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零一臉驚訝地看著蠻，對目前的情況有些錯愕。

就一個帳篷，那豈不就是說，他們兩個人要睡在一起？？

零有些語文倫次起來，嘴張著卻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意思，而蠻也只是看著她在那干著急，一點也沒有解釋的樣子。

“小妖兒來吃點東西吧。”蠻打破尷尬，從背包里拿出速食的自熱便當遞給零，說道。

零默默接過盒子，坐在地上等待加熱好。蠻也慕地坐在她的旁邊，悄悄地看著她的側臉。

她會不會不喜歡我這樣做呢？蠻在心里暗暗想道，看著零的側臉發愣。

零低頭看著放在膝蓋上的飯盒，覺得一道熾熱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是阿蠻在看她，但又不好意思轉過去，只好別扭地摸摸自己被他看著的那邊的臉頰，焦灼地等待著。

等待的時間似乎格外漫長，零忍不住出聲打破寂靜。

“阿蠻，今晚能看到螢火蟲嗎？”終于扯到了今晚的重點，但實際上兩個人都沒有心思放在這個上面。

零裝作對這件事情好奇地說道：“真是期待啊……”

蠻撐著腦袋看著零轉過頭，和他對上眼，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小妖兒真的期待嗎？”

就像蠻在零面前撒謊被發現一樣，蠻也能夠一眼發現她是不是也說謊了。

沒有戳破她，蠻轉過頭打開盒飯。說道：“能吃了，快吃吧，你餓壞了吧。”

零一開始沒有聽出來他的意思，等正在打開盒飯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臉頓時又燒了起來，這么容易就被發現了……

兩個人之間頓時又安靜下來，只剩下小聲的吞咽聲。

遺憾的是，吃完飯了也沒有傳說中的螢火蟲出現，兩個人意興闌珊地回到帳篷里，準備休息了，時間也不早了，再不睡明天一天都不會有精神了。

山里的夜晚很冷，溫度只有個位數，在外面呆了那么久零凍得臉都青了，蠻也沒有好到哪兒去，臉色比零更加蒼白，搞得零又是一陣擔心。

“快進去，快進去。”零催促著，推著蠻到了帳篷內。

帳篷內的溫度比外頭并沒有暖和多少，蠻的臉色愈漸蒼白，手腳都有點發抖起來。

沒想到身體還是撐不住啊。

蠻心里苦笑，他年紀小，經歷也少，還真是沒想到到了山上會有這種突發情況，自己這個慘樣子，凍得話都要說不出來，還怎么跟她說……

他被零扶著進了自己的睡袋，旁邊還有一個空的留給零，然而蠻鉆進睡袋之后四周空曠透風，也沒有帶多少御寒的衣物，零全給蠻塞進去也沒見他暖和起來。

該怎么……

零心里著急起來，她怕蠻受不了這里的寒冷出什么意外，到時候事情可就嚴重了。

她急得冷汗都冒出來了，看著蠻躺在睡袋里嘴唇發白、眉頭緊皺的樣子，突然神色一頓，將剛剛塞進去的衣服一連串地拿出來，自己鉆了進去。

蠻一臉驚訝地看著她進來，一時沒有出聲。

睡袋對于瘦弱的蠻來說很大的，但是零一鉆進來就顯得狹小了，她把衣服又全蓋在他們的身上，自己則緊緊抱著蠻，想用自己的身體給他取暖。

“抱歉阿蠻，我只能想到這種方法給你取暖了，你不要介意啊。”零抱著蠻，蠻的頭在她的頸間，聽到她說話，蠻搖了搖頭，蹭的零有些癢。

蠻依偎在零的懷里，伸出手抱住了零的腰，緊了緊手臂。

零的身子僵住了，兩個人在各自看不到的地方滿臉通紅。

四周的溫度似乎升了起來，零覺得自己的臉燒了起來，不知道是真的發燒了還是怎么，呼出的氣吹在零的脖子上，有些燙。

“小妖兒……”蠻嗡嗡地出聲，叫著零。

零一聽，手放松了下來，看著他頭頂問道：“怎么了？還冷嗎？”說著竟又緊了緊抱著他的手臂，現在也不想著害羞了，只想著讓阿蠻暖和起來。

蠻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她的話，搞得零以為他睡著了。

然而蠻正睜著眼睛，眼神一片清明，絲毫沒有睡意。

他輕嗅著零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有些甜，說不出來的味道，但是他很喜歡，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莫名的安心，連寒冷都不畏懼了。

“小妖兒……”他呢喃道，舒服的在她的胸口蹭了蹭。

零已經昏昏欲睡了，沒有意識到他的動作，只是迷糊地應著他。

“小妖兒，我喜歡你。”

帳篷外的風聲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輕了許多，靜謐的山中只剩下蟲兒的叫聲，連野獸也時不時有節地吼叫幾聲，似乎在迎接什么的到來。

蟲的叫聲突然大了起來，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獸叫，緊接著便是無限的寂靜，沒有一絲聲音。

過了好久，山中接二連三地出現星星點點的亮光，緩慢地移動著，越來越多，很快便遍布整個念山的山頂。

叢林身處，一只只不知名的野獸沖著山頂低下高傲的頭顱，喉嚨里發出悲鳴，像是在奏哀樂，是有什么要逝去了嗎？

迷迷糊糊的零沒有聽清阿蠻說了什么，卻發現帳篷外越來越亮，以為天亮了，仔細一看發現不是，一下子醒困了，搖著阿蠻叫道：“阿蠻！你看外面是什么？”

阿蠻見狀知道她并沒有聽清他說了什么，心里空落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從零的懷抱里伸出頭來往外看，倒也錯愕了。

他本就是拿螢火蟲做一個幌子來約零出來，并沒有想過真的會見到這種遠古的生物，但是……

他和零從睡袋里面出來，打開帳篷到外面，一下子便被眼前的畫面驚到了。

空氣中四處都是螢火蟲，瑩瑩綠光照亮了整個念山，像是在燃燒自己最后一絲精力一般瘋狂地發光著。

“這就是螢火蟲？！”零感嘆出聲，瞪大雙眼仔細地看著他們，又歡喜地看向阿蠻問道。

阿蠻看著她開心也開心地彎起了嘴角，剛才的失落之情也被沖淡了許多。

“小妖兒，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