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是你的什么人 (二十五)
- 靠近之心如花朵向陽而生
- 木立玗
- 2886字
- 2019-09-22 11:16:34
面條下好了,方蕙把耿楨叫醒,他們面對面地坐在廚房的小餐桌旁,耿楨剛吃了一口面,表情有些奇怪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方蕙,
方蕙看到他的表情趕忙低頭嘗了一口面,她抬起頭來對他說:“味道雖然是比不上你做的面,可也不是不能吃啊?”
“我有說不好吃了嗎?我只是突然想到自稱是你師兄的那個家伙為什么不帶你先去吃了晚飯再回學校,那樣沒準就會躲過今晚的這場車禍了。”
“你是說徐雋?他倒是說了要請我吃飯的話,可當時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只想著趕快回學校充上電,好與你聯系,就沒答應他。”聽到這里,耿楨臉上的表情一緩,嘟囔了一句:“原來叫徐雋。”重又低下頭吃起面來。
方蕙顯然并沒有聽到他說了些什么,她接著說:“哦,對了,我的手機!好端端地被你摔成那樣,拼倒是可以拼起來,可就是開不了機了,也不知道是沒電了,還是真的摔壞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先充會兒電試試看了。”
“我再送給你一個不就行了。”
“不要。這可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我可不想這么快就跟它說‘再見’了。”
方蕙說著放下筷子,跑進她的房間,過了一會兒,耿楨聽到她在房間里說:“還好,還能開機。”
方蕙一邊說著一邊走出房間回到餐桌旁把手機舉到耿楨眼前說:“你看,也不知道是誰的脾氣這樣壞,這邊角上被摔塌下去這么大一塊,還好顯示屏沒破,還能繼續用。”
說完她低下頭仔細察看著手機,用手摁著機身上的各處按鍵,耿楨聽著她軟聲軟語的責怪,看著她小家子氣的舉動,心里只覺得軟軟的,他本想出言道歉,可一時間不知為什么竟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得裝作不耐煩的軟語催促道:“還不快吃,面都糊湯了。”
方蕙放下手機,挑了一筷子面吃了一口說:“出車禍的時候你一定嚇壞了吧?”
耿楨抬眼看向方蕙說:“你現在倒想起來問我了?我當時急得心臟都漏跳了幾拍,瞳車都沒停穩我就拉開車門沖了下去。我當時想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我會一直責怪自己為什么不在火車站就讓你跟我走!”
方蕙伸過手去握住他的手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耿楨看著方蕙,在心里對自己說:“我絕不允許相同的事再發生在你的身上。你對我有多重要你知道嗎?”
第二天一早,方蕙自己乘公交車回到了學校。
今天上午只有兩節合班課,她下課后去了趟徐雋的教室,可沒有找到他的人,他們班上的同學只知道他請了幾天假,但至于他為什么請假,沒有人知道具體的原因。
方蕙又去了他的宿舍樓下,給他的寢室打了個電話,電話是他的一位室友接聽的,他的那位室友說:“徐雋昨天晚上就沒有回寢室來,今天早上有人替他送了張請假條來,讓我們幫忙轉交到系里,假條上寫著請一周事假。”
方蕙在上午的課剛結束的時候就給徐雋打過電話了,可他的手機一直無法接通,之后她又撥打了幾次,一直都是無法接通的電腦提示音。
方蕙想如果徐雋真有事要找她,一定還會打電話來的,便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近段時間她確實沒有多少閑暇時間可以顧及其它,為了這周四即將舉行的為期一周的校文化周活動,董琴天天在她的耳邊摧稿,
雖然那幅畫她還差最后的潤色和題字就可以交稿了,可做這些收尾工作也是需要時間的,方蕙又是個力求完美的人,特別是她的畫作,在這件事情上她是絕不可能敷衍了事的,所以在文化周開幕前的這幾天的課余時間她全部用在了畫作上,徐雋的事被她暫時放在了一旁。
方蕙終于趕在了周三下午前把畫稿交給了籌備組,出了籌備組的門她又一次撥打了徐雋的電話,可手機還是無法接通。
她到徐雋的宿舍樓下給他的寢室打了個電話,他的室友說他還是沒有返校,只是委托旁人又替他補交了一張請假條來,這次又續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方蕙想到徐雋那只受傷的手,心里到底放心不下,她詢問徐雋的室友知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室友說只知道他的家應該就在本市,但具體在哪里他也并不清楚。
