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名門正派齊刷刷氣勢兇兇的站在白家門前。

“老爺！老爺！”，一名家丁急沖沖地跑進內院；

白羽：“慌什么！慢慢說！”

家丁：“外面來了好多！各個拿著兵器喊打喊殺啊！”

“將陶之博交出來！”

“不能讓妖女生子！”

“為枉死的人報仇！”

…………

白羽聽著外面的叫喊聲，“白木回來了嗎？”問道；

家丁答：“少爺還沒回來！”

白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眾人在白家門前叫囂著，見門口只有兩名家丁，大門卻一直緊閉；

“我看我們不如沖進去。”不知是誰提議道；

“對對，我們這么多人一起沖進去，還怕他陶之博不成。”有人附和道；

“萬萬不可！”一名老道厲聲阻止：“白家雖不是修真習武之家，但數百年來各家疑難雜癥皆是白家給醫治的，我們如此闖進去以后你們各家如有難解病癥還有臉來相求白先生嗎？！”

“他白家也算正經世家，為何會讓妖女進門？”

“就是，如今妖女即將臨盆，若平安生產，那生出來的孩子以后豈不又是大魔頭一個！”

“她若真服用了血丹才能產子那豈不是有違人倫！”

“邊長尊，您說怎么辦？”

正當眾人議論時，白家大門打開了，白羽走了出來站在門前空地的正中央，一眼便看見了邊莫，一言不發卻氣場強大掃視著眾人；

剛剛說的歡實的幾個人見白羽出來卻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眾人見白羽面色寒冷，各個都閉口不言；

“言海…”；

邊莫剛開口，白羽便抬手打斷他的話，心知他作為仙門掌督有諸多身不由己；

“諸位來此可是看病？”白羽向眾人問道；

老道答：“白先生說笑了，怎會如此多的人一同得病前來醫治。”

白羽：“哦？既沒病皆立于我白家門前是為何啊？”

………

………

………

眾人不知該如何應答白羽的話；

“交出魔頭陶之博！”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

白羽：“陶之博不在此”；

“怎么可能！明明有人見他前來給妖女送血丹！”

“我白羽有必要與你說謊？”白羽瞥著說話的人反問道；

那人吃憋，縮了縮頭；

老道：“白先生說不在定是不在，這大家肯定不用懷疑了。”

“那就交出妖女陶柔！”

白羽：“憑何？”

“我們那么多師兄弟皆因她枉死，必須交出妖女！”

“必須？”白羽斜睨著說話的人：“我竟不知還有我白羽必須答應的事！”

“妖女服下血丹才能生出孩子本就有違綱常，日后此子難保不是另一個大魔頭陶之博！”

白羽：“這是我白家血脈，以后是不是魔頭我看就不勞兄臺費心了！”

“白羽！你這是要與我們眾家為敵嗎？”

白羽：“是你們眾家在與我為敵！”

“你交出妖女，我們不會為難白家！”

白羽輕蔑一笑：“笑話！柔兒乃我白家明媒正娶拜過祖宗的兒媳，豈是你們這些人說見便見的？”

“那你就是一定要包庇妖女，讓她順利生產了？”

白羽：“女子生產，人道大倫，柔兒為我白家衍后，我白家定當護她母子周全，何來包庇一說！”

“那你意思白家就是要與魔頭同流合污，與我們為敵了？”

白羽：“白家也未曾與各位同伍過”；

“你難道就不怕白家被世人唾棄嗎？”

白羽：“世人？你們就是所謂的世人吧！”

顯然白羽的話激怒了眾人，此起彼伏的開始紛紛指責白羽；

此時一位家丁前來在白羽耳邊說了些什么，白羽聽罷向眾人揖了禮，道：“諸位請自便！”

說完轉身就走，邊莫拉住他的手腕，“言海，你…”

白羽拍了拍邊莫的手，微笑著點了點頭，拂下邊莫抓著自己的手，走進白家，原先站在門口的兩名家丁也隨之一同進去，關緊了大門。

眾人嘩然；

“這…”

“只知這白羽向來行事古怪，未曾想是如此善惡不分”；

“是啊是啊，如此不分黑白，以后誰還敢找他治病啊”；

“就是”；

“我們現在該當如何？”

“邊長尊，這，你看如何是好”；

眾人七嘴八舌；

半晌；

邊莫道：“天色漸晚，各位還是先行回去吧”；

“啊？就這樣走了？”

“就這樣放過妖女嗎？”

“我們師兄弟的仇還沒報，此時怎能說走就走！”

“邊長尊，您該不會是想包庇白家吧？”

“邊長尊，我們都以你馬首是瞻，你該不會想徇私吧？”

“邊長尊，要是您都不為我們大家做主這日后這仙門之間有何秩序可言！”

“大家都可以為了一己私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何太平！”

這些名門正派這一天內先是在碧落山吃了一個大悶虧，后又在白家門前被白羽厲聲訓斥后還吃了閉門羹，各個都覺得臉上無光，怎可輕易離去。

邊莫聽著眾人的反駁之詞也不置可否：“那諸位想如何？”

“白家既要包庇妖女，便是從此脫離正道，我們不必再有所顧忌”；

“正是！匡扶正道乃大道”；

“鋤奸除魔”；

“他們既然不肯出來，我們沖進去便是！”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知是誰點了火把，給每個人都遞上火把；

邊莫：“不可沖進去！”

老道在一旁也說到：“正是！陶之博不在，陶柔也未因服了血丹而產子，我們師出無名，會被世人詬病的！”

“那怎么辦？”

“我們就在此等，一但妖女順利產子，我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沖進去了嗎！”

“對對”；

“就在此處等！”

眾人舉著火把，分外齊心，此時精神百倍的模樣與早前在碧落山連自家昏死的弟子門生都不管不顧倉惶逃跑時的樣子反差極大。

邊莫看著這些人，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說不出的滋味，想著剛剛白羽舌戰群儒的場景，如鯁在喉，陷入深深自省中，究竟孰對孰錯，何為黑白，正邪又如何區分，頂著名門正派的頭銜逼人交出即將臨盆的產婦就是對嗎？拼上滿門名節護住魔頭之女即為錯嗎？世間對錯定論是真以多數一方為標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