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峙
- 笙傾樓聯盟
- 玥蘇達達
- 2809字
- 2019-07-28 18:05:00
而岑臨正和君坦長對峙。
其氣勢何其兇殘,何其威武,不一會便被君坦長壓下去了。
“你以為你是什么人?”
岑臨一臉坦誠:“君先生,我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做毫無意義的事情呢?”
“毫無意義?”
“對啊,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應該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這樣自己才會變得快樂啊。”
“你的喜好是什么?”
“哇,我進入暗捕神院當然是為了當名門天下的名捕了。”
“那是你們鈺國的,而這里是楓奕,我們楓奕向來以文為主,而你們來這學習自然是入鄉隨俗為好。”
“好吧,我錯了,不過我可以發表我的意見嗎?”
教了幾十年的君老先生從來沒有看到一個學生會這樣說話,這是很有主見的,他向來崇尚尊師,卻面對這個看似狂妄的學生,心里其實也沒有不高興,反而更想跟他多聊幾句好補填心里的虛度吧。
“你說。”
“如果每個人都當了將軍會怎么樣?”
“尚武棄文。”
“那如果每個人都當了文人呢?”
“崇文棄武。”
“那先生你覺得哪個更有用?”
君坦長愣了一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道:“楓奕和焱國都是大國,我認為兩個都有用。”
岑臨嘿嘿一笑:“眾所周知,楓奕崇文,焱國崇武,但并不是代表每個人都會。我想表達的意思是每個人其實不去按照別人的想法來,而按照自己的喜好那豈不是很痛快。如果一個人有書法的天賦,但偏偏去練不喜歡的武學,那豈不是很可惜丟失了一位書法大家嘛。”
“你..........”君坦長在思索什么,“岑臨,你說的話我認為沒有很錯,但你不懂的是別人不會認為的。你看看才子榜單上楓奕人占了多數,那都是貧寒出身,若是沒有機會,那他們還能干什么?為了這個他們也都吃很多苦,但從未怨言。”
“辦法有千百種,這是狹窄的想法,為什么偏偏一定要一棵樹上吊死,世間上有那么多將軍文人,偏偏像張衡祖沖之這樣的人卻很少。”
君坦長一笑:“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
岑臨一愣,縱然心里不舒服,但還是道歉為好,“對不起,先生。”
君坦長聽他一番講說,心里居然有了一點欣賞,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古板,道:“沒事了,雖然我知道你是不服氣的,但以你一己之力還是無法改變。”此舉并未責怪。
而門外的楚隋和楚陌水看了好久,臉色都有些欣慰。
楚隋也沒有當面跟他講,悄悄地走了,對楚陌水道:“這小子很有想法。”
楚陌水是極欣賞這樣有主見又很禮貌的人,輕輕地點頭。
楚隋停下,歲月并沒有在他臉上多了痕跡,那雙目依舊神采發揚,道:“你已經十六歲,過了及笄之年,爹還舍不得你。”
楚陌水驚愕:“父親,你該不會要我嫁給某個人吧?”
楚隋一笑:“不是。”他只是擔心女兒若是嫁給那鈺國小子,豈不是兩地相隔太遠!
楚陌水卻沒想到這一點,輕松地呼出一口氣。
楚隋剛離開不久,楚陌水最不想見的人就來了。
沒錯,就是洛輕舞,美名其曰是來找她和洛曲悠,實際上要見見顧云輕的,還好顧云輕不在,免得她一番口舌,不過楚陌水倒想苦笑,自己肯定又要耳朵生繭了,對于這樣的人,她是懶得應付,若不是楚隋叮囑,也罷,誰叫她是洛家嫡女呢!
雅亭里的青藍衣女子保持楓奕特有的淑女風范,笑不露齒般盯著眼前“高貴優雅”的大小姐,心里卻在吐苦水:學將閣真應該改改規矩了,現在什么樣的人都可以進來!
洛輕舞左顧右盼,許是想找顧云輕,連第一句話也是不離他:“陌水,別來無恙啊,不知云輕哥哥過得怎么樣?”
楚陌水微微一笑,如同池塘上一朵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般,淡雅不俗,道:“你說顧云輕?哦,他好像出去辦事了,我也不知道哪時候回來啊。”
洛輕舞細指在按在膝上,略微握緊,一雙美目有些暗淡,顯然是不喜歡這句話。
“那哥哥過得可好?”
