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繁華
昨天李樓自己下場,讓任澤君和李小純當半小時觀眾,自覺沒有招待好客人,就訂購了把劍給他們一些參與感。
任澤君正在四處觀察有沒有落單的同齡小姐姐,突然見一柄簡約精致的木劍出現在面前。聽到李樓的邀請,向四周看了看修煉眉來眼去劍法的眾人,一把把劍奪過去,連連搖頭:“不去不去,我要和小姐姐搭檔。”
李樓挑眉,語氣間盡是戲謔,問:“你屁都不會,就算有人邀請你,你也下不了場啊。”
任澤君把劍拿在手里轉了一個劍花,擎在手里指著云層后隱現的星空,就笑的和偷到油的老鼠一樣:“嘿嘿,那就請她教我啊,還能多些交流機會。而且老夫方才觀星推月,今晚必有情緣。去去去,你該干嘛干嘛去,別打擾我。”
李樓拱了拱手:“高手,高手。”
任澤君回禮:“客氣,客氣。”
任澤君對照星空四下里查看,李樓沒走出兩步就聽見他驚疑出聲:“咦?怎么遮住了?”
李樓嘴角抽搐,攜劍下場,暢快操練一番。看著越來越厚的云層,任澤君還在推算感知,連連感嘆:“時也運也,技術也不到家啊!起風快起風,把云吹開,把云吹開。”
風聲漸起,已經有雨點落了下來,一曲終了廣場上的人開始散去,李樓拉著早已習慣,但絕不放棄的任澤君回家:“洗洗睡了。也許是緣分沒到呢?”
今天心情好,李樓睡得十分安穩,早晨起床心情就更好了,幾天了,心里少有這么舒坦的時候。
一夜滴答,早晨放晴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李樓每年也就見一兩次白天下雨,其余都是半夜開始一場透雨,天亮之前就早早停了。
天有點涼,李樓加了件藍色夾克,哼著小曲去了廚房。
廚房里只開了一眼灶?聞了聞空氣里的味道沒有任何異樣,也沒有任何香味。
李樓看著呲呲噴水蒸汽的鍋子十分好奇,上前兩步,彎下腰細細觀察半透明的鍋子,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后多了一道尾巴,正入神時身后傳來一道雀躍的童聲:“爸爸早上好。你在做什么呢?”
“嚇,嚇我一跳!”李樓姿態夸張的蹦了一下,轉過身把李小純拉倒灶前,“你看看這是一鍋水嗎?總感覺里邊有東西。老媽他們不至于干熬著水忘了加材料。”
李小純如今眼界也上來了,指尖展出一道數據鏈環掃了下鍋子:“雨屬性高階食品:扮尾滴魚。中階食品:雨生花,雨底草。低階食品:無根水。”
李樓留著哈喇子:“香不香?夠味不夠?”
李小純也留著口水直勾勾盯著鍋子:“不香,沒味道。”
李樓收起口水:“那你流什么口水?”
李小純鄙視,用你等凡人的眼神看了李樓一眼:“我饞的是他們的規則信息和能量,又不是味道。”
……李樓日記……
7.27夜雨轉多云。
今天第一餐,喝了個水飽。
圖:/一碗水/,附配料表:……
備注:最沒意思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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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暖陽照紅花,任澤君去接受訂單,李樓閑哉樂哉側躺在半廳沙發上,翹著腳,啃著肉干,看宗師高手的教學視頻,為大賽做準備。武術比賽和才藝比賽重要的都是狀態,李樓揮著果核對李小純吹噓:“爸爸我現在就在努力進入‘手中有招,心中有更多招’的境界。推演百遍,精意自現,尤其是那天進了幻境之后,大受啟發!我可以在心底創造一處場景和自己對打,老牛逼了。”還不用站起來動手,安逸。
李小純聽李樓吹完牛略捧兩句,拿著被南老板淘汰的顯則鏡,蹲在金芝三瑞臺前大半個早晨,前后上下檢查了個通透。李樓估計那三位話癆肯定已經毛了,遂在心底模擬出三個行動不便的家伙原地蛄蛹的樣子,心情美麗。
中午,祖奶淘換來一把藕帶,白中透著一點淺黃色,軀干筆直,尖端還于簪形,不分岔,玉石一般。斜刀長段,加薄鹽腌制,烈火烹油,下青紅椒絲,點香醋翻炒片刻。再蒸上一鍋巖生果米飯。對比一下早晨的水飽,李樓覺得**他爹吃的也就是這樣了。
藕帶有“解煩毒,下瘀血”的功用,聯想早晨的“一碗水”,李樓感覺家里可能是想讓自己清清胃口。
下午不再悠閑,帶著李小純去大劇院開課。李小純主講,李樓和抽空來的余老師占了后排,當聽課老師助威。自然是沒有意外的,每個聽課的小家伙眼睛里都像是藏了星星。
余老師看著揮著小拳頭給自己定目標的小家伙們說:“真是一堂好課,知道我當初為什么選擇當老師了吧!”
李樓也跟著興奮,一時間嘴皮子不是道禿嚕了些什么:“flag舊不如新,目標常立常新。您應該知道flag這種東西就是用來遺忘和推翻的。而且人類不是知行合一的圣人,祖先寫在教科書上的錯誤,依舊會有人重蹈覆轍。”李樓想起了自己的暑期咸魚計劃,謀劃著如何忙里偷閑,就像今天上午做的那樣。經常找人代課這樣的就不必了,這算是他對社會僅有的一點貢獻。
余老太翻了個白眼,這白眼翻得優雅,專業翻白眼八十年,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里邊的嫌棄。
放課,在大劇院門口目送孩子們回家,李樓注意到廣場一角樹立了一件臨時倉庫,三面圍著半透明板材,和一個大型集裝箱似的。有和集裝箱一般大小的叉車往里邊運東西,進進出出好多趟,廣場上小山一樣的包裹慢慢癟了下去。倉庫容量感人。
任澤君和鈞在巧、顧審祥拿著掃描槍核對入庫,忙的飛起,見李樓出來還抽出功夫揮手打招呼。
送完學生,李樓過去到旁邊陪了會兒,發現幫不上忙。
周圍還有一群人圍觀議論,李樓幾個走位,低調十足的進了人群偷聽。
“聽說租了四座舞臺用來初賽二賽,今年經費這么充足?”
“嚇,四座舞臺擺在那兒?這廣場上花壇草坪的也擺不開啊?”
“那間倉庫里邊唄!聽那個短頭發拿槍的小伙子說里邊比這個廣場還大,寬敞平整還雨不淋日不曬的。”
“那么大地?排場真大!”
“人數多唄,舞臺少了兩天比賽時間肯定不夠用,到時候觀眾離的遠了也看不爽利。再說了,采購清單都是先進行了公告的。每筆花銷都有理有據,沒花冤枉錢。”
“是呀是呀,今年各項工作都是這些小年輕鼓搗的,真是處處穩妥。咱們也給居委會提提建議,改年還這么辦。”
“哈哈哈,我看你呀,支持這事項是想偷閑,省的改年把你征去當苦力。”
“去去去,咱們就該著讓這些小孩展展能為,到時候找工作相親,一說出去都是加分項。”
李樓聽見話題慢慢拐到婚姻大事上,偷偷溜走了。他還是回去好好準備比賽,贏了獎金給自己湊錢當單身寓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