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你嫁不出去,招人嫌棄,說我們沒教育好你,我們出門都被左鄰右舍指指點點,你有想過我們二老的感受嗎?”
老父親指著女兒的腦門質問,氣得手抖了起來。
“難道我這輩子就只能為你們的面子而活嗎?”女兒怒吼著質問,不曾發覺父親的異樣,“我是不是隨便找個人嫁了,以后就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你們就高興了?”
“我們都是為你好,以后老了有個歸處,你怎么能說的這么自私自利呢。”
“為我好,你們就不應該管我。”
“為人父母,怎么能不管你……”
老父親話沒說完,就頹然的倒了下去,幸好女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沒讓他摔倒在地上。
“爸、爸!”
徐求鯉見狀趕緊跑了過去,梁正嫣緊隨其后。
那女生見有人來,連忙開口,“麻煩幫忙叫下救護車!”
徐求鯉趕忙幫著把老父親放地上躺平,試著掐了掐他的人中。梁正嫣連忙掏出手機,緊急撥打了120。
在徐求鯉的幫助下,老父親在救護車到前恢復了點意識,但誰也不敢隨便移動他,只能讓他平躺著直到救護車到。
看著救護車離開了地下車庫,梁正嫣才拍著胸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沒事。”梁正嫣心有余悸。
“應該沒什么事,很快恢復了意識,應該是氣急攻心。”徐求鯉分析到。
梁正嫣和徐求鯉之后上了車,在車上坐了大概有20分鐘。
“要不我來開。”徐求鯉提議。
梁正嫣想了想后點頭,下車和徐求鯉換了位置。不知道為什么,她現在手腳有點頹軟,剛才就是很擔心那老父親,倒在他們面前就醒不來了。
“嘟!嘟!”
徐求鯉剛把車鑰匙插上,身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媽。”
“嘟!嘟!”
徐求鯉剛接起電話,梁正嫣的手機也有電話進來,兩人互視了幾秒,然后紛紛轉向車窗聽起了電話。
“喂媽,什么事?”梁正嫣也不拐彎抹角,簡直了當的問。
“還能有什么事,相親怎么樣了?沒給人家臉色看或者半途跑了吧?”梁媽詢問著,但只在乎第一個問題,有著唐聒陪著去,她相信梁正嫣還不至于不給面子。
“您覺得會怎么樣呢?”梁正嫣回頭看了眼徐求鯉,突然來了興致。
“臭丫頭,別給你老媽我打啞謎?”梁媽急著等答案,她可以很看好唐聒安排的相親。
梁正嫣這一走就是三年,梁媽氣的沒地發火,她一回來就把她的所有證件都給沒收了,繼而就變本加厲的給她安排相親,勢必盡快把她給嫁出去。
“我告你,別逼我去跳樓給你看啊!”梁媽威脅到。
梁正嫣聞言,臉色一下變了,想起了剛剛爭吵的父女,父親因為急火攻心而暈倒。
起因都是源于兒女的婚嫁問題,梁正嫣不禁在心里問自己,每個人的人生都必須要有個婚姻嗎?即便不是為了自己,也得為了父母,給彼此一個循規蹈矩的圓滿人生?
梁正嫣覺得自己不能辜負別人,也同樣不想辜負自己,更不想因此給父母帶去苦惱。
“您給我腳踏實地的待著吧,我們現在正打算去第二場呢,您就別打擾我們了。”
梁正嫣心平氣和的說完,卻沒有給梁媽再開口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對方挺好了,我會嘗試看看。”徐求鯉耐心的回復徐媽的問題,“現在還和她在一起,準備再到處轉轉。”
不知道徐媽還問了些什么,梁正嫣只聽見徐求鯉,“嗯嗯……”“好好……”的回答。
徐求鯉掛了電話,車子里瞬間又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開口說離開。
“妥協了?”許久,梁正嫣才開口問徐求鯉。
“不知道算不算妥協,只是突然不想那么強烈的反抗而已。”剛剛那對父女的事情,也讓徐求鯉有了不少感觸。
雖然自己的人生想按自己的想法來活,但也不想父母因此有什么苦惱或者不測。三年前因為他和郁謹桃的事情,徐媽進醫院躺了一個月,如果可以,徐求鯉不想那樣的事情再發生。
“善意的謊言還是真想娶個良家婦女回去呢?”梁正嫣的口氣稍稍有些嘲諷。
“你呢?”徐求鯉不答反問,“妥協嫁一個你不愛的男人。”
“嫁一個我不愛而愛我的男人,或許還不錯。”梁正嫣笑了笑,然后認真的向徐求鯉說了一句,“對不起。”
梁正嫣剛剛只是在氣自己的妥協,卻把氣潑在了徐求鯉的身上。
“沒事!”
徐求鯉也笑了笑,沒放在心上。
“所以你現在是放下了,同性異性都無所謂?”梁正嫣突然對徐求鯉的性取向好奇了起來。
徐求鯉毫不遲疑的回答道:“對我來說都沒差別,結果都不會有改變,因為他們都不是桃子。”
“不是放不下,只是心中的那湖水只會為那個人泛起漣漪,對他人再無波瀾。”梁正嫣說的心無漣漪,眼神清澈無波。
“但最終,我們每個人都會因為某些原由而步入婚姻,是嗎?”
“應該吧!”
此時,無論是梁正嫣還是徐求鯉都沒有決心給出一個絕對的答案,如果每個人都只為自己而活,那這個世界就沒有那么多復雜而難以琢磨的感情存在了。
兩人靜靜的坐在車里,再度陷入沉默,人生除了為自己,多少還帶著父母附加的期許。
而對于過往,不是沒有放下,只是他們的心里再也裝不下另一個人。
一直處于不被理解的狀態,只是不想辜負他人的感情,因為他們無法回應。
做不出回應的感情,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束縛和負擔,也會給他人帶來不幸。
“你回來多久了?”徐求鯉像是想到了什么,扭頭問梁正嫣。
“一個多月了吧。”
“那你見過蘇子丞了?”以蘇子丞的性格,知道梁正嫣回來,應該會告訴他。
此時的徐求鯉才后知后覺,這一個多月蘇子丞好像都沒有聯系過他。
“半個月前見過一次。”說起蘇子丞,梁正嫣就眉頭緊鎖,“然后就不歡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