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井底,重回別墅,卻是直接通到閣樓。
這叫郭先略微錯愕,但稍作思考,他大概就有了思緒,平復下來。
而后,他拉著水柔的手就往外走,朝一樓趕去。
但剛出門,就覺得眼前陰風一擦,仿佛一個黑影流竄了過去,郭先準備伸手去抓。他探出去的手,就同鐵鉤,必定能抓住黑影。
但水柔卻是故作害怕,一副嬌滴滴的膽小女生模樣,貼住了郭先,叫郭先抓了個空。
“看樣子,她故意干擾我。”郭先心中想道,但也沒做聲。就繼續拉著水柔的手往一樓走去。
到達一樓,原本約定好在這集合的八人,目前就回來了六人,還有一組不在。
正是木訥的何南、以及殺人犯耿火他倆人。
郭先心生疑惑,而一旁的宋山則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一聲驚呼:“不好!八成是耿火那個人渣不按規矩來,決定殺光我們,因此何南可能遇害了!”
他這么說,不無道理。但郭先卻覺得何南并不是一個容易殺死的人。
果然,等候不久后,何南他一個人拖著一具尸體回來了。
尸體正是耿火這個敗類!
眾人都是一臉困惑,旋即,何南就開始斷斷續續地解釋。
他一邊說,一邊覺得費力。就像是那種平時木訥沉悶的人。
“這個殺人犯……他在和我出去后……就忽然變臉,準備殺我。說要殺光我們,讓他一個人贏得游戲!獨得十萬!”
“但是卻被我反抗打死了。”
何南這般說清了來龍去脈。描述了耿火這個殺人犯的兇殘。
眾人聽后,都對耿火這個敗類恨之入骨,認為他死有余辜。
但忽然,一個更大的問題升騰而出,擺在眼前。
那就是游戲規則的事。
郭先細細思考,越發覺得游戲規則陰險。
他打破沉默,對眾人道:“我想,各位已經發現規則的用意了吧?”
他接著闡述道:“只要我們不停地殺人,這樣就可以獨得十萬,那比起和其余人平分,自然是好!所以,這個游戲真正復雜的地方--”
“就在于兇手,是不斷地增加的,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殺人!”
郭先一語道破玄機。
周圍人全都是恍然大悟,點頭贊同。
中年人宋山這時也補充道:“這樣一來,我們就更加不可能找出唯一的真兇了。這個緝兇游戲,只要我們都自相殘殺,那樣,每一個死者,都可能誤導我們,讓我們找錯唯一真兇!又陷入自相殘殺的死循環!”
的確,誠然如宋山所言,這也正是該游戲驚悚的地方所在。
高明之處,就是利用人性的自私貪婪,始終處于一種博弈的狀態。
給眾人心中籠罩上一個巨大問號:“究竟選擇哪種方案才是最優解,對自己最有利?”
目前,就形勢來看,郭先揣測其余人心中都紛紛動搖了,給耿火這個敗類臨死的遺言鼓動。
心生貪念,殺機興起。
對此,郭先當即就決定要遏制住,他自己絕對安穩,但老友謝鑫誠恐怕就是難以自保了。
因而,郭先直接強勢表示:“不要動歪腦筋!我宣布,若我發現有人開始殺周圍人,我必殺他!”
一語祭出,眾人都是面露畏怯。
通過干預,郭先算是暫時平復了紛亂,他接著還準備去探查兇手。但見眾人都是神情沮喪,心力交瘁。
他就安撫道:“這樣,各位,都先回屋休息。不過,依舊得分兩人一組,同住一屋。這樣一來,就可以緝拿真兇!”
發布完新的安排,其余人只得照做。
而這時,由于就剩下七人。那么,按理說,郭先應當單人。偏偏水柔非要和他一起。
郭先對于井里女人是嚴重懷疑,但他并無直說,而是留著后手。
現在,分室友的問題卻又叫他犯難。
腦內的左哲卻是適宜地出現,他又是一番給出選項:“郭先小伙,我想你必須得做出選擇了。”
“a.單身老漢
b.孤男寡女
c.夜訪寡婦
d.三宿雙飛”
他報完內涵的選項,又慫恿道:“既然你懷疑井里女人,不如要她和水柔陪你,來三宿雙飛。”
郭先正人君子,自然不會立于危墻之下。但是細想,覺得有理,剛好七人就夠了。
他于是就決定道:“那么這樣,水柔、井里那位女士,我想你們一屋,我在外看守,成嗎?”
水柔無比歡心,就是十分贊同,井里女人也沒有異議。
但周圍男性,卻都是一個個咬牙切齒,但是不敢亂發一言。
這樣,郭先帶著兩女同住一室。
幸好室內足夠寬敞,能夠放兩張床。不然,可就苦了郭先,得和兩個無比難纏的女人同睡一床了。
“寶寶心里苦,寶寶不說。”左哲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道。
進屋后,郭先也就躺在自己床上,不發一言。對于女性他還是很尊重的。
只是躺在一旁床上的兩女,卻似乎是干柴烈火,格外亢奮。不斷地翻來覆去地鬧騰。
兩人互相廝打,又不斷發笑。擠眉弄眼,花枝亂顫。
但郭先冷眼對著墻,不去看。即便看見了,也仍舊是視若無物。
兩女就累了。
這時,郭先便開口,詢問井里女人姓名,但此女依舊委婉回絕,不愿透露。
郭先沒有為難她,只是他很好奇水柔為何能跟她玩到一塊。
水柔似乎看出來他的心思,就是一下子說出來:“我們女孩子,都是善變的動物,所以,心情時好時壞,你猜不透的。”
郭先于是不去搭理,而是淡然地掃視著窗外。
窗外,一輪鉤月黯淡,灑下來點微光。叫世間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彩,更顯得捉摸不透。
兩女嬉鬧了一段時間,總算疲累了,也就躺下安分休息。
而郭先卻隱約聽見廁所里有異動。
似乎是紙張揉皺的聲音,他便起身前去查看。
衛生間距離他床鋪三米遠,就在進門的邊上。
他進去后,就打開燈,燈光卻刺啦刺啦地不斷閃爍,忽然就熄滅了。
但郭先依舊能夠看清事物,他就兩眼如明鏡,繼續往衛生間內部走著。
在往內兩米,就到了馬桶邊上。
“根據驚悚片的套路,是血手伸出來?”郭先心中開了個玩笑。
聲音是從馬桶內傳出的,“啾啾”聲,像是在攪動水。
他便往內俯視一眼,就見一內部什么也沒有,就是積水罷了。
正要移開視線,卻見那水更咕嚕嚕地急促動起來,向上冒出來一串氣泡。
郭先再一往下看去,就見里面竟然升出來一堆黑色的發絲。
郭先納悶,那發絲又拖著點皮肉,隨即股股的紅色淤血就像是紅糖一樣,從下面冒出,染紅了積水。
郭先這才感覺到不對勁,他依舊沉穩,估計道:“又有人死了。還是被分割在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