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可知你不愿的后果？”威嚴的目光在頭頂掃過。

“兒臣自記事起便沒有牽掛，要殺要刮，兒臣忍憑您處置”

“那你可曾想過，你的母親，你克死了她，就不愿為他做些什么。”

“母親的死與我無關”我從牙縫里艱難的擠出幾個字。

“混賬”他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我勾一勾嘴唇，心下不免有些嘲諷，這才像平常的他。

“哼，朕聽聞你與鄞兒素來交好”

我知道，他這是在拿五哥威脅我，我不由的有些慌了神，約莫還是有些牽掛的吧。再怎么少年老成，也是個五歲的孩子，若我當時有些頭腦，便該想到，他向來寵岑鄞，虎毒不食子罷，若我真不答應，他完全可以用強。我有時忽然想嘲笑他，笑他虛偽至極。我想他一定頗為享受別人臣服與他快感。離國傾覆，不是沒有原因的。

“兒臣知錯”我低下頭，臉上看不清表情。

“好，這才是父王的好孩子”

我心下不由冷哼一聲。

“他日，若離國當真傾覆，我要你，用著龍珠，為禍天下”

我猛然抬頭，大駭，眼里滿是驚恐。后來我才明白，當時令我畏懼的，不僅是那剝皮之痛，更為重要的，是人性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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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我又帶往一密室，四下黑暗極了，伸手不見五指。

“沙沙――”似乎有人來了

我又見到了那巫師，他遞給我一碗藥。

我知道，那藥很苦。但氣勢上不能輸，我仰頭，將那黑漆漆的東西生生灌入喉嚨，苦澀蔓延到心底，我倒笑的有些凄涼。

“你這丫頭，倒是比我想像的好些”

我冷哼一聲，不予置理。

忽的，眼前一道銀光閃過，那是匕首所散發的森森寒意，我來不及反應，腕處已被人割開，身體的能量似乎在向外散失，耳畔傳來“滴嗒――滴嗒――”的聲響，我本能的抗拒，但我任何反抗都是徒勞，我緊咬下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響，疼得似乎有些麻木，眼中流露出悲嘁的絕望。我一刀一刀數著，卻更加難過，眼角有些濕潤，我漸漸適應了這莫大的苦痛，或許，疼到極致的人就不會感到痛苦了吧。我眼前似乎有些發黑，嘴角不自覺流露出一抹苦笑。

“啊――”我將所有怒氣，委屈，不甘，疼痛，都發泄在這一嘶吼上。意識有些散亂，終于要暈過去了么，暈過去了就不會感覺到疼了吧。

“從此以后，你的血，便是龍珠，你便是這天下蒼生的禍患，你一定要不辱使命”一字一頓如秋天落葉般枯黃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掙扎著，正欲駁回些什么。驀的，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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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便是數日之后，我又見到這生動的世界，只是眸中蘊含了一份失望，或許，能活在這世界，便是一樁幸事罷。自那以后，我的性子便更加寡淡，如水一般，殊不知，那只是我隱藏身上那牽一制而動全身的痛苦的一種手段罷了。臥床那數月，當真如噩夢一般。周遭布滿疼痛，睡夢中不免都是猩紅一片，仿佛那時我還聽到那兩個婢子在嚼舌根道。

“也不知公主如何惹了皇帝，回來便臥床不起，這性子比平常還要恬淡了三分”

“快住嘴，皇家的事情，豈容你我議論”

我搖搖頭。

“果真這皇權大于天”

有些絕望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