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淺叔～”

小思綿扯了扯他的衣角。

塵淺眼角抽搐，但是依然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切著大白菜。

一邊的爐火眼看著就要熄了，塵淺好像忙得不可開交，思綿湊過去拿著蒲扇使勁兒一扇。

塵淺和火苗同步躥起老高，“哎呦呦！小姑奶奶，您一邊玩兒去好不好？”

“塵淺叔～我知道你不擅長做飯，”而且怕火，所以吃到的菜都半生不熟！！“我們干嘛不下山去下館子啊？”

葉思綿眨巴眨巴眼睛。

塵淺擼起袖子，白了她一眼，“我跟你說，你師父吃這一套，我可不會！連卻交代過你不能下山就不能下山，一會兒吃完了好好看你的書去！”

“哼！”思綿拿著扇子搖得更勤快了。

“小兔崽子你！”

“塵淺叔叔。你手藝差我就不說了，能不能讓我吃點煮熟的東西啊！老吃這種沒熟的，我會生病的！到時候師父回來，指不定怎么心疼我，然后罵死你！”思綿把火扇旺了，朝他做個鬼臉。

塵淺端著白菜盤子不敢湊過去往鍋里倒，偏偏小思綿才剛剛長得和灶臺一樣高。

“服了你了。”塵淺丟開碗，轉身伸了只小拇指，“拉住我，我帶你下山吃。”

“嘻嘻，謝謝塵淺叔叔～”

***

“哎呦呦！你們怎么能這么說我啊！我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一個面色蠟黃的女人站在河壩上，許多人圍過去湊起熱鬧來。

“你個淫蕩的女人！現在還有臉了？看我不把你弄回去浸豬籠！”男人義憤填膺，拿著大竹條沖過去。

“阿彌陀佛。”一個老僧人走出來攔住了男人。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人有六欲，自當克制。女者克淫，你當克暴。她有刑罰處置，你不必拿藤條嚇她。”

老僧伸出手，“這位女施主，人生在世，因果輪回。生命珍重，且行且珍惜。”

這個面色饑黃的干癟女子竟真的過來牽住老僧的手。

不想她的皮膚竟如此細膩嫩滑。老僧心中一顫。

“高僧說的極是，人生在世，哪能這么輕易地完了呢？”

女子對老僧念著唇語，兩篇紅瓣張張合合，頗為豐滿。

“龍人。”連卻看了看那女子，冷笑一聲。

女子突然瘋狗一般嘶啞開包圍圈，再不知朝著哪個角落一拐，不見蹤跡。

“連卻！”女子瞬間褪去一層黃皮，成了個美人。

***

“我們就在這兒吃，好不好？”思綿指了個“悅來客棧”。

“為什么？這家太貴了，不行不行！”

“那我就告訴師父，你不給我做飯，還把我帶下山了！”

“你！你這是倒打一耙！”

“我也沒說錯啊，你不是本來就不想給我做飯的嗎？”

塵淺咽了咽口水，顛了顛銀兩，不甘心地走了進去。

“店家，方才是不是有位白衣公子在這兒住下了？”一個妝容鮮濃的紅衣女子問道，她一出場就仿佛是萬眾矚目的交點。

葉思綿認得她，雨織云。

呀！白衣公子，那不就是師父嗎？

小思綿目光炯炯。

“塵淺叔，我去上個廁所，在這兒等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