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洋正在休息，接到等待許久的電話。

許子琛在電話那頭說，“我底下人摸出點頭緒，抓了個人，在出事前后出現(xiàn)在案發(fā)地點。”

附近監(jiān)控無一保存，太干凈了，反而有點反常。

能有目擊證人，實在是珍貴的線索。

“什么人？”

“一個小混子，不過剛好在沈星宜失蹤后不久，就收心不在道上混了。”

“有什么可疑？”

“學(xué)校門口賣炸串的大爺，說看到他在星宜出事前兩個小時去了巷口，卻沒見他出來。”

“后來看到一輛沒掛牌的面包車開了出來。”

“那輛車？”

“查過，很可疑。出事前兩天在周邊晃了幾圈，很像踩點。出事當天上午停在巷子里，開走應(yīng)該是星宜出事之后。”

許子琛語氣肯定，“時間完全對得上。”

“那這個人交代了些什么？”汪一洋屏息靜氣。

人落在許子琛手里，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開口。

許子琛的話卻有些意外，“沒想到，是塊硬骨頭。家里只有個母親，旁敲側(cè)擊，也沒撂下半個字。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問不出什么。”

他許子琛一條腿踩在道上，見多了見風使舵的軟骨頭，遇到這樣有骨氣的，也不免高看一眼。

心里卻覺得有些可惜。

電話里許久沉默，汪一洋還在消化這一刻的信息。

道上，黑面包車，踩點……

他不敢往深了想，星宜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過了許久，許子琛才說，“我本來是打算問出點什么，再告訴你。”

“現(xiàn)在似乎又是一個僵局，所以準備跟你商量一下，下一步棋，怎么走。”

汪一洋面色凝重，稍許才開口，“將這顆棋子拋出去，棋不就活了？”

許子琛露出贊賞微笑，“我也這么想。不過既然對方使上了道上的力量，勢力不容小覷。搞不好，這顆棋子也得折了。”

“子琛，你盡管放手去查，我這里，錢沒有上限。”汪一洋的語氣果決。

“行了，知道你的決心。我這邊好說，你自己那邊多注意安全。”

“家屬院的保全還成，暫時他們應(yīng)該沒那么大膽子。”

“那你就盡量少出來，其他事我來出面。”

“謝了！”汪一洋誠心道，這一趟渾水有多深，自己也不知道，但他還是義無反顧踏了進來。

“少肉麻！”

H市。

天氣晦暗，有下雨的前兆。

總裁辦公室內(nèi)。

質(zhì)感一流的黑色皮質(zhì)辦公椅背對著辦公桌，旋向?qū)Υ暗姆较颉?

椅上的人背脊挺直，漆黑的發(fā)絲一絲不亂，整個身體幾乎與辦公椅融為一體。

一室安靜。

這是蔣灝少有的休息時刻。

昨天酒會結(jié)束，他連夜飛C市參加盡早的項目啟動儀式，剛剛才落地返回。

過了許久，辦公椅緩緩旋轉(zhuǎn)過來。

椅子上的人緩緩掏出手機，目光入炬，“唐晉，幫我辦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