楚陌水也不笑了,淡淡道:“輕舞,你若想知道就去問他吧,我又不知他怎么樣。”有些話,她是懶得套客了,至于洛曲悠,她為何要去關注呢。
“可哥哥對你一番情誼,你卻如此對他,”洛輕舞似乎紅了眼,就連喉嚨都發出嘶啞的聲音,說起來當真是楚楚可憐,若是旁人看見,定會以為楚陌水欺負她了。
“呃........”楚陌水無語,真想一拳揍過去,想到這,她自己都有點不可思議了,果然跟著司徒羨魚和南芷,暴脾氣也都上來了。
還好不遠處的一聲叫喝制止了現在的尷尬,楚陌水馬上出口要去看看,洛輕舞無法趕緊制住了情緒要跟了過去。卻有個人在后面叫住了她。
楚陌水急忙跑過去,看到的情景更令她無語。
南芷和一位大娘在搶擦地的布塊!
南芷之前一次比試中敗落,晉淵看她一個女孩子,叫她去玄俠閣打掃干凈。而此處就是一所玄俠閣,地方不大,一天就可以完成清除。
可......這位大娘是誰?
兩人拉拉扯扯,南芷沒法很輕地踹她屁股,沒想到大娘特別敏感,馬上護住屁股讓南芷終于搶到了。大娘氣急,反應飛快地去拉扯,口里還說:“你這個小姑娘,干什么活兒!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這里的公子。”南芷聽聞稍稍一愣,終究年紀小力氣小,比不過歷經風雪的大娘了。
大娘搶到布塊,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楚陌水見此才反應過來,忙問:“怎么回事?”
南芷一臉的無奈樣,道:“這位大娘說我不能搶了她活兒,我說你可以在旁邊休息一下我來干,可她不依,硬是拿我的東西。”說到這,似乎想起了大娘之前說的話,越想越氣,喝道:“你說誰勾引公子哥啊!?”
大娘撇撇嘴,見到趕來的楚陌水,現下沒有之前對付南芷的囂張跋扈,連忙笑道:“我說姑娘,這玄俠閣我可是干活干了很多年了,我怎么不知道還有你這個新來的人,恐怕從哪個貧民窟里出來,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敢到玄俠閣里勾引這里的公子!”
南芷瞧了瞧自己的衣服,顏色卻是暗淡無光,制作看表面也極為不精細,頗像布衣般不值錢,但這可是有名金絲制作,凡是有眼界的人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想必這位大娘以為自己是偷偷來這勾引公子哥,好一步飛天,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啊!
楚陌水解釋道:“大娘你誤會了,這位姑娘是學將閣的學生,只是因為有原因而到這里打掃的。”
大娘果然大吃一驚,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感到難堪,那黃蠟的臉最終紅了起來,雙唇扭捏了一下,不知道要說什么好,連忙道歉:“哎呀,老奴知錯,有眼不識泰山,望姑娘可饒了老奴啊,老奴要照顧一家老小的人吶,上有婆婆公公,下有三個兒女,就連那死鬼也是讓老奴去照顧,整天整日去賭錢,這日子還怎么活啊!”
說得何其可憐,連那性情極為剛烈的南芷也不由得心疼,直說不計較了。大娘這才眉開眼笑,道了幾聲歉,說這種粗活怎么能讓小姐干呢,立馬動手干了起來,其殷勤是無人能體會到的。
南芷按了按自己的細臂,道:“像她們那樣的離了這些活兒該怎么活啊。”
楚陌水不懂這些底層下人的生活,道:“怎么說?”
南芷道:“那些大娘,或者說那些女人,說起來是家里的頂梁柱了,上有老人撫養,他們是沒有勞動力的,甚至還會挑剔這挑剔那,下有幾個子女教養,若是子女出人頭地,那還過得好,若是極為不孝順,這跟死了有什么區別,更可憐的是丈夫從未心疼自己,還敗光家里的錢,而那些女人有可能從一個溫柔賢惠的姑娘逐漸變成怨天怨地的老大娘,說實在的,每個女人都要轉變啊。”
這般頭頭是道,讓楚陌水忽地一怔,南芷年齡小,又出自南氏,怎會懂得這般道理,加上她有些舉止行為確實沒有一些世家小姐的規范,還可能早年也經歷過這樣的苦吧,楚陌水猜測,但也不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