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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好狡猾的天蟒,”我說,“它果然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它對暗戀女神之事只字未提。好了,你接著我想說。”

盤庸點燃一支煙,再倒了一碗酒。他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咧嘴做出一個痛苦的表情。“這酒真他媽難喝,”他輕笑,“原諒我惹不住說了粗魯的話。我想你們要是喝過這酒也會同我一樣的。”

“沒有人會因為一句粗魯的話而責怪于你,”冰奴用她那清脆的嗓音說,“不過你要是不把那條可憐蟲和女神的故事講完,我第一個不原諒你。”

“這樣吧,冰奴姑娘,”盤庸面帶愉悅的笑容,“我駱駝上掛著一個酒囊,你去幫我拿來。如此沉悶的氣氛沒有酒我的記憶也會生銹的。”

“好哦!”一聲怪調。雖然她很想聽這個故事,但是她不喜歡被人使喚,尤其是男人。她的骨子里有一份巫女的傲氣。很快她拿著一個牛皮制酒囊進來了。

盤庸接過酒囊,他沒有要與眾人同享的意思。他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往喉嚨里灌。末了,擦擦嘴邊酒漬,“爽,爽啊。”他大吼。

冰奴輕蔑地將臉撇向另一邊,從來都是她戲弄別人,這回她真的動氣了。

“這個故事長著呢,”盤庸說,“我就長話短說吧。人間自古流傳著‘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這實是存在的,梁祝化蝶雙飛這要歸功于格薩拉女神了。因此女神被天之神派下的遠古巨鷹縛在格薩拉山上。后來你的始祖后羿,”他看了看羿無,“解救了女神。”

“后來呢?”羿無迫不及待。

“他們逃到北冥深海上的一座島,這座島飄在海上,一直不停的在流動。天之神盡管很惱火,但是他也無可奈何......永遠不要低估小了小丑。”

“什么意思?”羿無問。

“他們在逃亡的時候當然也是帶著那條可憐蟲的。可想而知它鐘愛的女神在愛上了別人之后,嫉妒腐蝕了它的良知,憤怒傾吐了它的理智。它做了一件讓它自己都覺得震驚的事情——向天之神通風報信。之后的結局不言而喻了,天之神派遣他的十個兒子去捉拿女神和后羿。女神隕落了,十個金烏被后羿射死了九個,后羿自己也力竭身亡。”

“天蟒在見到女神隕落的瞬間追悔莫及,但是為時已晚。它在痛苦難當之際萌生出了個想法——復仇。它苦苦思索想到了龍珠,它確實也得到了龍珠,利用彼岸之地飛天成神。但即便如此它已然不能與天之神抗衡。于是它又打起了上古四大奇書的注意。”

“這么說,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阿呷說。

“可憐蟲,它真是條十足的可憐蟲,”冰奴嘟囔著,“我都不免有些同情它了。”

“原來你知道一切,”我說,“那么你此行的真實目的呢?”

盤庸揚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喝起酒來。“聯合四大奇書的守護者共同對抗天蟒。”油燈微微亮著,氣氛有些凝重。

“羿族守護著《異靈秘傳》,盤古守護著《無字天書》,狼族守護著《上古神魔錄》,但不知——”

“龍族,”盤庸意會了我的意思,“是龍族在守護著《太陽真經》。”

“龍族,”我不解,“是真龍嗎?”

“別問我那么幼稚的問題,”盤庸有些不悅,“天地間不是真龍誰敢自稱龍族。”

“既然是龍,那么他們一定深居于汪洋大海之中。”羿無說。

“這是肯定的,”盤庸說,“我相信天蟒一定也在尋找著龍族的蹤跡。大堯麾下有四大戰神——箭神后羿,龍王石鼓,狼王傲天,巨人盤龍。他們分別擁有一支龐大的軍隊,其中以龍王石鼓最強。他們在上古神魔大戰中立下了赫赫戰功。可是戰后不久龍王就帶著龍族離開了,這其中的緣由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因為大堯猜忌龍王,龍王負氣而走;也有人說大堯交給了龍王一個天大的任務去完成。我認為后者是比較可信的。大堯知人善用,定不會猜忌赫赫戰功又忠心耿耿的龍王。唯一的可能是大堯把上古四大奇書之一的《太陽真經》交給了龍族去守護。”

“那么他們會去哪里呢?”我問。

“我想了很久,”盤庸若有所思,“只有一個地方是最有可能的,也是最安全的。”

“哪里?”冰奴有些迫不及待。

“還記得嗎,我剛才說過的會流動的島嶼?”

“你的意思是說,龍族去了北冥深海,隱居在會流動的島嶼上。”阿呷說。

“這是最有可能的,”我說,“想想女神和后羿躲到流動的島嶼上連天之神都找不到。可是——”

“沒錯,”盤庸說,“我擔心的正是這一點——天蟒是最清楚流動島嶼的。它若猜到龍族隱居于流動島嶼之上,那么它會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到他們。不過龍族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就連真神也對龍族敬畏三分,何況是區區的天蟒呢!”

