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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榆兒是不是生氣了……

  • 重生桑榆
  • 努比亞l
  • 3711字
  • 2023-11-22 23:04:09

此次陛下離宮的起因便是穆桑榆先隨太皇太后去往上和園避暑,黎謹(jǐn)修身為國君竟追隨一個嬪妃而去,此事還在前朝后宮引起了軒然大波。

然而,今日太皇太后與陛下都回來了,那位始作俑者卻倒不見了。

難道,傳言竟是真的?

穆貴妃快死了?

梁妃此言落地,黎謹(jǐn)修臉上神色一緊,目光空空洞洞的落在一旁,不發(fā)一言。

蔣太皇太后倒是一副惆悵哀傷的模樣,半晌輕嘆了口氣,強(qiáng)打了精神微笑道,“貴妃身子抱恙,不宜往來奔波,故而哀家與陛下將她留在上河園養(yǎng)病了。”

太皇太后此言一出,堂上頓時竊竊私語,議論紛紜。

任淑儀眉宇輕輕一皺,沒有言語。

梁成碧眼眸之中漫過了一絲驚喜,忙道,“臣妾不知貴妃娘娘竟病重至此,當(dāng)真該死。趕明兒,臣妾必定打發(fā)人到上河園去向貴妃娘娘請安。臣妾母家上月送進(jìn)來些上好的老山參與茯苓霜,滋補(bǔ)身子是最好不過的,也都給貴妃娘娘送去?!?

蔣太皇太后嘆息道,“你能有這份心思,也是你們姐妹一場的情分了。平日里看你們吵吵鬧鬧,這種時候你倒還惦記著她?!绷撼杀碳泵πΦ?,“太皇太后娘娘哪里話,平日里臣妾與貴妃娘娘不過是雞毛蒜皮的拌嘴罷了,哪兒有什么隔夜的仇呢。貴妃娘娘那么好的一個人兒,落到這個田地,臣妾也是難過。”說著,竟拿出帕子擦了一下眼睛。

蔣太皇太后滿面頹然,說道,“罷了,你也不必多費(fèi)心,她此刻也用不上那些東西了,叫人白跑一趟是小事,再打攪了她的清靜就不好了。哀家一路車馬勞頓,這會兒乏的狠了,想好生歇歇,你們都散了吧。”說著,擺了擺手。

群妃眼見太皇太后開口逐客,便紛紛起身,告退出去。

待人散后,蔣太皇太后挑了挑眉,復(fù)了平常神色,朝黎謹(jǐn)修笑道,“如何,狐貍尾巴可都露出來了。”

黎謹(jǐn)修輕哼了一聲,淡淡言道,“心懷鬼胎,簡直是丑態(tài)畢露?!?

他實(shí)在沒什么耐性在這兒看梁成碧演猴戲,若非太皇太后有言在先,他一早就奔回養(yǎng)心殿了。

蔣太皇太后抿唇一笑,又向身邊侍立的藏秀問道,“你在一邊瞧著,看出什么沒有?”藏秀低聲回道,“林小主先在梁妃耳畔說了些什么,梁妃方才發(fā)問。梁妃眼中無淚,適才是在干擦。”說著,微微頓了一下,繼而說道,“奴婢還有一事稟告太皇太后娘娘,暗格之中的物件兒沒了?!?

蔣太皇太后頷首微笑,半晌卻嘆了口氣,“到底是自作孽,不可活。她也算跟隨了哀家半輩子,哀家只望她能想通,可終究還是不能。”

黎謹(jǐn)修淡淡言道,“到底是前朝余孽,母后無需自責(zé)。父皇昔年沒掃清的,朕務(wù)必打掃干凈。這林家稱帝之時,驕奢淫逸,荼毒百姓,及至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才有了父皇揭竿起事,亦才有了我大周朝的基業(yè)。這般腐朽的皇室后人,又怎能指望他們能想明白其間道理?他們只會以為,是我陸家搶奪了本當(dāng)屬于他們的江山。殊不知,真正將他們的統(tǒng)治掀翻在地的,是這萬千子民。”

蔣太皇太后泛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你能明白這些,也不枉了先帝與哀家這些年來的教導(dǎo)?!痹挼酱颂?,眼看陛下那心思早不知飛哪兒去了,她便即打住,說道,“行啦,你回養(yǎng)心殿去吧,不用在這兒裝樣子了。哀家看你屁股早坐不住了,那凳子上有釘子是怎的,挪來挪去的。”

黎謹(jǐn)修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孫兒哪兒有皇祖母說的這般不堪,再陪母后坐一會兒?!笔Y太皇太后抬手朝他背脊上狠拍了一巴掌,笑罵道,“去,別在你娘面前玩這套把戲,老娘還不知道你?!”

