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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一種痛叫做大人的選擇

我回國趕在了他走之前,這是星期天,他約了我,我看出了他的疲憊,我焦急的問:“趙天宇,你怎么了?不是說你什么都弄好了嗎?”

他想笑,但是卻笑不出來,他沒有抬頭,說:“今年的圣誕節(jié),所以的都結(jié)束了,都結(jié)束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我看到他和他的家人逛商場了,他給他的女兒買玩具,買衣服,買各種各樣的東西,他都沒有給我買過。”

“額,我知道了!對不起!”

“你有什么對不起的?他都沒有說這句話!你知道嗎?他女兒都已經(jīng)五六歲了,你知道嗎?那個女人才二十幾歲,真好的一家人!但是被我媽媽和我還有我媽媽的幾個朋友剛好碰到了。我媽上去打了那個女人和我爸,那個人的女兒質(zhì)問我媽為什么要打他的父母?我悠悠的說了一句,你媽是小三的現(xiàn)實你知道嗎?當時商城里所以人都看著我們!他打了我媽,我媽說出了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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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說的多輕巧?他的話里埋藏著一些什么?他的話,是不是在問我,他說出的話是否正確,他說的那句“你媽是小三的現(xiàn)實你知道嗎?”這句話,眼淚都流出來了,他知道,他不應該這樣說,但是這個時候,不說出來,可能以后都沒有機會了,這,會是他和那個家庭的最后一次相聚,他累了,于是他不想給自己留下更多的遺憾,他說出來了,就是那一句“你媽是小三的現(xiàn)實你知道嗎?”,真的是一句好話,要是我,我會怎么說?我會怎么說?你的媽媽是小三,她破壞了我的家庭,她是小三,就因為她,我現(xiàn)在馬上就要失去一個爸爸,就是因為她,不過你放心,你的媽媽也留不住你的這位父親,因為人都是善變的,你最好留住你的父親,要不然那一天你就會對著另一個孩子說“你媽媽是小三,你是小三生出來的孩子,所以你就一輩子都需要背負著小三生的這句話,因為我就是背著這句話活到了現(xiàn)在,而你,你最應該恨的人不是我,而是這位拋棄我和我媽的禽獸,他剝奪了我家應該有的愛。”

我看著他落下的淚水,問:“你安排的吧?趙天宇,你不應該這么累!”我哭了,但是我不能讓他知道,因為他需要的不是可憐,他不需要淚水。

“我媽后來給我說,她知道,她在那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就知道了。哈哈,知道了!她說她沒想到會讓我看到這樣的場面!她說的是什么話?是,是我安排的!難道我媽就要靠著我爸才行嗎?”

我不懂得安慰,我不懂要怎么幫他,我甚至不知道我該不該說話。

他說:“他們的離婚我已經(jīng)不感興趣了,我先就想去到一個不認識人的環(huán)境,我想忘掉這些,我想忘掉所有,我想要安靜的離開,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不!”我的聲音已經(jīng)哽咽了,我甚至帶著哭腔說:“不行,你不可以安靜的離開,你還有我,還有我們這樣的朋友,你還有親人,你還有很多的東西,你帶不走,就不能想著安靜的離開,趙天宇,我不想聽到你不在世的消息來自于自殺,你不可以這樣殘忍的對我。”

“那么他們就可以這樣對我嗎?”

“不是的!趙天宇,你明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對吧!那么你就不能將你的這份痛苦帶到我的身上。你還有你的媽媽愛你呀!她明明是想著你的未來,你知道的對吧!你知道她只是方法錯了,你知道,她只是愛錯了男人,但是她并沒有愛錯你,你知道嗎?她也不是那么心安理得的活了這六七年甚至是十多年。趙天宇,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們,明明我們都希望你過的好,但是你卻想著傷害我們,你這樣不是有點自私了?”我說話的聲音越了越大,我也開始趴在桌子上哭出來,這場面或許像極了要分手的情侶,但是沒有戀人的那一層,我哭的聲音我并沒有察覺到。

過了一會兒,趙天宇的話沒有帶著哭腔,他說:“元戲,不哭了,我會記住你說的話,我知道我接下來的生活該怎么過,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路是什么樣的,但是我只要想到你,我就不會有那個念頭。”

“真的?”我并沒有從桌子上起來。

他給我遞了紙巾,略帶安慰得說:“嗯,你先起來擦一擦,我不會的,我既然對你說過了,就不會騙你,你知道的,我沒有騙過你。這次也是如此,我不會騙你。”

我起來擦眼淚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看著我們,我不好意思的又低下頭了,我說:“以后要是你女朋友和我掉水里了,那么你是先救我還是先救她?”

他笑著對我說:“你可是一歲不到就會游泳了,到時候我是不是都不用下水了?”

我笑里帶著淚水得臉,聲音還是有些沙啞得說:“趙天宇,你就這樣討厭下去吧!挺好的。”

他笑著說:“今天是2002年12月29號,十年后的今天我也會繼續(xù)對你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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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談話,在我的日記本里,生生的被迫躺下。我希望我的朋友都好,所以我要及時的告訴他們,前方的路其實也可有我來陪伴著,就像爸爸說的,不應該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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