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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19 互懟

當溫情提出聯合顧軍父之前,水無言就有同樣的想法,只是礙于她與顧軍父之前有合謀,怕汪澤起疑,因此未敢聲張,她甚至懷疑,汪澤派她去見顧軍父,是想考驗她的忠心。

對于說服顧軍父,讓他與汪澤同仇敵愾,水無言心里沒底,她對顧軍父了解并不多,而且她清楚,人一旦自己當家做主,就很難再愿意聽命于他人。當初汪澤放走顧軍父、計紅唇等人,或許他早已料到這些人遲早會站到對立面,而那時汪澤不成氣候,他或許是想制造出多路人馬,共同抵抗刁瓊丹,但他不一定想過,這些人自立門戶后,或許可以分化刁瓊丹,但并不一定都像他一樣,以統一商族為目標,他們也可以偏安一隅,各自傭兵自立。水無言不知顧軍父做何考量,她只知道,如果顧軍父想統一商族,他會樂于坐山觀虎斗,讓汪澤與戴行空先拼個你死我活,戰爭過后他再趁虛而入,剿滅汪澤和刁瓊丹,自己做大統領。要是顧軍父不想做大統領,只想偏安一隅,他就更不會出手幫助汪澤,而應該趁機網羅商族中立力量,擴大勢力。

總之,無論如何,出戰都不是顧軍父的最佳選擇。水無言很清楚此事難辦。

溫情卻偏偏這么輕松地答應了下來。水無言又哪里知道,溫情說是要去見顧軍父,實則不過是想見鄭凝香,他們倆分開已有兩個多月,溫情這段時間的經歷也算是驚險離奇,不但幾次差一點死于非命,還被困異國,成為異國新娘,差一點就回不來。而且陰差陽錯,她們兩個本是好朋友,現在居然成了敵人。對于說服顧軍父,溫情似乎比水無言樂觀得多。

水無言問,“溫少主,您有什么好辦法說服顧軍父嗎?”

溫情看一眼水無言,見她與上次見面給人感覺頗有不同,在東海豪庭時,她是光鮮照人又明媚妖艷的,在迎春館,在李得財面前,她褪去身上的光環,變得親切謙和又溫柔賢淑,但現在,美麗依舊,但多了冷冽和算計,溫情又哪里知道,這才是水無言的本性,只是有李得財在身邊時,她的心是有溫度的,身體里的妖魔鬼怪便收斂一些,此時李得財不在,她露出獠牙,只為出人頭地。溫情雖然在水無言家里曾有一瞬喜歡她的真實和勤勉,但水無言現在的樣子,溫情喜歡不起來,便故意答,“我自有妙計。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水無言對溫情以嫉妒居多,又兼以嫉妒而產生的鄙夷,這是她的童年經歷導致的,她一向嫉妒出身比自己好的人。溫情的美貌和才智并不亞于水無言,而且溫情身形更高,腿更修長,說話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把誰都不放在眼里,正是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令水無言鄙夷。水無言想著,溫情做為農族少主,眼見農族一天比一天衰落,居然還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按理,她這一輩子就應該為農族中興而活,才不枉費老天爺給她的出身、相貌和智力。雖然想是這么想,水無言面上對溫情一點怠慢也不敢有,她說,“謹遵少主吩咐,要是需要我做什么,請隨時吩咐。”

溫情見水無言說得這樣客氣,就越不喜歡,她覺得這樣太假,但她并未說破,而是說,“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我吩咐。”

水無言并不是天生的奴顏婢膝,只是汪澤說這一趟是以溫情為主使,她自然要順著溫情的意思,而且溫情是農族少主,還是不要得罪為妙。

二人到創州漢陽縣大石鎮,果然見附近的客棧酒樓住滿了人,把這個死氣沉沉的小鎮變得生機勃勃。顧軍父招降了漢陽縣和周圍幾個縣的統領,也正是靠他們的銀子,才能養活投靠過來的一萬一千多人,可見宋現哲的余威很強,同時說明宋現哲生前為這些人的確創造過可觀的利益,賞識過他們的聰明才智或品德氣節,對他們有恩。當各地的統領和組委收到召集令,來到金華樓,想拜見宋現哲時,顧軍父便指著宋現哲的干尸,來鞭策他們,然后推介宋金輝,要大家站到宋金輝身后,一起為宋現哲報仇。

