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

老頭看著眼前舞動著長劍的少年，目光漸漸變得呆滯。此時只有極少數能形容此等情況，其一是驚訝。

“不錯！就要這把了！”

舞動完的凌然隨手將長劍落下，不料劍尖卻毫不費力的滑入地面，只留下了一個寬大的劍柄。

“好鋒利！”木蘭忍不住贊嘆著，眼中盡是驚訝。

老頭看著那順勢沒入地面的長劍，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神極為復雜。

“這劍……”

凌然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如此鋒利的長劍即便是放在長安城外也能賣到一個難以估摸的數字，完全是有市無價的寶物！對于鑄劍者來說，不到絕境只怕不會出手吧……

“拿走吧！趁我還沒反悔！”

老頭揮了揮手轉過了身子，摸索著身邊的器械，正打算整理干凈。

凌然和木蘭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沒能接受這樣的贈禮。

“抱歉！此劍過于貴重！斷不該如此……”

老頭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這個時候應該無恥！知道嗎？”

老頭說著拔出了長劍，只是長劍上面此刻充斥著濃烈的黑色氣息。若是不細看，只怕會以為這柄劍的劍身便是純正的黑色。

二人吃了一驚，只有老者十分淡定的抬起左手手指輕輕敲了敲劍刃，黑氣隨之微微散開，卻沒有完全消失。

“拿著這柄劍！幫我做個實驗！就算是買這把劍的代價！”

老者握著劍刃遞出了長劍，凌然猶豫了一番還是伸出右手接住。說來也是奇怪，那黑氣在凌然觸碰到劍的那一刻便瞬間消散，著實有些神奇。

“這是柄帶著邪氣的劍！”

老頭的話跟著傳了過來，二人出于好奇認真聽了起來。

“當初打造它的時候出了點變故，本來準備煉成正氣之劍來消滅魔種的！后來越煉邪氣越多！最后就扔在我這了！沒想到竟然沒有放起來！”

老頭也撓了撓頭，覺得有些奇怪，但終究無法多說些什么。

“不知前輩要我做的實驗……”

受人恩惠，凌然的稱呼隨之發生了變化。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求。若是所求之事做不到，那也就不能受人恩惠。

“啊……”老頭被這么一問反應了過來，他看向了凌然，“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柄劍上帶著邪氣，但你握著的時候邪氣卻不敢冒出來！所以，我想搞清楚原因！以及那些邪氣到底是什么！”

有些奇怪的要求，雖然剛才的情況確實無法反駁，但凌然不認為自己能夠搞清楚其中的原因所在，更不可能……

一剎那，短短的一剎那。凌然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那腦海中突然閃過的畫面，充滿黑色的世界，似乎和手中的劍重合了起來。也許，自己可能會弄明白！

強烈的念頭呼嘯而至，凌然強迫自己去保持冷靜，卻發現那只是奢望。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奇怪，不太正常！凌然不想發生著奇怪的事！

停下來！必須停下來！給我！停下！

宛如怒吼一般，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樣。凌然瞪大著雙眼看著手中的長劍，那上面沒有黑氣，但有些奇怪的東西卻已經跟隨著進來了，來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看來果然有些問題呢！”

察覺到異樣的老者笑了笑，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那把劍絕對配得上妖邪二字！

“如果不行的話！帶上這個吧！說不定能好上一些！”

老者扒拉扒拉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劍鞘，那劍鞘通體黑色，沒有什么裝飾，看起來就像是簡單的一根鐵塊。

凌然順勢將劍放了進去，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前輩……”

凌然猶豫的看著這柄劍，他覺得自己可能不應該拿著，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失去了自信。準確來說，是更加害怕了！

“好好弄明白這把劍！它會給你不錯的回應！劍和人一樣，是有靈的！”

老頭打斷了他的話自顧自說著，那眉毛后面的目光應該是帶著期待的，凌然相信應該是這樣。

簡單聊了幾句，二人此行的目的也宣布完結了。門口的壯漢還在敲著身前的鐵塊，在他的身旁有一筐早已塑形完畢的鐵塊。

二人沒有再多說些什么，就此離去。

老頭在院子里看著二人離開，不自覺開始嘟囔著，“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呢？勝邪！當初造出來的時候可真是艱難呢！那么多人逼著我把你熔了！沒想到還能活到現在，算是經歷了足夠的磨難了吧！老頭子我造了一輩子的劍，你倒真是個例外呢！哈哈哈……”

干笑了幾聲，老頭恍惚間緩過了神來，對著門口的壯漢大喊道：“廉頗！今天吃肉！”

正在打鐵的壯漢聽到后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老頭子今天怎么這么闊綽？前幾天不是還埋怨我吃饅頭太多嗎？”

富裕之后最不喜歡的，便是去提那些因貧困而出現的糗事。即便真的沒什么，也會莫名其妙的生氣，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讓你吃你就吃！哪來那么多的廢話！接了個大單！以后你再也見不到饅頭了！”

話是這么說的，不過廉頗還是不太愿意相信這個老頭。

“喂！你不會是又亂接了一堆私活吧！上次連著三天三夜沒合眼的事你忘了？”

是的！越是不想被提到越是重復出現，而且是以自己最討厭的方式！人吶！不是都能迅速轉變心態的！

被戳到痛處的老頭面色開始不太好，他有了神奇的想法，比如把這個比自己不知道壯多少的家伙打死在這！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或者……給他餓一頓？

“下一頓飯你不用吃了！老子吃完飯喝酒去！”

老頭自以為找到了最佳的處置方法，心情有些舒暢，連身后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想收拾了！

是不是應該多招幾個人呢？老頭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嘭嘭的敲擊聲不絕入耳，老頭從幻想中拉回思緒，看著悶頭砸鐵的那個壯漢，搖了搖頭。

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