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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看看自己吧。”子宓化出一面冰鏡,冰鏡映出我的模樣——左眼清澈如水,明亮如陽光;右眼赤紅如血,閃如日光。

“這就是重塑肌骨后的模樣嗎?”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愣愣地看著冰鏡中的自己。詭異極了,仿佛我正看著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不,”子文說,“這是蘇醒了彼岸之力后的你。”

“恭喜你,”子宓說,“成為新一任的彼岸使徒。”

我輕輕伸出左手,一朵彼岸花在我掌中綻放寒光;我伸出右手,又一朵彼岸花在我掌中燃燒。

“我們的使命已完成,”子文兄妹異口同聲道,“永別了。”說著,子宓緩緩破碎成雪花;子文緩緩燃燒成灰燼。風一吹,化為天地茫茫。

我愣在原地,毫無知覺——沒有痛苦,也沒有悲傷。過了一會兒,九頭怪獸嗖地一聲從冰雪中破出。蛇身匍匐在地,九張臉唯唯諾諾地看著我,“請使徒放我們出去,”他們異口同聲,“我們愿永世奉你為主。”

我左手輕輕一揮,將他們重新封在冰雪中。“很好,很好,”胖男孩的臉高喊,“我屈陽在此立誓,今日之恥來日千倍奉還——”我揮揮手,用冰封住了他們的嘴。

***

我緩緩睜開眼,溫泉的熱氣騰騰上升,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閉上眼再睜開,眼前還是騰騰上升的熱氣。這時我才確定自己回到了現(xiàn)實中。

“屠蘇——”

阿呷大喊,我轉(zhuǎn)身,她迫不及待地沖下溫泉。而昊天一眾人站在湖岸愣愣地看著我。阿呷在我跟前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她神情怪異地看著我,“你......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我問。我大驚,我想到剛才在夢境中的情景,緊忙低頭,湖面倒映出我的面容,清晰明目,如夢境中一般無二。

阿呷一把抱住我,我聽到她的啜泣聲。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沒事的。”

“屠蘇老弟,”昊天高聲呼喊,“還不上來,難道要我下去接你呀!”我沒有回話,拉著阿呷的手輕輕走向湖岸。

我走到昊天跟前,他輕輕揚起上嘴皮子,湖岸的小嘍啰齊齊拉滿長弓。昊天輕輕一擺手,小嘍啰們急速把長弓垂下。

“真是可喜可賀,”昊天擠出一絲微笑,“屠蘇老弟今日成為彼岸使徒。我相信彼岸使徒都是一言九鼎的真君子、真豪杰,絕不會失信于我們這些可冷的螻蟻。”

“嚴重了,”我說,“狼族也是萬物中的一員,就算沒有承諾于你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哈哈哈,”昊天大笑,“好極了,好極。”

步九抄上前,“屠蘇兄,”他驚訝地看著我,“你的眼睛——”

“九抄兄,”我說,“不必大驚小怪,我還是我——屠蘇。今晚我們痛飲一場。”

“好!”說出這個字,步九抄的豪氣增添了幾分。

“哈哈哈,”昊天大笑,“弟兄們,回山擺宴。”湖岸的小嘍啰們把弓矛舉過頭頂,,嚯嚯嚯地大叫。

回山之后小嘍啰們殺牛宰羊,很是高興。夭夭把自制的最好的青稞酒拿了出來,“我這酒埋在冰雪中已有數(shù)百年,今天請各位英雄品嘗品嘗。”一張巨石桌上擺滿了肉,與我一同的阿呷等六人加上昊天兄妹剛好將石桌圍滿。

我喝了一口碗中的酒,豎起大拇指,“好酒,”我看了看夭夭,“不愧是冰雪中埋藏了百年的青稞酒。”眾人各自品嘗,大大贊美了一番。

昊天一言不發(fā),一連喝了三碗酒。他頓了頓,一口悶了第四碗酒,將酒碗輕輕放下,“明天,”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明天是個黃道吉日。如今萬事俱備,東風也有了。”

我端起酒碗抿了一口,“很好,早完事,早得閑。”

柳垂點燃一支煙,“條件已經(jīng)很清楚了,對不對,”他吞云吐霧著,“事了之后,幽冥劍我拿走。當然,我會請大祭司給出狼王之咒的解法。”

“那是當然,當然——”昊天抿了一口酒,少頃,狡黠一笑,不再言語。

昊天心懷鬼胎是一定的了,他在打著一副如意算盤。我們都心知肚明。不,事實上我們所有人都各懷鬼胎。我輕笑,仰起脖子,咕嘟一聲一碗酒下去了。

清晨,有風,有雪。

小嘍啰們將祭祀場圍得水泄不通,他們都棄長矛弓箭不用了,換上了現(xiàn)代熱兵器——左輪槍。山頂上的巨猴石雕手中的幽冥劍,在風雪中閃爍著漆黑的光芒。而最詭異的事,石猴雕的眼中放射兩道金光于祭祀場中央的火塘之上。

“起——”

