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姜經理是好樣的！但必須開掉害群之馬！”
“對！必須開掉害群之馬！”
“姜經理有擔當！要姜經理！不要騙子！”
“對！我們要姜經理！不要騙子！”
“要姜經理！不要騙子！”
……
薛國慶對姜力悅的表現頗為意外，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之色，他拿出手機在網上了查了些信息后，舉手示意大家安靜，已打定主意的薛國慶不徐不疾的開口發言：
“關于王序和王大姐是否騙取各位補習費的事情，目前，他兩人并沒有收取到大家的一分一厘，而且即便是收了，這種事情也不是公司能管的，所以公司不會因為這件事情開除王序和王大姐……
但是，無論如何，王序和王大姐兩人在公司激起這樣大的眾怒，影響了公司的正常工作秩序，更搞得公司同事無法安心工作，這件事情公司于情于理都要做出處理……
考慮到事情的起因是王大姐女兒的補習……
所以，公司決定，半個月后的高考，如果王大姐女兒是文科，成績能達到***分，是理科，高考成績能達到***分，那說明王序和王大姐沒騙人，公司對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
如果王大姐女兒高考成績沒達到上面的兩個標準，那說明王序和王大姐的騙人嫌疑極大，為肅清公司工作環境，公司將對兩人做辭退處理，如果大家都沒意見的話，就都去工作吧……”
當聽到薛國慶的第一段話時，眾人心中大失所望。
姜力悅大失所望。
貌美秘書大失所望。
王大姐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王序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臉上無晴也無雨。
……
當聽到薛國慶的第二段話時，眾人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姜力悅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貌美秘書心中從新燃起希望。
王大姐大失所望。
王序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臉上無晴也無雨。
……
當聽完薛國慶的最后那些話時，眾人中有部分人歡呼雀躍，有部分人懵懵懂懂。
那些歡呼雀躍的人，很快將他們歡呼雀躍的原因告訴了那些懵懵懂懂的人，立刻，那些懵懵懂懂的人也開始歡呼雀躍了。
懂了！
他們懂了！
薛總是英明的！薛總是幫他們的，說是給王序和王大姐機會，實際是不給機會！
薛總英明！文科***分！理科***分！
哈哈哈……
今年最頂尖的那所大學在本地的錄取分數線文科才***分！理科才***分！
而薛總給出的兩個標準，硬是比最頂尖兩所大學在本地的文理科錄取分數線整整高出30分！薛總英明啊！
哈哈哈……
王大姐的女兒不可能考出這樣高分！
就是本地歷史上，也從沒有人考出如此高分！
眾人歡呼雀躍，眾人奔走相告，眾人快活無比……
姜力悅的快活不下眾人，但臉上依舊是沉痛顏色。
貌美秘書心中也快活，但或許是給王序茅廁站崗，給王序辦公室開門留下的心理陰影，她隱隱覺得這個王序似乎并不會被這個難題打倒，所以她的快活里就帶了那么一點小心翼翼，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心里竟有些害怕，萬一王序沒被這事情打倒，日后會怎樣治自己？
貌美秘書這樣想著，再看看依然老神在在坐在那，臉上無晴也無雨的王序，心里對他竟有了一絲懼意……
王大姐的心情跌落谷底，雖然與她想象的結果不同，但又有多大區別呢？
文科***分……理科***分……
我家朵雯怎么可能考的到這么高分……就是本地歷史上也沒有人考出這樣高分……
咳……
以后的日子怎么辦？我這樣的年紀，無技能無學歷，能不能找到工作？能找到怎樣的工作？朵雯的大學費用怎么辦？
我對不起王序……
王序不是因為幫我，他不會遭這個難……
我對不住王序……
……
王大姐正黯然神傷，感到一只溫暖的手搭上了自己肩膀，她抬頭就見到了王序和煦的笑臉，
