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綿很執(zhí)拗的沒有跟著爸媽回家。

“公司事情還有很多，綿綿既然沒事，又不愿回，那林姨就在這兒陪著綿綿吧。”葉子松轉(zhuǎn)身，拉著夫人秦彤進了車。

“也不要林姨跟著，老先生會覺得我嬌生慣養(yǎng)！”葉思綿第一次沖著林姨發(fā)脾氣。

林姨面露難色，連連說著，“好好好。不跟去。”

葉思綿獨自上了樓，樓下，林姨帶著幾個保鏢候著。

***

頂層的門虛掩著，葉思綿偷偷打開，溜了進去。

剛剛還沒坐熱的凳子在老地方等著她。她心里想著。四處張望一下，齊老先生不在，便立刻鉆過幾間屋子，一屁股坐上了原來的位置。

那邊卻傳來了老先生的聲音，“這里的過度略顯生硬了些。整體形已經(jīng)很精準(zhǔn)了，注意形體表達，繼續(xù)進一步塑造，把質(zhì)感畫出來。”

隨后是老先生回轉(zhuǎn)的腳步聲。

葉思綿心跳漏了一拍。

老先生卻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可塑之才，有教無類。”

門外傳來一句無厘頭的話。

葉思綿握緊鉛筆畫了起來。

***

十一點，月色格外明亮。頂樓的窗正好可以窺盡滿月。

老先生走進屋子，聲音十分和藹，“十一點了，放學(xué)回家。”

“先生，您可以看看我的畫嗎……”

老先生看見葉思綿還在，頗有些驚訝，拿過畫板。

臨摹得很是細致，每一筆每一劃與原圖相較基本沒有半點出入。

老先生思索了一會兒了。

“臨摹里的上乘，不過看起來你完全沒有自我的表達。”

葉思綿低了頭。

旋即又抬起來。

“先生，您收下我，我會練出來的！”

先生搖了搖頭，“這個與技法無關(guān)，與天賦有關(guān)，練不出來的。不收，不收。”

葉思綿默了。

“師父，你讓她臨摹，她想著要畫得和書上沒有差異。這不是很自然的事嗎？進一步挑出原畫中的不足是更高一步的要求，您不能因此說她沒有天賦啊。”男孩收拾好東西卻遲遲沒有出去，聽著老先生的一番話，竟有絲絲怒意上來。

先生一下子無言以對，松了口對葉思綿說，“你錢已經(jīng)交了，想來就來吧。”

“謝謝師父。”葉思綿笑了。

***

男孩出了門便被叫住。

“木白，我同你一道走。”女孩手里還拿著燒仙草，“你怎么不吃呢？”

男孩訥訥地說，“陌生人送的，我不接。”

葉思綿眉心一皺，拉起男孩的手把燒仙草往他手里一塞，“我，是陌生人嗎？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名字了。”

男孩接穩(wěn)杯子解釋道，“現(xiàn)在認識了，可那時候還不認識……”

猛地手里的燒仙草又被搶了回去。

“大熱天的，這一杯放了一個下午，可能都壞掉了。明天，明天我再給你買一杯好不好？”葉思綿笑著說。

“不用，真的……”男孩低下頭往樓下跑。

……

我惹他不高興了？

燒仙草最終進了垃圾桶，葉思綿覺得怪可惜。

“小姐，回家了。”林姨還在樓口等著，“司機一會兒就到。”

“走回去。”葉思綿飛奔起來，甩下在后面跟著的人。

男孩的身影卻還是越來越小，然后在一個拐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