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不要再掉了，我哪里不好，你說！

你倒是說啊！

……

“真是一群窮鬼，還學別人打劫，不知所謂！”

梁牧非常嫌棄的看著這些繳獲，沒什么有用的不說，還特么的又臟又臭。

胡毅暗暗翻了個白眼，不窮誰出來打劫？

我有一個夢想，就是過上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

“將軍，這些尸首……？”阿都沁擔心尸體血腥味會招來野獸，走過來問道。

“弄遠一點兒，燒了吧！”梁牧隨意說道。

火葬這個規格很高了，骨灰隨著草原的風在天空飄蕩，多么美好的事情。

只是隨著火焰越來越大，隨風而來的一股香味，那是烤肉的味道。

梁牧當時心情就不好了，因為他餓了，想吃肉。

血腥風情烤肉，大火炙烤，外酥里酥，你值得擁有。

“三班警戒，休息！”

士兵分為三班警戒一整夜，至于梁牧當然是休息了。

夜色昏沉，燃燒的篝火旁，阿都沁挨著黑面虎和馬騰坐著，其余的士兵都回了營帳休息，他們是第一撥。

“大虎，你這砍頭的本事從哪兒學來的？”

阿都沁撥弄著暗下去的篝火，新鮮的空氣流入，火光猛地一亮，照亮了他的臉龐。

這個蒙古漢子以前就是個奴隸，部落出兵跟著建奴打仗把他也帶上，還沒上戰場呢就成了建奴的馬奴。

“這就說來話長了。”黑面虎停頓了片刻說道。

“太爺爺當年是海寧衛的軍卒，后來從了戚家軍，跟著戚爺爺南征北戰，最后到薊遼戍邊，只可惜后來戚爺爺被小人陷害。”

黑面虎說到這里嘆口氣又說道：“我太爺爺把本事都傳給了我爺爺，就這么傳下來了，只是爹死的早，就這么一個砍頭的本事學會了，其他的……”

戚繼光一走，戚家軍的舊部便紛紛被調離，充到了九邊各地實邊。

想當時戚爺爺在薊遼當大帥的時候，戚家軍自然是威名赫赫，可是戚爺爺死后，戚家軍被肢解。

那些戚家軍的老卒雖然被當做精銳打散到九邊，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戚家軍在薊遼威風了十多年，自然被九邊其他的軍頭們所嫉恨。

到了萬歷年之時，不效忠的戚家軍舊部只能在底層蹉跎，要不就是死了。

黑面虎的父親就是一名邊軍，又不愿做將領的家丁，打仗的時候沖的太前，然后死了。

“唉~戚爺爺還在的話，必然不會如此吧？”

若是戚家軍還在，縱然也會糜爛，但再撐個幾十年是沒問題的。

要不怎么說中原自己作呢！簡直是不把自己玩兒死不罷休的典范。

“哇！戚家軍啊？當年戚爺爺有多威風，快說說唄！”

馬騰從小就是在金州長大的民戶，今年也才十七歲，正是崇拜英雄的時候。

“那當然威風了，我跟你說那可是……”

……

吃過早飯，人人忙碌，梁牧是個例外，士兵們收拾東西和營地，將燒好放涼的開水灌進水壺里，這些根本就不用吩咐。

再次啟程出發的時候，梁牧騎著馬，意氣風發。

直到日頭高懸，梁牧下令停下來休息，黑面虎指揮著埋鍋燒飯。

“有馬隊。”

梁牧忽地站了起來，他都能感覺到腳下大地微微顫動。

所有士兵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計，上馬列陣準備。

遠處揚起了大片的黃色沙塵，梁牧只見一線黃沙滾滾而來，看起來聲勢不小，他估摸這起碼是百把人的馬隊。

馬騰策馬走到梁牧身邊，神色肅穆，這個少年經過長時間的廝殺，早已不是那個怕血的男孩了。

對面的馬隊來勢極快，不過距離拉近之后卻放緩了速度。

此時梁牧已經能看清楚漸漸散去的沙塵里馬隊的樣子，赫然是一支蒙古的騎兵隊伍，還能看到打頭的幾個武士著甲，其他人都只裹著皮袍子。

……

昂格爾昂沁讓手下們停了下來，瞇著眼看著前方的梁牧一行人，當他看到滿載貨物的板車時，臉上堆起了笑容。

扎賚特部本是漠南蒙古的大部之一，成吉思汗之弟哈布圖哈撒爾第十五世孫博第達喇將科爾沁部以河為界，劃給自己的兒子們做牧地，其九子阿敏分得嫩江以西的綽爾河流域，始號扎賚特部。

只不過這些年連著和林丹汗還有大明官軍打了幾年仗，勢力大不如前。

部落里原本一個千戶的兵馬如今只剩下三個百戶，昂格爾昂沁便是其中之一。

“將軍，這些韃子要不要……”

馬騰躍躍欲試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梁牧。

小伙子不錯，有前途！

“將軍，應該是扎賚特部的。”這時阿都沁為梁牧他們做了解釋。

“嗯，不急，先等等，看他們要做什么，阿都沁……”

就在梁牧向阿都沁了解著扎賚特部的情形時，領頭的蒙古人騎馬走到了兩方中間。

“可是關內來的商隊？我昂格爾昂沁，代表扎賚特部歡迎之至……”

雖然梁牧他們看著就不像是商人，但在草原上拉貨的那就是商隊，不是也是。

小樣，還一套一套的，誰說蒙古人不會拽詞的。

“阿都沁，你去交涉。”等阿都沁過去之后梁牧低聲說道：“所有人，戒備！”

“將軍，這些韃子是要交易？”

“這塞外沒有實力哪來的什么交易，一切都是刀槍說話，如今形式不比以前，我們沒有根基還是小心點為好。”

不管是不是交易，你總得有實力，不然別說什么交易了，死了都不知道去哪里伸冤。

關內大明勢力大不如前，別說現在了，從朱瞻基時期就開始慢慢喪失了對草原的控制。

但好歹以前還能威嚇一下，如今……呵呵！

而前方的阿都沁和那個蒙古人昂格爾昂沁相談甚歡，不時還要笑幾聲。

約莫有半刻鐘，阿都沁回來稟報道：“將軍，他們是想和我們交易，但想看看我們的貨物。”

沉吟半晌梁牧才說道：“行，不過只允許不超過十人前來查看。”

雖然不怕，縱然都過來又如何，但麻煩不是嗎？

而且能搭上線也是一件好事。

還是不要托大的好，小心謹慎一直是梁牧的座右銘。

“一旦不對，立馬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