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端著飯菜來了。兩人已經收拾好了板凳，圍在一邊。

跟著改善了半個多月的伙食，男孩明顯長了肉，還長個兒了。

“木白，你真的要把小白弄出來溜溜。”

兩個人坐成一排，全然沒了開始的拘謹模樣。內斂的木白笑得很開。

“我這不是沒時間嗎？整天都要呆在畫室里，姐姐還要照顧奶茶店生意，難道讓哈哈帶它去溜？”

木白瞟給她一個白眼。

哈哈是拴在門口的哈士奇。

本來狗是更需要拿去溜的吧……可是哈哈習慣吃完了睡，睡完了吃，有空威風凜凜地在門口站一會兒曬曬太陽，其余時間能坐著絕不站著，想牽它出去溜……

唉算了……沒拖動大肥狗的那個能力……

林姨今天稍稍晚了一點，看見葉思綿的時候臉色不大好。

“林姨，來啦！”葉思綿奔過去接了手里的保溫袋放在桌上。

袋里的保溫飯盒面上沾著一層水汽，還很燙，所以每次都是木白把飯菜從袋里取出來，細心地揭開蓋子，給她盛上飯。

“林姨，今天飯比以前少。”葉思綿突地放下碗瞄了一眼木白的飯。

木白備了自己的碗，原來剩的飯可以裝滿他那只碗，但今天只能剛好填一個底。

“葉董說，小姐近來吃得太多了，過些日子有宣傳雜志要拍。”林姨低著頭回她，眼睛完全不敢與她對視。

葉思綿沒多想，把手里的飯往木白碗里倒。

“的確該注意飲食。”葉思綿接道，“不過爸爸真是……賣個珠寶首飾為什么非得拍全身照做宣傳雜志封面。要是只拍手，我就可以只要不把手變肥……”

木白一邊接了米飯，放在一邊，“要是只拍手，你還能來畫畫嗎？你那笨手笨腳的樣子。”

葉思綿噎住。

手上有好些被小刀刮破的口子。

隨后，木白出了門。

那個晚上，他第一次缺席了。而且，什么都沒帶回去。

***

“你昨晚上去哪兒了？飯都沒吃，害得我倒掉了好多。”

葉思綿挺慶幸第二天還能在畫室見到他。

不過就算他真的再也不來畫室畫畫了，也能去他姐姐的奶茶店和他一塊兒玩。

木白冷冰冰的回了句，“你自己吃了不就好了？”

“我這不是……控制飲食呢嗎？”葉思綿小聲嘟囔。

“好好畫畫。”木白顯然不想與她多言。

而后把位置拉得離她遠遠的。換掉了和她坐一塊兒時的矮凳，選走了最高的那條凳子。

畫畫時的他，又恢復了高不可攀，盛氣凌人的模樣。

葉思綿深吸一口氣，沒有再去打擾。

“葉思綿。”齊老先生喚道。

“在。師父。”葉思綿回頭沖先生笑笑。

老先生卻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

“你明天去那邊的小房間里畫。”齊老先生指了指前幾天剛剛收拾出來的屋子，“你爹說了，要給你足夠大的作畫空間。”

葉思綿嘴角微微抽搐，這個爸爸……為什么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木白坐得很高，只是為了能縮在角落里也不被擋住視線。

或許姐姐說的沒錯，不同階層的人，是不能做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