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論如何保持社會活力

打開天窗說亮話，有幾種情況呢？

敞開心扉，互訴衷腸，開門見山，單刀直入，草船借箭……還有這種，帶一個合適的人，童顏無計。

李小純這么一插嘴，大家哈哈一笑，各自心里也就清楚了。

但是，還有一些東西需要問清，比如南老板是怎么和圍裙大爺搭上關系的。

李樓厚著臉皮一笑，小心翼翼的問：“那個，大爺，你退休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圍裙大爺伸手拿起一顆新的核桃，“咔嚓”一聲擰開。“我是一百二十歲退休的，退休前是社會事務管理局，局長。”說完就處理好一顆，順手向番一城行政中心的方向指了指，示意自己是在這座城市任職的，“你大媽和我同年退休，是食品藥品檢驗研究院正科級研究員。”

所以啊，愛情這個東西，是跨專業(yè)的。

大爺“咔嚓”又開了一顆：“知道社會事務管理局是干什么的不？”

李樓和任澤君連連點頭。怪不得南老板會聯(lián)系圍裙大爺，就算之前不認識，這種聯(lián)系工作和說明工作，配合上級調度，可以說是大爺?shù)睦媳拘小?

李小純也在點頭，也許他只是表示自己知道社會事務管理局的職能？

圍裙大爺笑瞇瞇的看了李小純一眼：“你們來的路上遇見小工了？”

“遇見了，小工要去南老板店里面試。”任澤君回答。沒用南洛花店這個詞，表示自己猜得出來大爺和南老板認識。

李小純有些開竅了，張著小嘴露出恍然的表情：“帥氣爺爺和老師認識？”

圍裙大爺呵呵一笑，捻種皮的時候一激動，掰碎了一只核桃仁，順手給圍裙大媽一半，給李小純一半。

“你們應該知道守江門吧？他們有個規(guī)矩，是每一代弟子、優(yōu)中選優(yōu)六十年、培育五位接位弟子，不管性格如何吧，那五人都是一心為民的人中龍鳳。

或許是一種彌補弟子太少這個遺憾的心態(tài)，這五位親傳弟子和他們的后代或者是收養(yǎng)的孩子，都十分樂于收學生。尤其是見到資質好的，就喜歡先占一個老師的名分。只是不讓用宗門的名頭。”

圍裙大媽笑瞇瞇的說：“當年守江門前任門主拜入宗門和出師歷練的時候，就和你大爺緣分匪淺。

那位先是當過你大爺幼兒園的老師。后來規(guī)則突變前夕，正好是高中，你大爺和那位是同學關系。大學的時候世界的變故比較大了，國家正式開課程講解武學，那位又是你大爺?shù)慕坦佟！?

圍裙大爺洋洋得意：“這要是一部小說，我就算不是主角，怎么著也是一位主要配角。”

任澤君驚呼：“和一個時代的主角緣分匪淺，原來大爺年輕的時候這么的波瀾壯闊。”

大媽笑著拆圍裙大爺?shù)呐_：“關鍵是你大爺想叫那位老師，那位非要和你大爺當拜把子兄弟。”

任澤君：“大爺真牛！”

圍裙大爺訕訕道：“你知道什么啊！他們一門會相面，說是有規(guī)矩，不能承認和從政的人是師生關系。還有就是我只和他差五歲，叫他老師把他心態(tài)叫老了。”

可以理由很強大。

“但是據(jù)我所知，九十四年前那位就失蹤了，現(xiàn)在算來失蹤時六十三歲，這時間也不夠培育出現(xiàn)代弟子啊？還有現(xiàn)代弟子在位九十六年，也太長了點。”李樓表示他想查戶口。

圍裙大爺好笑的看了李樓一眼，知道這小伙子是不忿南老板把他調查的那么清楚，他卻什么都不知道，就想聽些八卦。

自然是滿足他了：“那位半歲入門，也就是說六十歲半收的弟子，又過了三年就因為某些變故失蹤了。至于什么變故，因為某些原因還沒到公開的時候，但相應的弟子人選是明確地。傳承撫育的問題，自然有其他四個位，還有一些門外的人負責。

至于在位時間長的問題，是各方角力的原因。之前守江門是大隱隱于世的宗門，因為規(guī)則變動，門主有大功于世，又失蹤的突然，還鬧出了大動靜，自然會有人有想法。

之前有老一輩壓著，到后來長到八九十歲，又不是小孩子，那點本事都沒有？最近聽說新一代弟子已經(jīng)出來歷練了。”

圍裙大爺收拾最后一顆核桃：“南淳洛身份的問題……南淳洛的父親是換元那一年，那位收養(yǎng)的孤兒，那孩子也是開竅晚，和媳婦兒青梅竹馬了小半輩子才結婚。”

任澤君在一邊掰著手指頭喃喃自語：“45歲，120年，也就是最早75歲之前結婚。太晚了……太晚了……”任澤君突然想起自己迷路的愛情，內心慌了慌。

圍裙大媽好笑的看了一眼迷茫的任澤君，接過大爺?shù)脑挷纾言掝}引回去：“你大爺也算是和他們這一脈關系比較密切的，又是哪位拜把子兄弟，這些年也是一直當親戚走動。”

大爺看向李樓：“南淳洛那小子從我這知道有你這么一個人之后特別感興趣，估計是想收你當學生，死乞白賴的和研究院那些家伙扯皮，把番一城系統(tǒng)引導人的名額磨了過來，現(xiàn)在看來他的愿望落空了，和你是平輩。”

