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的抹茶拿鐵。”

蕓豆坐在窗邊接過了杯子，凌子軒坐在了她的身側：“蕓汐，你看窗外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人群。”

蕓豆下意識回頭看向了凌子軒，咖啡的熱氣氤氳了他的眼，顯得那么不真實。

“讓你看窗外，不是看我。”凌子軒看著窗外，頭都沒轉過，就感受到了她的視線。

林蕓汐立馬收回了停留在凌子軒側顏的視線，看向了窗外。

感受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挪了開去，凌子軒低語著：“林蕓汐，你看了什么？”

林蕓汐想了下，不確定的回道：“疲憊？煩悶？還是欣喜？每個人都掛著截然不同的心情。”

“是故事！”

“啊？”

凌子軒看了看林蕓汐驚訝到合不攏的嘴，唇邊還沾了一圈奶沫，便起身拿了疊紙巾遞了過去，看到林蕓汐少見的手忙腳亂，凌子軒突然覺得歲月靜好，長久壓在心里的那塊石頭，似乎都輕了許多。

“嗯，繁華的街頭，擁擠的人流，每個人每天都在時時刻刻發生著自己的故事，所以林蕓汐，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林蕓汐明明很在乎，明明想知道很久了，這會卻開始故作矜持：“我是無所謂，你想說就說唄。”

凌子軒也不知在想什么，思緒好似飄到了很遙遠的地方，過了半晌才輕啟薄唇道:“有些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家的那個并不是我親媽。我的母親因為別人的溫柔體貼，呵護有加，而拋棄了我和父親。而我的父親卻因為寂寞失落而勾搭了別人的老婆。在我家的那位，呵呵，她說我父親有男子氣概，不像她老公唯唯諾諾的。你說是不是特別可笑。

他倆現在倒是郎情妾意的，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可我，我不可能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于是一方面我在不斷用他們的行為提醒著他們的可笑，我要讓他們永遠記得他們曾經做過些什么骯臟齷齪的事；另一方面我倒也想看看，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是那樣水性楊花，隨便這么一撩撥就骨頭都蘇了，什么倫理道德自尊自愛通通都不要了。”

“呵，于是你就混跡夜店，玩弄感情？小伙子你這樣不行啊？你這是報復社會啊！”林蕓汐想要把有些沉重的話題變得輕松些，卻收到了凌子軒警告的凝視。

“額…哈哈，那個…呵～你懂的，我不是…哎呀…”

“算了，沒事，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我真的沒有玩弄過別人的真心，因為我沒遇到過所謂的真心。其實每當我看到別人輕易就貼上來，感到的都是由衷的厭惡。可是，呵，怎么辦，我就想讓她們自認為站在了云端，再讓他們狠狠摔下！”

“凌子軒，他們疼痛與否都與你無關。人生苦短，時光短暫，他們不值得你耗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啊！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遇不到那個值得你付出時間、精力、感情的人，那么就把時間精力花在值得的事情上，比如你的工作，你的夢想，你的興趣愛好等等。你的人生不該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你的父親，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以后你會有你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世界，你讓自己過得好，你愛值得的人，努力值得的事，這樣到頭來才不會留有遺憾！”

林蕓汐就這樣一口氣一股腦都說了出來，卻突然察覺凌子軒好像特別的安靜，急忙回頭，凌子軒就那樣安安靜靜的望向她，眼里亮晶晶的，仿佛除了她，眼里再也看不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