黎謹(jǐn)修笑嘻嘻的起來,向太皇太后道了告退,轉(zhuǎn)身恨不得三步并作兩步,朝殿外走去。

藏秀瞧著陛下背影,禁不住掩口笑道,“陛下今兒怎么這樣高興,就像才娶了新媳婦兒的新郎官似的?!?

蔣太皇太后自發(fā)金絲水晶盤中拈了一枚醉?xiàng)蠲愤f入口中,悠悠說道,“能不高興嗎?榆丫頭這下子是連躲的地方都沒有了。”

前朝后宮齊齊拜迎陛下太皇太后之時,一乘軟轎悄然進(jìn)了養(yǎng)心殿,直至體順堂外方才停下。

宮女急忙上前,打起了簾子,攙下一名嬌麗女子。

女子穿著一領(lǐng)大紅猩猩氈金絲銀線云紋沿邊斗篷,從頭到腳裹的嚴(yán)實(shí),唯露出一張嫵媚的容顏,輕輕呵出團(tuán)團(tuán)的白氣。

大紅的斗篷,在冬日稀薄的陽光之下,紅艷的猶如一團(tuán)烈火。

李德甫正立在階上翹首以盼,一見她到來,慌忙迎上前來,點(diǎn)頭哈腰著笑道,“娘娘可算到了,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這邊請,小心著臺階?!?

阿莫攙著穆桑榆,朝李德甫嬉笑道,“李公公怎么這樣高興,吃了蜜蜂屎啦?”

穆桑榆瞧了阿莫一眼,輕輕責(zé)備道,“李公公是陛下身邊的老人,是御前總管太監(jiān),你說話放尊重些,別總這樣沒上沒下的?!?

說著,又向李德甫微笑道,“這丫頭缺管教,本宮待會兒教訓(xùn)她,李公公別往心里去。”

李德甫忙陪著笑,“娘娘哪兒的話,您住到體順堂來,奴才們都是打從心眼兒里的高興。外頭冷,您快里面請?!毖粤T,便打起了水紅色灑金棉門簾子。

穆桑榆邁步入內(nèi),暖香緩緩襲人而來。

李德甫急急忙忙將穆桑榆讓進(jìn)西次間內(nèi),賠笑道,“娘娘,這兒便是日常起居之所,再往里的稍間是寢室,奴才就不便進(jìn)去了。這地方所有的鋪陳擺設(shè)都是陛下親自吩咐下來的,您看看,還有哪兒不稱心的,都告訴奴才,奴才這就收拾?!?

此處雖不及長春宮寬廣華麗,卻清雅幽靜,且處處陳設(shè)都合乎著她的習(xí)慣喜好。

穆桑榆便向李德甫微笑道,“陛下費(fèi)心了,臣妾受寵若驚,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公公也請休息去吧?!崩畹赂β犜捖犚魞海瑫缘觅F妃娘娘接下來必是要休整一番,忙告退出去。

徒弟小唐在旁瞅著,不由說道,“師傅,你怎么這樣高興?”

李德甫拍了他腦袋一下,“你這個傻東西,跟師傅多久了,咋就不長點(diǎn)心眼兒!貴妃娘娘住到體順堂來了,且不說日后不必兩邊跑著傳話遞物。陛下天天兒都和娘娘在一塊,必定龍心大悅,咱也能少挨點(diǎn)板子,這還不值得高興?”

小唐看著他師父眉飛色舞的樣子,只覺得他是高興的太早了,禁不住道,“師父,不對啊。這要是貴妃娘娘再跟陛下置氣拌嘴,甚而半夜把陛下從房里攆出來。陛下沒處撒火,咱豈不是更加倒霉?”

穆桑榆蓮步輕移,走進(jìn)了寢房。

阿莫與蕓香服侍著她脫了外頭的斗篷,換了一身家常衣裳。

阿莫喜孜孜道,“這體順堂,從前可是皇后入養(yǎng)心殿服侍陛下時的居所,如今娘娘住進(jìn)來,意頭可謂好極了。”穆桑榆看著她喜上眉梢的樣子,叮囑了一句,“管好你們的嘴,沒事別出去亂走,免得被不相干的人瞧見。”

她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屜,外頭一株臘梅凌霜而開,老枝橫斜,幽香嫩黃,柔嫩的黃花,宛如黃瑪瑙雕成,點(diǎn)綴枝頭。

清冷的風(fēng),令她雙頰上的潮熱降了下去。她執(zhí)起花剪,選了一支半開的梅枝剪了下來,插進(jìn)了一旁的甜白釉鵝頸瓶之中。

正想叫蕓香拿去灌水,一雙臂膀環(huán)住了她的腰身。

熟悉的龍涎香與成熟男子的氣息,將她擁入其中?!霸谧鍪裁??”