宋金輝起初還以為這些人會掉頭就走,可沒想到居然所有人都留了下來。當然他們這么做,不僅僅是為宋現哲報仇,同時也想著,未來商灣能給他們留一席之地。

溫情和水無言被帶到乾字房,宋金輝住在這里。宋金輝坐在上首,兩邊分別坐著顧軍父和鄭凝香。

鄭凝香一見到溫情,未等溫情向宋金輝行禮,便先迎了上去,行了禮,還喊了一聲,“少主。”

她行完禮后,居然和水無言一樣,站到了溫情的身后。看來鄭凝香一刻也沒忘記她與溫情的交情,也一刻沒有忘記溫情和她的主仆身份,哪怕這些天她幾乎被一萬多人當做商族大統領夫人一般看待。

溫情當然也沒忘,她進屋第一眼就是望向鄭凝香,看到鄭凝香時,溫情臉上和眼睛里綻放出笑容,就好像久別重逢的小情人似的。鄭凝香卻沒有笑,盡管她也像溫情一樣開心,她的笑綻放在心里,畢竟她現在的立場、身份和感情,要兼顧宋金輝,這也就不容許她太過于直白地表達心意,且有顧軍父在,她也笑不出來,她總覺得顧軍父為宋現哲報仇,這樣的說辭不太可信。

溫情對宋金輝言笑燦爛地拜道,“小女子拜見小統領。”

她這句話說得極為戲謔,自稱小女子,把宋金輝又成為小統領,嘴角含笑,眼里一點也不正經,仿佛說,幾天不見,你這不安分的小子搖身一變就成了統領,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你這下玩大了吧。她以為宋金輝也會同樣拿她開涮,回一句更狠更戲謔的話,可惜她沒想到,宋金輝已經不是從前的宋金輝了。

宋金輝的眼睛里有血絲,可能是因為哭得太多或者睡眠太少,面容憔悴了許多,身形瘦了一大圈,幾乎已經沒有幾個月前無憂無慮,玩世不恭的影子。也的確是,他剛跟父親重歸于好,就見父親以一種慘絕人寰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一切他可以用來揮霍的,使他可以無憂無慮、玩世不恭的底氣,眨眼間灰飛煙滅。許多天已經過去,他仍沒有回過神來,他如今只想著一件事——報仇雪恨。同時他還肩負另一個使命,他爹曾在這間屋子里交代他,如果宋現哲遭遇不測,請他一定要保護好萬書,如果萬書有身孕,就一定要保護好她們母子平安。可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落魄公子,連報仇雪恨、護衛萬書都有心無力,哪里還有心思開玩笑。

報殺父之仇,戴楓武功高強,高手環繞,路漫漫而修遠;保護萬書母子,她不知所蹤,而且她爹就是殺父仇人之一。宋金輝這些天常常有無力感,若不是鄭凝香在側,執手相握軟語溫存,他說不定已經沉淪下去。鄭凝香幾乎成了他的靠山,比顧軍父和一萬一千兵力更堅定的靠山。宋金輝說,“聽說你和四個護衛星投靠了汪澤,怎么會來這里?”

萬書道,“我是來看我們家凝香的,我有話要跟她說。我知道她現在是你的小寶貝,能不能把她借給我,我們說完話就還給你。”

“不行!鄭姑娘現在是我們少公子的人。姑娘有話不妨直說,就在此時此地,何必再麻煩。”說此話的人是顧軍父。

顧軍父想成大業,此時不得不倚靠宋金輝。而宋金輝卻極度倚靠鄭凝香。這個鄭凝香又對溫情行主仆之禮。溫情又是汪澤派遣而來。這樣一算,要是溫情說服鄭凝香歸順汪澤,那顧軍父豈不是替汪澤做嫁衣。顧軍父想著,這個溫情自打進門以來,還沒正眼看他一眼,他自認為他才是最應被正視的人。

水無言則很清楚這一點,她一進來先是向顧軍父行禮,然后才是宋金輝,最后是鄭凝香。

溫情打量一眼顧軍父道,“就在這說沒問題,不過得先請你出去。”

顧軍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附近盡是他的人,只要他一聲令下,就算溫情武功再高,墨劍再鋒利,也會立即被撕成碎片,可她居然還如此目中無人,出言不遜,他不知道溫情是勇還是傻,于是邁出兩步,幾乎逼到溫情跟前,沉著聲音道,“這里我說了算。你有兩個選擇,要么現在說,要么現在死。”

溫情卻眼睛一眨,說道,“我選三。”

她居然牽起鄭凝香的手,走了出去。宋金輝連忙追上去。顧軍父也想追,卻被水無言叫住了,“顧組委,我知道他們要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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