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晴珂撇下頭，看向地面。

“你何需向我保證？保證了又有什么用？我現在就是你腳下的一只螻蟻。”

“蕭慕玄，我可真傻。竟沒發現這些都是你們早就設好的圈套。呵。”

蕭慕玄抬頭，陰靄散了，“你的弱點，和以前一模一樣。太相信自己了，也太相信你看到的、聽到的了。”

“是啊！可是我是知道獵場的蛇是你們放進來去了毒牙的。”她喃喃道，“這樣我召了它們來，你也不會受傷……”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我們一定是永遠陌路的人。我卻……卻那么不自禁喜歡上你。”

“如今我們拜了堂，也算……做過夫妻……不管此中夾雜多少陰謀詭計，我也滿足了。”

“只是阿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咬舌自盡。

***

“可晴珂帶二十舞姬攪亂圍場，謀害玄王殿下，請陛下明察。”公公接了滿身是血的蕭慕玄進了帳篷。

皇帝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表示滿意。

“可晴珂現在何處？”

“稟父皇，已死。”

皇帝故意大聲說道，“可晴珂知曉你對葉郡主心思不同尋常，這才妒火中燒要來殺你。你怎么能將人這么綁了呢？罷了罷了，也算你的家事，把你媳婦兒帶回家好生養傷去！”

蕭慕玄一怔。

皇帝垂下頭，“尸體在何處？”

“方才收斂了一下，放在一輛馬車里。”

“切不可讓其他無關之人發覺了。”

“父皇此意是。”

“消息傳到大戎必定引來一場惡戰。次日若是能拖個一兩日給你多做準備，自然更好。”

“父皇，”蕭慕玄笑了笑，“兒臣早已料到此事，近日早就勤進軍營部署，無需再做什么準備了。”

老皇帝拍了拍他的肩，“朕，看好你。”

“父王放心。”蕭慕玄舒一口氣。

死了？

重傷之說傳出來還沒一刻鐘，已死的說辭就被官方認證了。

葉思綿看著身旁這個帶滿血腥味的玄色衣袍的男子，心里泛出了一絲絲畏懼。

“好歹……是你的發妻……”她盯著那個人。

那個人給了她溫柔的笑容，“胡說什么？三拜都沒拜完，不算夫妻……我只做你一人的夫君。”

隨后他頓了頓，“大約明日，我就要出征了。”

葉思綿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原來我還以為你至少會遺憾一下的。”蕭慕玄點了點她的太陽穴。

“遺憾什么？”她一臉天真地瞧著他。

“我此次回來就是為了成親的。如今卻還沒抱得美人歸，就又要去見黃沙大漠了。”

葉思綿咯咯地笑出來。

“你笑什么？”

“你想抱得美人歸還不容易。”她嘟起嘴，頭一歪，隨后說，“你可以選擇抱著我跑到邊關去。”

“瞎說什么？你以為打仗很好玩嗎？戰場上多兇險，你受得了？”蕭慕玄越說越起勁，將葉思綿被唬得一個勁兒挨近他。

過了好一會兒，蕭慕玄才反應過來，卻笑意更盛。

“綿綿，你不是出生在邊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