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格笑道：“你如今可還好？已有五個月了吧？”說著望向李氏隆起的腹部。

李氏聞言，垂頭撫了撫肚子，目光溫柔：“還好，只是孩子好動，總愛折騰我。”

復而似是又怕寧楚格多想，又道：“妹妹以后也會有的。”

寧楚格湊近了瞧了一下：“想來是個小阿哥吧，我啊，不急，這事要看緣分。”

李氏心中懊惱，這不是讓烏蘇里氏難過嗎，趕忙道：“你如今年齡小，過兩年正好，免得傷了身子。”

寧楚格微笑：“姐姐多慮了，我是個心大的，日子過得去就行，沒必要去幻想那些有的沒的，傷神。”

李氏就是想的太多，心思大，思慮過多，對孩子也不好啊。

李氏若有所思，反復呢喃了幾句，抬頭望向寧楚格。

一雙秋水眸靈動勾人，俏臉泛紅，貝齒輕咬下唇，微垂著頭，露出些許雪白脖頸，好一個美人含羞樣。

李氏望的出神，好一會兒才回神，嬌嗔道：“妹妹好顏色，勾得姐姐都直出神，若我是個男人，定是恨不得把江山都給你，博你一笑。”

寧楚格“噗嗤”一笑，宮扇掩唇：“那我豈不是個禍國妖妃了，那可使不得，我這般顏色，不過蒲柳之姿罷了。”

知曉李氏無心，寧楚格也無過多在意，由著話頭說下去。

李氏又嗔道：“你又過謙了。”說著還點了點寧楚格的額頭。

寧楚格歪頭，微蹙了蹙眉，是大格格身上的味道，聞著不刺鼻，只是感覺怪怪的。

李氏見寧楚格皺眉，還以為寧楚格惱了，道：“你心里還惱著我當初算計你呢？是我的不是……”

寧楚格見李氏想錯了，壓下心中所想，道：“哪的話？我又沒怎么，若真心里不舒服，又如何會幫著你？”

李氏這才展露笑顏：“這就好，這一次，我倒是明白了不少，往日是我驕矜，往后……只盼著……”話未說完，就緊緊抓住了寧楚格的手。

寧楚格抬眸，望向李氏。

李氏苦笑：“我這身子是不成了，江太醫也說了，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若是我也……我只愿你能護著大格格些，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是……交代后事？

屋里沒有旁人，李氏看著寧楚格詫異的眼神，笑：“府里我能相信的，也就只有你了，妹妹……”

寧楚格半晌沒說話，李氏……不說別的，至少是個好母親。

“你如今還沒事呢，你別以為我是什么好人，這府里，你就是真要求，也該去求四爺。”寧楚格抽出手，道。

為母則強，李氏……會挺過去的吧？

寧楚格說完，就起身告辭了。

出了北院，寧楚格就倚在葉嬤嬤身上了。

寧楚格道：“你覺著李氏可有活路？”

葉嬤嬤垂首：“權看四爺保不保她了，也看福晉容不容得下她了。”

寧楚格搖頭：“走吧，回去了。”

“格格總會有孩子的。”葉嬤嬤出聲，既是安慰，也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