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卻急忙起了身，思綿理了理衣服也端坐好，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

塵淺嘖嘖嘴，“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啊！幾天前還和我說著什么來著，現在這床單倒是滾得，我和落恬都還沒到那個地步……”

“塵淺！非你所想！”連卻說得咄咄逼人，卻只是在掩飾微窘，“廢話就不要說了，今天來找我又是什么事？”

好在塵淺看透一切也要給連卻個臺階下。

不過說來的確氣人，“你可真是……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塵淺頗有種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的怨念。

連卻哼了一聲，甩開袖子往正殿走，端了一桌菜在屋外擺開。

“想蹭吃蹭喝，話就不要亂說。”連卻面無表情地盯了他一眼。

塵淺埋著腦袋飛快地扒飯，硬是被狠狠地嗆了一口。

這人面獸心的家伙，在他碗底弄了一層花椒！

“師父，塵淺叔好像有點不舒服，要不讓落恬姐姐把他接走吧。”思綿笑得天真無邪。

塵淺清了清被花椒恁得麻麻癢癢的喉嚨，聲音里還帶著痰液不清的沙啞，“綿綿！為什么我是叔叔落恬是姐姐？啊？”

思綿撐著下巴，眼睛瞇成了一條線，“你比較顯老。”

“得！不就是我壞你們好事了唄。嘁！”塵淺嘟囔一句，甩了甩袖子瀟灑離去。

“我說的是實話啊……”思綿望著綠色背影搖了搖腦袋。

連卻進了她的房間，一切布置與昨夜相比頗為詭異。他又轉身看了看望著天邊的女孩，眉眼中似是上了一層霾。

以為的，不一定是真的。

假裝的，總容易信以為真。

“綿綿，最近可覺得靈脈有所疏？”他喚人過去，卻又不問及這些反常。

“似有靈力涌動。不知何時可以飛升呢？”思綿很是期待。

應該快了，至少原主是快了。

“待你飛升，我就昭告六界，娶你為妻。”連卻柔情流轉，目光環繞著她。

在那一瞬，她眼眸變作湛藍，在他目光包裹之下泛起藍光，龍鱗閃現。

就像屏障立起，隔在中央。

一樣近的距離，一樣可以觸及，一樣充滿誘惑，卻冷得疏離。像一個玻璃碎玉的夢。

空洞而虛無，飄渺而幻滅。

她垂著眼眸，胸脯隨著呼吸浮動，似是緊張，或是激動的，目光轉過來時卻格外凌厲。

“連卻，”她深深地吐了口氣，眼里閃爍著晶瑩，“你不該的……”

***

“你？才是公主？”素念戲謔地看著雨織云，“當年找人做事，就不該找只龍蝦。”

他冷笑一聲，看著弓背躺在床上孱弱的雨織云。

“你……你知曉？”

素念不理會她，轉身想走。

“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能見死不救。”雨織云蓄了好久的力氣，才將一句話完整地說出來。

“救救救！我自然要救！”素念癟了癟嘴，往她身上灌真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素念搖了搖頭，“不過，你還有點用。”

雨織云抬眸看了看他，輕啜，“我自然是有用的……你態度還那么差，我可不幫你了……”

素念吞了吞口水，“得……你那媚術別往我身上使！”

“你想讓我干什么？”

“讓思綿，永遠無法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