穆桑榆沒有回頭,任他抱著,修剪了一下手中的梅枝,莞爾一笑,“臣妾看窗外臘梅開的正好,剪一枝插瓶。不想,陛下忽然走來了,有失迎迓,陛下不會怪罪吧?”

黎謹(jǐn)修輕輕啄吻著那粉白的面頰,低語著,“在這地方,不必講那些虛禮?!?

穆桑榆四下看了一眼,只見阿莫與蕓香兩個機(jī)靈丫頭,都已退了出去,房中只余他二人,遂將那甜白釉鵝頸瓶隨手放在一旁,回身向黎謹(jǐn)修榆然一笑,“陛下今日好似很高興?”

黎謹(jǐn)修凝視著她,眼見她笑靨如花,嬌顏紅潤,氣色極佳,再不是先前那蒼白虛弱、一副病西施模樣,心情甚是愉悅。

榆兒曾跟他說起,那困擾著她的靈脈已消失無蹤,她現(xiàn)下的體質(zhì)已與凡人無異。

此事若換做旁人,或許會以為十分可惜,但黎謹(jǐn)修只覺分外的歡喜。

夏侯宇曾對他談起過,靈脈體質(zhì)者甚是罕見珍貴,自古以來常被權(quán)貴覬覦,掠奪霸占,調(diào)配滋補(bǔ)藥物,以為常保青春、延年益壽之用。因而,靈脈者大多命運(yùn)坎坷,壽數(shù)較凡人而言原就短上許多,還屢遭算計陷害。

黎謹(jǐn)修從未想過要從榆兒的靈脈上獲得什么好處,他也并不想要一個超凡脫俗卻短壽的榆兒,也沒想過要什么登仙之壽。

兩人能像世間所有的柴米夫妻一般,生兒育女,撫養(yǎng)孩子,再一道白首老去,便是最大的幸事了。他莞爾道,“終是把你接到這兒來了,朕當(dāng)然高興?!?

穆桑榆聽出他話中所指,不由瞟了一眼床上的大紅被褥,及那紅魚鴛鴦的風(fēng)流花樣,臉上好容易才退下去的熱度,不由又升了上來。

她垂眸淺笑,眸光盈盈,蔥白的指尖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輕輕畫著圓,半晌細(xì)細(xì)說道,“臣妾……覺著身子好多了……可以服侍陛下了……”

沒了靈脈日夜吸食元?dú)?,她又年輕,身子復(fù)原的極快,調(diào)理了一二十日便已覺身輕體健,前后兩輩子都沒有這樣的輕盈松快過。

穆桑榆自己探查了一番,又問了夏侯宇,也說她身體恢復(fù)的甚好,無論做什么都已無礙了。

不想,原本預(yù)料之中的男人狂喜的聲音并未響起,取而代之的卻是他輕輕一笑,“不急,榆兒,你再多養(yǎng)幾日,等身子真正大好了,咱們再歡好不遲?!蹦律S苊腿惶ь^,只見黎謹(jǐn)修正滿臉堆笑的看著她,雙眸澄澈,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黎謹(jǐn)修撓了撓頭,自以為體貼的咧嘴笑道,“孤想好了,咱們來日方長,不急于這三日五夕的,你好生休養(yǎng)便是?!痹谏虾訄@的那段日子,兩人夜夜同床共枕,雖并沒來什么真的,但每夜的枕上溫存卻不曾少過。每次親熱之后,榆兒總會數(shù)落他不知道溫柔體貼,罵的多了他也反省了一下。如今她既然都住進(jìn)這體順堂了,兩人幾乎日夜相對,更不急在這一時三刻,他可以多等些日子。

穆桑榆瞇細(xì)了眼眸,瞧了眼前的男人兩眼。

細(xì)細(xì)的秀眉輕輕一挑,穆桑榆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陛下不急啊,那是臣妾多事了。”

看著榆兒臉上浮現(xiàn)的淡淡笑意,黎謹(jǐn)修心頭浮起了一抹不祥。

榆兒是不是生氣了……

她每次生氣,都會露出這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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