李小純一口一個爸爸叫著李樓，又叫南老板老師，李樓可不就是學生家長？

李樓不在乎的搖搖手：“又不是不能和小純都叫他老師。”

大爺贊許的點點頭。幫圍裙大媽換一下碟子的位置，把泡發(fā)炙烤過的大棗放到她跟前，取核去皮。

“不得不說人家看人是專業(yè)的，就小純現(xiàn)在的成長速度，不知道超過別人家的多少。”大爺見李樓沒了剛開始談話時的抵觸，開始給李樓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唉，各方人有各方人的想法，但是大家有一點認知是一樣的。”

大爺開始講話，表述觀點，抑揚頓挫的很有說服力：“大家都認為一個文明，一個社會必須是有活力的。

文明？什么是文明？文明就是一個有序的、發(fā)展的、被普遍認可的，所有社會行為和所有自然行為的集合。

文明活力是歷史進步與發(fā)展的源泉與動力，一個沒有活力的文明是沒有生命力與停滯的文明。

文明是社會活動的產物，所以社會活力就是文明活力。

社會活力是分工與競爭，是生產力持續(xù)發(fā)展，是實現(xiàn)個人自由全面發(fā)展。

一個有活力的文明，必定是開放流動，接納包容的文明，是有序競爭，獨具魅力的文明，是社會制度有保障的文明，是個體貢獻的勞動與價值可以得到認可的文明。

如何保證這些東西呢？舊時代的前行者們找到了很好的著陸點——外部壓力，再加上及時內部變革。通過這兩點，引流內部矛盾，或者說創(chuàng)造新的、明確的社會增長點。”

大爺語重心長接著說：“這社會穩(wěn)定發(fā)展了幾十年，但是留下的時代問題不少，最關鍵的一個就是‘壽不過二百’。這是必定要面臨的問題，各方人馬都有相應的動作。影響范圍比較大的，就是協(xié)助發(fā)展系統(tǒng)一族。”

大爺換了一盤榛子，手上動作不停，聲音里帶上幾分欣喜：“系統(tǒng)一族和地星其他生靈是兩個極端，一方是規(guī)則的集合體，另一方規(guī)則卻極少。這些東西淳洛和你們講了吧？”

見到幾個人點頭，大爺接著說：“雙方各有缺點，又互相補足。互利互惠的基礎點，就是地星生靈幫助系統(tǒng)這種‘完美存在’孕養(yǎng)真靈，系統(tǒng)幫助地星生靈及早接觸規(guī)則。

所謂地星百子計劃，是多方競爭試探的結果，把機會交給社會，就算是留在實驗室的那幾個，也是有能者得之。”

圍裙大爺動作飛快，打開兩顆榛子放到李樓和李小純面前：“你們兩個做的很好、很棒。本來有些老家伙還擔心不能及時培養(yǎng)出合適的系統(tǒng)，驗證兩族共同成長的可能性。現(xiàn)在好了，看來不是不能，而是方法不對。”

李小純想說什么，但現(xiàn)在畢竟成長了，知道含蓄了，只是紅了紅臉，裝作害羞的樣子。

圍裙大爺、圍裙大媽見狀哈哈大笑。

李樓眼睛余光見到任澤君看向他，那邊的眉尾抬高了一點。

兩個人一起出聲：“大爺，您是什么時候知道小純是系統(tǒng)的？”

李樓委委屈屈接著說：“昨天我來這邊的時候，還說您怎么就先和小純打招呼呢！原來是早就知道小純不一般。”

圍裙大爺都沒眼看他這幅樣子：“行啦，我好奇還不行嗎？祖字輩的系統(tǒng)高高在上，想見也見不著，突然聽說有能見到的，能不好奇？我給你說，我們年青的時候，那些寫小說的什么都敢往里寫啊！什么祖?zhèn)魃窈老到y(tǒng)，什么打臉成神系統(tǒng)，哎呀！當時這些東西還是不太在乎邏輯的，看著爽就得了，現(xiàn)在不行了，現(xiàn)在寫個東西要求太多，生怕鼓搗出來一個人格缺陷大一點的人物將來坑了自己。看小說都看不過癮，還不如自己寫一篇。”

李樓又問：“那您沒有被昨天的催眠波影響？”

大媽笑道：“傻孩子，什么叫明悟真我？明定心性，明定真情，然后持之行之，掌握自己的節(jié)奏，不為出離生死煩惱。所謂真靈，是‘我’這個概念極其凝聚一體的信息集，所以才能在規(guī)則突變之前就有真靈的存在。你認為凝聚真靈的人。是那么容易就被外來信息影響的？”

任澤君問道：“真靈只是信息？真靈開啟的時候，不是會有各種奇跡影響到外界嗎？”

“真靈是信息，規(guī)則也是信息，小球撬動大球而已。真靈做不到調動神秘側能量，但是可以影響規(guī)則，規(guī)則去影響能量創(chuàng)造奇跡。”

能問的大都問清了，其他的估計問也不會說。

接下來大家說說笑笑，拌拌嘴，逗逗趣。等東西收拾好了，趴在窗口看大媽做甜湯，磨醬料。看大爺站在油鍋前，在大媽的指揮下炸雞排，接受愛情油煙的熏陶。

大爺也就能動動油鍋了。

等到吃了午飯，在店里邊幫幫忙，上上餐什么的。

一家三口各個靚，兩個大的負責帥，一個小的負責萌。估計如果不是雞排出鍋出的慢，半個小時就能賣完收工。

等相互告別，問過李小純體力依舊堅持的住，自然是到處浪一浪。順便叫上任澤君的狐朋狗友一起玩，看看能不能再找一個人發(fā)子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