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方父母各如心愿,也沒拿招待客人不周為難這兩對新人。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回歸正軌,所有的期待都也如愿。
過去的已經翻篇,未來的還在期盼,驕陽正好,陽光依舊。
岑墨在婚前就辭了工作,舉薦孟彩云當總裁。
孟彩云詫異的接手了岑墨的工作,沒想到岑墨這么安居于室,結個婚就不要工作了,一點也不符合在她心中的女強人形象,又很感激岑墨能把這個機會留給她。
正常來說,她是沒有往上爬的機會的,走一個總裁會再招一個。
知道這是岑墨在總部的情面為她謀來的,她心里很是感激。
幾次去看望岑墨之后她才知道是她想岔了,岑墨并沒有成為她想象中的家庭主婦。
岑墨在市里開了一個書店,隔兩條街就是她的初中母校。
一樓是書店,一排排的書架上面全是書,書架之間還有長桌和長椅供以坐下看書,引的每天都有學生在放學假期來寫作業看書,小說書架是被光顧最多的地方。
二樓是岑墨和蘇罡日常生活居住的地方,招了一個臺姐坐鎮柜臺,她每天都很自由。
岑墨坐在書店靠窗的獨立書桌上畫圖,許是乏了又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東張西望。
在安靜的書頁莎莎聲中,岑墨被陽光照的懶洋洋的閉上了眼睛。
中專畢業的小張從柜臺出來拿了條毯子輕輕披在岑墨身上。
蘇罡回來看到也沒說什么,輕手輕腳的抱起岑墨想抱回樓上。
“唔,你回來了。”淺眠中的岑墨迷茫的睜開雙眼,看向窗外的殘陽余暉,主動伸手抱住蘇罡。
“今天難受了嗎?”蘇罡低頭蹭蹭岑墨的額頭。
“沒有,孕吐時期好像過了,就是犯困。”已經徹底清醒了,岑墨也不想再睡,貓一樣在蘇罡的脖子里親昵的蹭來蹭去。
“那想吃點什么?要不我抱你上樓再睡會?”蘇罡開口詢問。
“不睡了,圖還沒畫完,我想吃酸辣魚、糖醋排骨、皮蛋瘦肉粥。”岑墨輕輕掙扎一下。
蘇罡把岑墨輕輕放回椅子上。
“累了就別畫了,我掙得錢夠養活你和寶寶了!”蘇罡無奈,也是在婚后岑墨辭職后他才知道,當初幫岑墨打壓溫家的一品珠寶是真的和岑墨有關系。
怎么說呢?岑墨也算是一品的員工,只是這個員工比較特殊,是位任性的S級設計師,每年設計的珠寶全看心情,當然,也看岑墨是不是需要錢。
一品對岑墨可謂是非常寬松,幾乎都不催岑墨更新作品。
當然,那是在離職前一品老總迫于韓寒的淫威,現在離職了,岑墨每天有大把的時間一品的老總忍不住親自約見岑墨希望岑墨能多出點作品。
左右安胎無事,岑墨就應了下來,有靈感了就畫畫,沒靈感了就看看書,寫寫少有人看的小說,發發呆,日子過得輕松愜意。
“嗯,我注意著呢!”岑墨摸摸微隆的小腹,點點頭。
“坐的久了就起來走走轉轉活動活動。”蘇罡忍不住嘮叨。
從知道岑墨懷孕開始蘇母和岑母就惦記著來看顧著岑墨,照顧岑墨的日常起居,也省的這對新人不懂含糊了去。
岑墨自覺又不是斷手斷腳,不好勞累了長輩死活不肯,等孕吐的死去活來把兩家人都嚇了一大跳,硬是在這賴了大半個月,確認岑墨無恙才被岑墨和蘇罡用借口趕了回去。
現在兩家專門有個家庭群,兩個無所事事的家庭主婦每天往里面分享各種懷孕的注意事項,胎教等等,簡直是刷屏的節奏。
岑塺也不時帶著岑諾過來看岑墨,整的岑墨被保護的待遇直抵國寶。
平靜的生活也因為腹中剛成型的娃娃被打破的支離破碎,岑墨頭疼的要命。
蘇罡知道岑墨的性格,與岑墨一致對外,這才換得片刻安靜。
倒是坐完月子的新手媽媽齊琪知道岑墨孕吐的厲害了,專門找個兩家家人都不在的時間陪著岑墨了好久,給岑墨分享經驗。
有時候岑墨也恍惚,她早就不記得岑塺孕吐反應的樣子了,被孕吐折磨的瘦了好幾圈,才依稀想起岑塺那時候只有她,沒有父母公婆的關心照顧,沒有丈夫的無微不至,沒有朋友的關懷熨帖,心里又是一片愧疚。
岑塺像是知道岑墨的胡思亂想,經常帶著放學放假的岑諾直奔書店。
笑著談起幾乎淡去的過往:“那個時候要不是姐姐每天想方設法的學著做飯,給我買好吃的,只怕我剖腹產的時候也不能這么平安。”
岑墨隱隱想起她當初學做飯似乎就是為了岑塺,后來岑塺出國又為了岑諾。
可惜她被多年礪練出來的廚藝竟比不過鮮少進廚房的蘇罡。這讓她一度意難平,又再蘇罡的手上印下幾次牙印。
“你快去做飯吧。”岑墨不想聽蘇罡嘮嘮叨叨的在她耳邊聒噪,忍不住推了蘇罡一下。
“好!我去做飯。”剛下班回來就要做飯養媳婦的蘇罡寵溺一笑,在岑墨唇角親了一下。
岑墨望著蘇罡去二樓的背影,輕聲喃喃:“我現在怎么這樣了?是太幸福了嗎?”
察覺自己恃寵而驕的岑墨默默自省,又忍不住去依賴蘇罡。
她可以沒有家人公婆,但她現在好像已經離不開蘇罡了。是被溫水煮青蛙了嗎?
胡思亂想的岑墨眼神飄忽到書桌上面,還未完成的圖畫已經能看出畫者深厚的筆觸、風格與愛好,是她無意間看到的一本古籍里形容的發飾樣子。
書店的開張還是多虧了蘇罡的人脈,岑墨常年混跡金融圈對這一行了解不深,明明同樣混跡金融圈的蘇罡卻偏偏有岑墨能用的上的人脈。
店面是岑墨在公司任職一年過后,準備買房子的時候韓寒強勢贈送給她的,因為離岑諾的學校偏遠,岑墨一直也沒來收拾入住,正好用上了。
岑墨把圖紙收拾好,看了一眼柜臺的小張放心的上樓找蘇罡去了。
蘇罡正在著手炒菜,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突然被溫軟的懷抱抱住腰也不意外。
“怎么啦?”蘇罡回頭看岑墨一眼,對上岑墨迷迷糊糊琥珀色的眼睛,輕聲笑了一下。
“那天有人說我是蘇岑墨,說我是蘇氏。”岑墨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想起來一個就說出來。
“嗯,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所以你同意嗎?”蘇罡關火,把炒好的糖醋排骨倒出來,轉身抱住岑墨。
“不接受反駁。”沒等岑墨說什么,蘇罡堵住了岑墨的紅唇,所有想說的話全部匿于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