昊天破嗓嘶吼。幽冥劍乏出的黑光更甚了,整座山輕微的顫了顫。昊天的嘶吼還沒有終止,音波越來越強,這時幽冥劍嗖地一聲直沖云霄,從天際劃出一道劍影,幽冥劍落入昊天的手中。大雪紛紛狂下,石猴雕眼中的金光更甚先前,少頃,金光籠罩石猴雕周身,慢慢的它周身的石塊脫落,露出金光燦燦的金猴毛。不一會兒,石猴雕變作了真猴,從山頂上一躍而下。

阿呷等我們不明所以的六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石猴跪在昊天腳下,“主人——”它輕輕吐出兩個字。

昊天摸了摸它的頭,“辛苦了,”他看了看身旁的小嘍啰,“給它大餐。”幾個小嘍啰抬著一筐生肉扔到地上,石猴迫不及待地撕咬,吃得滿嘴血淋淋,惡心至極。(且不說這是什么肉)。

幽冥劍在昊天手中微微抖動著,它的中央有一道血痕,蠕動著,像心臟的律動。它的樣子像背脊骨,一節(jié)連接著一節(jié)。劍柄口狀似狼口,口中吐出劍身。劍尖往下一寸處是一雙眼睛,血紅的眼睛。沒有瞳仁,卻也逼真得很。血痕連接著血眼。

柳垂見到幽冥劍頓時按捺不住自己狂躁的心。他瞪大眼珠子,身體抖得厲害。他緊忙上前了兩步,幽冥劍似是感應(yīng)到了他,狂震不止,昊天使勁壓制,汗如雨下也沒能將它壓制住。柳垂再向前走了一步,石猴一聲吼,把柳垂甩出三丈遠。昊天冷冷地看著幽冥劍,伸出左手在幽冥劍劍鋒上劃了一道口子,倏地昊天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向幽冥劍中央的血痕中。少頃,幽冥劍安靜了。

我大驚,這幽冥劍果然嗜血。

步九抄把柳垂扶起來,石猴怒氣沖沖地盯著柳垂,欲要發(fā)起第二次進攻。“金毛,”昊天喚道,“安靜點。”一聽主人呵斥,它乖乖趴下,繼續(xù)吃肉。

“為何幽冥劍嗜血至此,”柳垂詫異地注視著昊天“我明白了,你制不住它,所以讓它一直飲血。你這樣做只會增強它的魔性,日久天長會它完全魔化,到時就沒有人能控制它。”

“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上古靈猴吧。”我看著昊天說。

“沒錯,”他沒有看我,“這是僅存的一只靈猴。要是沒有我的話它也早死了。”

“虧你想得出用它來克制幽冥劍的魔性,”我說,“好好的靈獸都變成了魔鬼。”

“嘿嘿,我救了它的命,讓它為我做點事情不應(yīng)該嗎?”

“巧言令色。”步九抄愣愣地說。昊天輕輕地擦拭著幽冥劍,對步九抄的話置若罔聞。

過了半晌,他緩緩抬起頭來,“好了,現(xiàn)在開始吧。屠蘇,開始你的表演,我拭目以待。”

我不再言語,閉上眼睛凝神氣定,一株彼岸花在空中浮現(xiàn),空氣瞬間凝固,雪花頓在半空中。昊天狡黠一笑,“柳垂,”他大叫,“還愣著干什么。”柳垂一步跨到昊天的身旁,他與昊天一道握住幽冥劍劍柄。幽冥劍倏地乏出黑色的光芒。

昊天狡黠一笑,倒轉(zhuǎn)劍鋒。阿呷驚呼,“屠蘇,閃開——”

我正凝神氣定發(fā)動彼岸之力,對身后人的動作毫無察覺。聽到阿呷的驚呼,我頓覺不妙,可是晚了,我雖看見了幽冥劍向我刺過來,可是我已經(jīng)躲不開它了。

幽冥劍從我背脊骨處刺入,我聽到一聲清脆的脊骨斷裂聲。“哈哈哈,”昊天大笑,“你真以為我請你來就是為了要幫我們隱盾的嗎?不,你錯了,要不是你身上的彼岸之力,我當你是條狗。”

阿呷急速沖過來,在離昊天一步的位置上被一股力彈出百丈遠,緊接著是步九抄,他與阿呷同一般情形。

這時我感到我身上的力量一點點流失,不,準確的說是被吸走。原來幽冥劍除了吸血外,還能吸力量。可是即便如此,我并沒有感到痛苦,我閉上雙眼,眼前浮現(xiàn)一條巨蟒,一條赤紅的巨蟒,我在夢境中見過它,它就盤旋在彼岸花上。

“怎么可能——”

昊天驚呼。

“他在吸食幽冥劍的力量——”

柳垂驚呼。

“快......快把劍拔出來。”昊天嘶吼,語無倫次。

赤紅巨蟒一點點在我眼前消失,我猛地睜開眼,一股怒意涌上我心頭,我把身后的昊天、柳垂震開。我舒了舒肌骨,左手冒著寒氣,右手燃著烈火。背脊骨處的傷口發(fā)出吱吱地復合聲。

“你......居然沒事。”

昊天驚呼。

“傷......傷口愈合了。”

柳垂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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