“既然你了解一切,”我饒有興趣地看著盤庸,“那你是不是也想到了應對之策呢?”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盤庸自信滿滿,“我要去找龍王,而你們則去勸說狼族加入我們的陣營。曾經的可憐蟲而今已經不容小覷,不能再放任它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環視一圈,沒有人吱聲。

“屠蘇,”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注視著我的雙眼,“我知道你的一切遭遇。”

我不可置疑地與他四目相對。

他的手從我肩膀上緩緩移開,而后從脖子上扯下石頭吊墜,吊墜閃著詭異的藍光。“這是圣靈石,是女媧補天時墜落的一塊石頭。通過它我能看到一切。”說完,他把吊墜戴上。

“我只能告訴你你父親的咒總會解的,但是眼下還有比這更為重要的事情要你做。彼岸之力選擇了你,射日弓選擇了你,這是注定的事,也是你的使命。也是大義。你可明白?”他一雙深不見底的雙眼注視著我,讓我不寒而栗。

他扭頭瞪著冰奴,仿佛能將冰奴赤裸裸的看穿。“告訴巫皇伽羅,四大奇書不是她能夠碰的。”他的表情很嚴肅。

冰奴雪白的臉頰一陣紅暈,我第一次見到她不動如山的臉有了白色之外的顏色。她欲言又止,在盤庸面前,她的氣勢燃不起來。

“至圣傀儡師石頭,”她沒有再看冰奴,“也就是你的圣尊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可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吶,我想你不會站錯了立場。好自為之吧!”

一陣沉默。

“好了,我想我該走了,”他退了兩步,看著我們,“再見,朋友們,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他騎上駱駝,仰起脖子大口喝酒。雀鷹一聲嘶鳴,回旋在他上空。風沙很大,風鈴叮當作響。雀鷹的嘶鳴聲漸遠。

盤庸走了之后。荒漠客棧客廳。

“他真是盤古后裔?”冰奴恢復了冷若冰霜的風采。

羿無點燃一支煙,“錯不了,”他似在回憶,“那石頭卻是圣靈石無疑了。我先輩之中有人見過盤龍,并繪下了一幅畫,他脖子上也帶有一塊月牙兒般的石頭吊墜。”

“沒錯,”我說,“他在拉射日弓之時,我記得很清楚,他的力量含蓄內斂,我可以肯定他迸發出的力量僅僅只有百分之一呀。”

“可是他拉不開射日弓。”小蘭冒出一句。他沉浸在喪父的痛苦之中,沉默不語。這是她今晚的第一句。

我沖她和藹一笑,“就算他使出全力也是枉然,因為射日弓只認一主。”

“倒是你冰奴姑娘,”阿呷愣愣地注視著她,“你打的什么主意呀?難道真是為了藏經樓,還是別有用心。我們萍水相逢,可你倒幫助我們不少呀!”

“嘿嘿嘿,”冰奴一陣怪笑,“這就怪了,你這算是狗咬呂洞賓呢,還是過河拆橋?我拼死拼活救的卻是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雜碎嗎?”她臉一橫,頭扭向另一邊。

“別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阿呷輕笑,“你打的算盤還不明了嗎?你早知道鬼祖、神道會參戰;你也知道我和羿無會被抓。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吧。你真正的目標不是什么藏經樓而是《異靈秘傳》。”

“夠了,”冰奴一腳踢翻酒桌,桌上的酒碗和酒壇落在地上粉碎,“沒錯,那又怎樣,你們不也毫發無傷嗎。我要取你們的命我有的是機會,可我——”

這倒是事實,她確實有機會害我們,但她卻沒有。

我把桌子擺正。“好了,”我推了推阿呷,“坐下吧,我們聊聊。”

冰奴緩緩坐下,兩只大眼睛狐疑地打量著我們。

“過去的事不再提,”羿無定定地說,“方才盤庸也說了,他和你的圣尊是朋友。他的話你總該也聽一句。我知道巫皇之命不可違,但是大是大非你自己應該也要懂得辨別才是。”

冰奴嘆了口氣,臉色略顯蒼白。“我父親是個賭鬼,我十歲那年他輸光了家里的一切。他真是禽獸不如,居然要把母親賣到妓院里去,母親不堪屈辱,上吊自盡了。我也逃離了那個骯臟的魔窟。可一個十歲的女孩能干什么。我來到大街上,找不到工作,也沒有人可收留我。我開始乞討,與野狗搶東西吃。晚上睡在破廟里。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年多。有一天,我沒有討到一個銅板,一天快要過去了,我很餓。我看到有個胖嘟嘟的男孩兒在路邊扔掉了一個雞腿,上面還有很多肉。正當我不顧別人的目光正準備撿起來時,被一條黑色的野狗捷足先登了,我大怒與它拼命。我受傷了,身體在流血,雞腿也是我的了。我得意極了,準備享受戰利品,這時一只潔白如雪的手抓住了我的手。”

冰奴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滴落。

“她跟我說,‘孩子這個雞腿臟了,我請你吃干凈的。’而后她輕輕拿掉我手里骯臟的雞腿,微笑著看著我。”

她頓了頓,接著說,“從此以后這個女孩只穿潔白如雪的衣裳,一塵不染。那個女孩是我,那只潔白如雪的手是我師傅的,也就是巫皇。你們說她的話我有什么理由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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