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有一刀,可破萬法!
- 妖墟
- 執心
- 2321字
- 2019-09-06 10:26:18
還是先把獸魂送入圖南的元神,然后吞下妖丹,但這一次她沒有妖血可喝,因為給了赫連。
蘇冬至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離開。
她也沒準備說,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場臨時的合作,各取所需而已。
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場中除了她之外,還有另一個活人。
所以,結果自然不同。
一道血箭浮現,往蘇冬至刺來。
這道血箭很細,破空時沒有聲音傳出,瞞住了她的耳朵。
血箭從背后刺來,瞞住了她的眼睛。
但是很可惜,沒有瞞住她下意識躲避危險的本能。
數次險死還生下來,所積累磨煉出的本能。
一道青絲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背后,沒有蜿蜒,沒有流轉,就這么直直的往身后刺去,像一把劍。
過去的十年里,或許蘇冬至沒有學會多么高深的功法,多么強大的神通。
唯一學會的,就是心懷惡意,對人,對事,對整個世界。
也正是因為心懷惡意,她才能力盡無數的艱險,走到了現在。
無聲的血箭,和無息的青絲,就這么碰面了。
由于無聲無息,也就沒有靈光閃耀,沒有氣勢威壓。
就這么樸實無華的碰撞起來,然后同時潰散,再然后,又同時消失。
這時,蘇冬至已經轉過身來,面對著赫連。
她還是沒有說話。
說什么呢?你為什么偷襲我?
沒有意義,而且蘇冬至也知道為什么。
就像貓見了老鼠會捉,見了狗會跑,那么見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動物呢?
貓會試試,這個沒見過的動物是鼠還是狗。
一個代表了能被他吃,另一個代表了他被人吃。
赫連試了,也試出了結果,但卻是第三種結果,比鼠強大,又比狗弱小,和他差不多。
差不多,也代表了兩者皆有可能。
看起來是選擇題,但赫連卻沒得選。
因為蘇冬至看到了他用出的七禽印,看到了血色梟鳥。
雖然血色的神通不代表就一定是血魔宗余孽,但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御靈宗,一百年前還是血魔宗。
在這里出現血色,就會被人懷疑。
而這一絲懷疑,對赫連來說,就足以致命。
赫連雙手虛握,就仿佛手中握著一把無形的長劍,然后一劍斬下。
斬下的中途,他的手中真的出現了一把劍。
長劍通體血紅,一百年前,這把劍叫血飲劍,在血魔宗威名赫赫。
但是現在,這把劍叫鎏虹劍,因為赫連喜歡這個名字,新取的。
這把劍通體血紅,看起來鋒芒不顯,但斬出之勢,卻染紅了陽光,也映紅了瞳孔。
蘇冬至臉色平靜,法力微動,手中也出現了一把刀。
一把青色的刀,沒有名字,也沒有什么顯赫的來歷,因為這就是一把靈氣凝聚的刀,很普通。
至于青色,也只是因為蘇冬至偏向木行,木行靈氣顯現出來,自然就是青色。
沒有停留,蘇冬至一刀橫掃而出。
她不會用刀,所以這一刀自然也沒有什么套路可言。
如果非要找出些不一樣的東西,那就是刀身行走之中,運轉由心,極為如意,并且自有光線相隨。
光線明明無形無色,但確實在跟隨著刀身行走。
刀勢毫無凝滯,如大潮翻卷般橫掃而出。
決絕到了極致,也霸道到了極致。
刀劍相碰,然后各自倒卷而回。
蘇冬至持刀在手,人刀合一,倒退中劃過一道彎月般的軌跡,掠出一抹璀璨的光芒,自上而下,斜劈而出。
由于不會刀法,蘇冬至自然只能來來回回的就這幾招,掃,砍,劈,撩。
但刀身行走時,如千衍絲般如意,如鯤躍北冥般光線相隨。
幾息之間,蘇冬至一氣十九刀。
刀刀如行云流水,酣暢淋漓。
每一次刀劍相碰,赫連都會釀蹌后退。
十九刀后,赫連一退再退,短短幾息,已經退后一丈有余。
他不記得已經多長時間沒有這么被動了,鎏虹劍在手,竟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想到這,赫連神色不由陰厲起來,雙手匯聚在胸前,捏著一道怪異的法訣,一口心血吐出,雙手指訣飛快的變動起來,令人眼花繚亂。
“血祭八兵!”
赫連沙啞的聲音彌漫,伴隨著雙手舞動中的血絲流轉,邪氣森森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那口心血在十指勾動下,分成八股血流往赫連身前半空浮去。
轉眼間,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八件血色兵器一字排開。
八件兵刃上血色流轉,反光時的一抹璀璨照在眼中,蘇冬至下意識的眼簾微閉。
蘇冬至只覺眼前一晃,再睜眼時,自己已身處于一片血海之中,無邊無際的血色浪濤洶涌而來,浪濤翻滾著卷了過來,一眼望去,無論前后左右上下,無處可藏。
鼻間輕嗅,濃郁的血腥味不斷在胃中翻滾,強烈的生理反應無聲的對蘇冬至訴說著這片血海的真實性。
此招其實叫做‘血祭十八兵’,赫連此時用出的這招,充其量不過只有三分形似,更受其修為所限,也僅僅能祭出八種兵器而已。
就連這片血海,也只是他的一口心頭血所化的幻境,可即便如此,也足夠惑人心神,蘇冬至一旦被困在這片血?;镁持校F實中的血氣兵刃就是緊隨其后的致命一擊。
蘇冬至的確被困在這片血海世界之中,在她的所視所感之中,眼前的血海無比真實的存在著。
但蘇冬至臉色依舊平靜,因為她此時的心念之中,莫名的浮現出一種極端的自信,眼前的這一切不堪一擊。
這種自信,并不是無端出現。
這種自信,是蘇冬至多次與妖獸連戰連勝之下,心中意念最直觀的顯化。
與此同時,現實中,赫連的血祭八兵正在迅疾的破空而來,鋒銳直指蘇冬至。
眼看血祭八兵臨近蘇冬至,赫連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幻境中,蘇冬至雙眸緊閉,右手虛握而起,心中極端的自信咆哮著,“我有一刀,可破萬法!”
現實中,蘇冬至驀然睜開雙眼,漆黑的瞳孔中映射著深邃的光芒,“我有一刀,可破萬法!”
伴隨著蘇冬至洪鐘大呂般的聲音,一刀橫掃而出。
一道磅礴的月牙形刀氣斬破虛空,縱橫間,血祭八兵齊齊的從中斷裂,沒有一絲聲響。
在赫連心中,這一幕是如此的理所應當。
在赫連眼中,這一刀是如此的堂堂正正。
這道月牙形刀氣微彎,卻很直。
這道月牙形刀氣很亮,卻微暖。
直,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直,是因為蘇冬至毫無保留的相信自己心中那抹自信的念頭,她相信自己可以一刀破萬法,那這一刀就必定會斬破身前一切障礙。
微暖,是因為這一刀,凝聚了蘇冬至所有的精氣神,因為自信,她毫無保留的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加持在這一刀上,刀氣迸發出的熾烈光芒如陽光般溫暖。
她相信,這一刀,必分勝負。
她勝,對方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