方蕙原本和徐雋就是高中同學,當然知道他的家就在本市,看來徐雋跟誰都沒有提起過他的家庭情況。
方蕙突然想起瞳在出車禍那晚提到過,最早趕到現場的醫護救援人員是耿楨打電話通知的,而耿楨最有可能通知的醫院就是國立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她想著也許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醫院的急救中心,沒準就可以查到他到底傷得嚴不嚴重。
可醫院說當晚確實有位名叫徐雋的病患緊急送入醫院治療的記錄,但當晚這個病人就轉院了,至于轉到哪家醫院,這個信息涉及到了病人的隱私,他們院方無法提供相關信息。
轉院?他為什么要轉院?是傷得非常嚴重嗎?連國立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都無法救治嗎?那么他又是轉去了哪家醫院呢?這些問題一直懸在方蕙的心里,她想到他其實是為了保護她而受的傷,而他現在就如同失蹤了一般,音訊全無,心里更加不安起來。
董琴為了文化周的事一直忙到晚上十點過了才回到寢室,她進了寢室發現方蕙還坐在床邊的書桌前表情怔怔的,她奇怪的問:“方蕙,馬上就要熄燈了,你還不去洗了睡,坐在這里發什么呆?”
方蕙隨口答道:“嗯,這就去。”她起身隨手拿起一個漱口杯向盥洗室走去,董琴快速拿了一個漱口杯跟在她的身后說:“哎,方蕙,那是我的漱口杯子呀,這個才是你的,你在想什么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喲?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方蕙說:“你小點聲,他們兩個都睡了。”方蕙向已經放下床帳的另兩個室友的床的方向呶呶嘴,董琴雙手搭在方蕙的肩上把她往盥洗室里推,兩個人進了盥洗室后,董琴回身關上門,說道:“老實交待,發生什么事了?”
方蕙也正想有個人能給自己出出主意,于是就把車禍當晚發生的事情經過大致敘述了一遍,當然在她的敘述里并沒有提及耿楨。
董琴聽了驚訝得半天都合不攏嘴,過了半晌才說道:“這么大的事,你們倆這相當是于死里逃生啊!那晚的事都上報紙頭條了,可我真沒想到你和徐雋竟然當晚就在現場!這你都能忍住不和我說,你還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嗎?太不夠意思了。你也真沉得住氣,要不是徐雋這幾天‘失蹤’了,你又懷疑他傷得很嚴重,只怕你還是不會跟我透露半個字的吧?”
方蕙說:“我還不是看你這兩天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怕給你添亂嗎?說到底徐雋這次受傷,確實是因我而起的,我心里內疚著呢。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能打聽到他家的住址或是他現在住在哪家醫院里?”
“徐雋呢是我們校學生會的主席,我呢好歹也是學生會的成員之一,明天我替你仔細打探一下,說不上有十成的把握,但一兩條有用的線索總還是能找到的吧。”
第二天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董琴找到方蕙說:“走,吃飯去,我們邊吃邊說。”
董琴一邊吃飯一邊對方蕙說:“方蕙,我跟你說,這個徐雋還真有些古怪,你說一名普通的在校大學生,為什么有關于他的任何個人資料都查不到呢?
我今天翻看他在學生會留存的個人檔案時,發現他的個人情況表上家庭住址欄,直系親屬欄,聯系方式欄…...一句話,凡是涉及到他的個人情況的信息欄一律空白!
這存檔的時候難道就沒個人審核一下這些表格填寫的是否規范,到底有那些內容是必需要填寫的?就那么幾張幾乎完全空白的表,還留存在檔案資料里起什么作用呢?
不過想想,我們這位學生會主席大人還當真從未在人前提及他的家庭情況呢。”
“算了,董琴,既然查不到就不要再查了。等過兩天他回學校了,我再當面向他道謝吧。”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我可是快被好奇死了!要不是最近這個校文化周纏得我脫不了身,我非查它個水落石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