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飯菜陸陸續續地上來，碧兒掏出自己的銀針一一試起了菜。

“王爺、小姐，菜都沒有問題。”

“嗯，那你便坐下來也一塊兒吃吧！”葉思綿招呼著碧兒。

“人參燉雞、烤全羊、天麻燉魚頭、清蒸蟹……”

葉思綿看著滿桌菜唾沫星子直流。

“我跟你說，只有在宮宴上我才能看到這些東西一齊擺上桌！這里也太豪華了些吧！”

“的確如此。”蕭慕玄動了筷子去戳蟹。

“誒呦呦。奴婢來遲了，實在不好意思！”一個花枝招展脂粉滿面體香四溢的女人從門口進來，捏尖了嗓門說出這自以為千嬌百媚的話。

她奪過蕭慕玄筷子尖尖夾住的蟹，麻利地去了殼往他碗中一放。

蕭慕玄面色鐵青，啪地扔了筷子，抄起碗往那人頭上一扣。

“奴……奴可是做錯了什么？”

“我從不吃過了別人手的食物！”

“王爺竟有如此嫌棄奴！奴……”

“你給我閉嘴！再說話送出去斬了！”

門口幾個人聞了響聲，立刻進來把哭哭啼啼的人綁走。

“慢著。”葉思綿招手，女人立刻停止了哭泣，“那個胡姬什么時候來？”

“我……我一個良家女子的性命竟然還比不過那么一個胡姬嗎？”女子失聲喊出來，“放開我，你們這群道貌岸然官家人，根本不懂百姓疾苦，我今日就這么死了，也定不瞑目！”

抓住她的兩個人聽了這話，立刻拿出臟抹布堵住她的嘴，揪了頭發更賣力地往外扯。

葉思綿看向蕭慕玄，隨后再次招手。

“你們兩個不許為難一個姑娘家！”她狠狠拍開了兩個侍衛的手，拔出了抹布，“碧兒，帶這個姑娘洗漱干凈再來見我吧。”

兩個侍衛忙跪下：“王妃，這姑娘時不時有瘋病，她說的話您可不要輕信啊！”隨后相視一下，同時伸手抓人。

“怎么動不了了？”二人面露苦色，扭頭看了看葉思綿。

碧兒長長吁了口氣。

拎起姑娘，朝著兩個不知好歹的人投出不屑地眼神，“你們膽子夠大，若是八年前，我家小姐早就把你們的手給剁了。”

***

姑娘洗去面上涂得過多的脂粉，身上的香氣洗去大半，換了身素雅的衣服，竟也算個標致的美人。

“姑娘何必將自己作踐成那副樣子？”葉思綿輕聲說。

女子跪倒在地，“小女子皆因世事所迫，才會來打攪王爺王妃。”

“小女子有冤，望王爺王妃為我主持公道！”

女子的眼睛已紅了一圈，慌慌忙忙從腰間掏出一本帳薄。

“這是閻大人近五年搜刮民脂的記錄……小女子生于烏壘，家中原是鹽商，家道算殷實，家父常出門做生意。四年前，家父前往蘭陵與人談洽，不想與那人起了爭執，家父也是性情中人，竟一刀將其刺成重傷。后來那人居然上到烏壘尋仇，給了這個閻淮不少好處。閻淮竟無中生有捏造了父親運犯私鹽的罪名將他抓走。我們自不服，家中哥哥前往衙門評理卻被告知父親要用黃金百兩去贖。我們一家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我們不過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