們在東市的店的人手已經準備好了。何思依是否已經知曉我們的人手安插在西市的假消息?現在時機已到,勸說她明日去東市采辦,事不宜遲!
紫苑竟然投靠了張華?何思依雖產生了疑慮,但并沒有完全相信紫苑會背叛她。
但是,這個時候紫苑突然來了。
紫苑第一句話就戳中了何思依:“堂主,張堂主八成是在西市安插了他們的人手。明日我們還是去東市吧。”
何思依握緊了手中的“密報”,眼神鋒利的看著紫苑:“你最近一直在為采買的事情費心,想必也很累了,明日我親自去采買。你就留在天禮閣休息吧。”
紫苑不解何思依突然給假期的“仁慈”,還堅持道:“為堂主做事屬下不累,堂主不必親自去。紫苑會把事情辦好,堂主在堂中等好消息即可。”
“是嗎?等好消息?你不必多說了,下去吧,明天好好休息。”何思依心中的懷疑種子已經種下,怎會聽紫苑的話。
紫苑一頭霧水的退出去了。何思依將那份密報燒成了灰燼。
網已織好,就等何思依明日來了。
第二日清晨,何思依果然親自帶人去了西市店鋪采買東西。因此人贓并獲。
將何思依帶回廣靈盟,段京墨親自審問她。
我冷眼看著何思依先是狡辯自己是無辜的,看到證據確鑿之后又哭泣著求段京墨寬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宗主,思依知道錯了,思依再也不會了,求您看在我為盟中、為您做過的事,求您網開一面!”何思依跪在地上,拉著段京墨的衣角哭著說道。
“獎罰分明,是我治理盟務的原則。你立了功,我提拔你做廣禮堂的堂主。現如今你自作孽,我同樣也不會放過。”段京墨向后退了一步,何思依抓他衣角的手懸在那里,顫顫巍巍的。
段京墨命令道:“把何思依帶下去。等待審訊。”
何思依的哭喊聲還縈繞在屋內,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一聲不發的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