王大姐有些恍惚，為什么？
為什么遭到這樣大打擊，王序依然可以這樣從容鎮定，王大姐恍惚不解的看著王序。
“走吧，王姐，別灰心，還有機會……”
聽著王序溫暖的勸慰，王大姐心里暖了那么一剎那，過后，依舊冰涼。
還有機會？
還能有什么機會呢？
朵雯能考出薛總要求的高分？不可能……
過了一段時間，這件事情冷卻下來后，薛總會改變主意？可能嗎？可能……不可能……
可是王序說還有機會……
王序從沒騙過自己……
王序答應自己的事情都做到了……
原以為朵雯這次的高考沒有希望了，可王序的人只是輔導了朵雯一天，朵雯就舊貌換新顏了！
有機會嗎？
王序說還有機會，一定還有機會的！
王大姐伸手緊緊握住王序的手，堅定的看著王序說：
“好，王序，我們走……”
……
薛國慶安坐在辦公桌后，看著眾人退去。
看著眾人的背影時，他臉色漠然生硬，眼中竟有了一絲殺氣。
看到姜力悅的背影時，他臉色就轉變的柔和了些許，眼中也有了一絲贊賞顏色。
姜力悅今天的表現讓他大為改觀。
這個長了張潘安臉，不學無術的小舅子，之前一直讓他失望著。
給他業務部經理的職位，王序的痛腳痛腳沒抓住，王序手上的那位大客戶的情況他也是只知道了個概況。
大客戶的概況需要你費力去打聽！
公司客戶資料上明明白白的寫著！笨蛋……
你要搞清楚了的是——客戶的決策人是誰？這位決策人為什么能在他公司里有決策權？這位決策人的喜好是什么？這位決策人為什么選擇我們做他的供貨商？
等等等等……
這些關鍵信息，這個笨蛋一個都不知道，一個都沒了解到！
所有的大客戶都必須握在公司手里！
那些個業務員只能讓他們掙一些零散小客戶的提成，大客戶一旦在他們手上了，他們會不會生成獨立的心思！
他們吃飽了，還會替公司賣命！
原想這個笨蛋在公司算是一無是處了……
可沒曾想到，今天這個笨蛋卻表現意外的好！
哼！
逼宮！
你們好大膽子！
這么多人聯合起來，要求我開除人，即便這個人是我早想要開除的，也不能就這樣答應你們！
今天你們要求開除人，我立刻就答應了，你們嘗到了甜頭，明天你們就會聯合起來要求取消加班！
后天你們就敢聯合起來要求加工資！
反了你們了！
不能慣著你們，但也不能放過這次拿走王序大客戶的機會，所以老子虛晃一槍，看似開除了兩人，卻又沒開除兩人，讓你們不覺得我答應了你們的脅迫，但之后又給了你們一個希望，讓你們對我感恩戴德……
而王大姐和王序，我看似給了他們機會，實際又沒給他們機會，半個月后即把王序的大客戶拿走了，王序也沒辦法看破自己心思……
只是……王序真的看不破自己的心思嗎？
想到王序，薛國慶罕見的有了那么一絲的不自信。
以前，對著王序，薛國慶表面熱情洋溢，心里卻是居高臨下著的。
今天事后，讓薛國慶再不能低看王序。
薛國慶有些后怕，若不是王序后面的話點醒自己，差點就上了眾人的道了……
他今天的表現之所以那么從容鎮定，就是因為他拿準了說出后面的話后，自己就不會立刻開除他嗎？
他怎么能了解自己了解的那么清楚！？
他怎么做到的！？
薛國慶不由對王序心生了一絲懼意……
薛國慶暗自慶幸，還好，還好王序這樣的一個威脅，半個月后就要被消除了，很好……很好……
薛國慶不斷在心里反復強調著這件事，王序半個月后就對自己沒威脅了，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王序半個月后就對自己沒威脅了，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王序半個月后就對自己沒威脅了，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
當他醒神發覺自己婆婆媽媽的已經在心里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這句話后，他的恐懼更甚……
自己為什么會變得這樣婆婆媽媽！？
這不是自己的風格！
為什么自己會在心里反復強調這句話！
薛國慶沉思著，沉思許久后他找出了原因，只不過這個原因他很不情愿承認，因為這個原因沒有絲毫減輕他的恐懼，反而讓他的恐懼更甚了，他發現，讓他恐懼的原因是——
王序對王大姐說出“別灰心，還有機會……”時，王序依然從容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