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全球的危機爆發后，我們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內失去了全球百分之九十的人口。”
“那似乎是一種通過體液傳播的病毒，感染速度極快，幾乎沒有潛伏期。”
“世界上最優秀的自愈者也無法抵抗這種病毒，我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研發解藥就被擊潰了。”
“如果說只是普通人被感染了的話，那倒不是大問題，國家的軍隊都能將其解決。”
古一點點頭，她也知道一些有關于喪尸的電影，卡瑪泰姬的年輕人很喜歡這些新鮮玩意。
電影里的喪尸病毒如果不是通過空氣傳播，而僅僅是體液傳播的話，現代軍隊不出兩個月就能將其完全消滅。
甚至...連一個月都用不到，用血肉之軀是無法對抗鋼鐵洪流的。
“但問題就在于，第一批被感染的人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英雄組織，復仇者聯盟，而感染他們的人則是世界最強的超級英雄。”
“政府機關來不及像電影里那樣發射核彈就失去了機能，而神盾局因為一個愚蠢的決定和腦神經抽風的神奇四俠被毀滅了。”
“從那一刻起......”
李明軒頓了頓，拿起茶杯將水一飲而盡，在古一鼓勵的目光下繼續開口說道：
“不，不如說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希望，這是一場必輸的仗。”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外面是不是傳來的火花聲打擾這份寧靜，那似乎是卡瑪泰姬的學徒在練習著懸戒。
半響。
“我對你的遭遇深表不幸......”
古一面色哀沉地嘆息一聲，哪怕不是自己的世界，但那樣的遭遇仍然讓她心神為之一顫。
一個星球上的人類活生生被吃光？
那是曾經的古一在被那些魔神折磨的夢魘中才會看見的場景。
連地獄都不及其殘忍，墨菲斯托還講合同呢。
李明軒嘴角抽搐一下，這話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有心里疾病的人在看心理醫生一樣。
接下來是什么？
我們都知道你正處于一段困難的時期？
“但斯特蘭奇應該不會對此置之不理的......魔法界雖然講究隱世，但這種真正的危機，他們絕不會置之不理。”
古一擺弄著樹棍，隨口指出了存在的疑點。
“況且還有阿斯加德人，他們自認為九界之主，在看到自己的財產被侵犯時可不會置之不理.....”
李明軒放下茶杯，看向窗外，房間外面是一片廣場，人數不少的學徒在練習法術。
和藹的哈米爾大師教導著后輩們釋放賽托拉克紅帶，誰練得不好便是一腳踢在屁股上。
他順嘴接上了古一的話。
“畢竟私人財產不可侵犯哈。”
“話回正題，托爾就是第一批被感染的人，或者神，而之后奧丁的麻煩估計也不會小，我甚至還當了一小會雷神。”
“魔法界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我估計他們在面對成千上萬的喪尸英雄時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大概能逃的都逃了，逃不了的變成排泄物了吧。”
李明軒說著無奈地擺擺手，這也只是推測罷了，這個世界的至尊法師也許不知道，在李明軒的世界中，魔法界并不是完全隱藏的。
不過，他們也并不比明面上的那些人強多少。
“.......”
古一沉默著端起茶杯了一小口，直覺告訴她李明軒所說的都是真事。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剛剛放了幾個檢測謊言的法術，那可比測謊儀靠譜多了。
這種法術的原理是通過被觀察者的本源，也就是靈魂來觀察，幾乎沒有偏差。
不過說到這......
“那么...請問你到底是什么？”
古一放下茶杯，正色說道。
方才她測謊的時候，看到對面這位“具格者”的靈魂......非常有趣，有趣到可以印進卡瑪泰姬的教材庫里。
它有著碧綠的瞳孔，慘白色的雙手垂在身體的兩側，白色線條分割出來的紅色格子布滿全身，手指的骨節處有幽綠色寶石鑲嵌其上。
肘部，腕部，膝蓋，襠部，皆有黑灰色的護甲附著于其上，而肩膀上有著白色的骨甲，一直蔓延到脖頸后面。
黑色的物質層層遞進組成它的脖子，慘白的面部與頭部兩側的紅格白紋形成鮮明的對比。
最重要的是，它有兩張臉。
烏黑色的底座附著在它的額頭之上，底座上，一張粉紅色的小臉和本體一起冷漠地注視著古一。
我是什么？
“咔嚓。”
李明軒一愣，下意識地握緊了椅子的扶手，然后緩緩松開，留下兩個淺淺的手印。
恐怕，自己存活的根本，也是最強且唯一的底牌，現在被古一發現了。
“緋紅之王。”
李明軒輕聲說道，緋紅之王應聲而動，環抱雙臂飄到了兩人的頭頂，伺機而動。
“它的名字，或者說你的名字叫緋紅之王？”
古一說著，目光也隨之而上，牢牢地盯住這個“靈體”。
作為至尊法師，地球真正的守護者，她怎么可能會看不見區區一個生命能量的投影？
“......你可以這么認為，不過還是叫我李明軒吧，這樣稱呼我太奇怪了。”
“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我明白作為至尊法師的義務與責任，你有權處置異世界來客，我也沒那個能力反抗。”
“所以說，你打算將我怎樣？”
李明軒說著收回緋紅之王，化作一層淡淡的紅色光暈覆蓋在身體上，可以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
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自己現在面對古一的態度了，連人吃人的煉獄世界都見過了，還有啥不能接受的。
若是死在正常人類手里，也好過被吃掉。
“放你直接走是不可能的，你還弄壞了我的椅子，還弄臟了剛剛打蠟的地板。”
“我先替你保管這個，也許阿斯加德人有辦法修復它。”
古一說著擺擺手，樹棍飄到了遠處，沒入了一堆玻璃展示柜，消失在李明軒的視野中。
“......”
李明軒沉默著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古一沒有殺自己的意思，那還算不錯。
“你先在紐約圣殿內暫住，過段時間我們再處理你的問題。”
“.......有無線網嗎？”
“百兆光纖，包吃包住。”
啊，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