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是所有會消失的家伙終會面臨的問題。這世間亙古不變的永恒,便是生死。誰也無法保證自己是位居二者之間,還是區于二者之外。
有人會面臨生的問題,也有人對死苦惱不已。但生死自始至終都是永恒的!
沒有永恒的生,沒有永恒的死,無人能掌控,無人能逃離!
殺戮的時刻!
魔化的凌然瘋狂的撕扯著影虎頭部的傷口,渾然不在乎被咬中的左臂。影虎極為配合的死咬著左臂,凌然雙臂朝著兩側裂開,成了一出鬧劇。
不過這場鬧劇終究沒有維持下去,多番戰斗的影虎還是先一步走向了死亡,在這場死亡追逐戰中落敗。凌然左臂上的撕咬力量越來越弱,那張巨口最終無力的張開。
魔化的凌然右手緊扣著影虎腦袋上的傷口,一陣暴摔之后朝著對面的墻壁上拋出,沉重的撞擊聲帶起不少碎石和煙塵。
自此,影虎再也沒有站起來。這場困獸之斗終于迎來了終結。
但是,凌然還沒有恢復過來,魔化的身軀并沒有隨著影虎的死亡退去。相反,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木蘭提前醒了過來,多年的脫力訓練給她的身體帶來了難以想象的習慣。她看到了魔化后的凌然,凌然也看到了她。
這是非常微妙的一種局面。
對木蘭而言,這絕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股力量。但她絕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股力量的變化,更加強大。
被肢解的重劍近在身旁,木蘭卻沒有去將其拿起。曾經歷過的那件事已經在她的頭腦中刻下了烙印,至今仍能想象到那股力量撲面而來的壓力。
“凌然!”
她這般叫著,緩緩抬起右臂伸出了右手。魔化的凌然聽到這聲音愣了一下,他邁著寬大的腳掌向前走了一步,卻又立刻停了下來。
那濃烈的黑氣在空中縈繞飛舞,猩紅的雙眸未變,依然帶著瘋狂的殺意。
“凌然!”
木蘭又叫了一聲,這次她的聲音比之前更為堅定,不自覺聲音也高了幾個度。
吼!
像是被冒犯了一樣,魔化的凌然咆哮著,身子微向前傾,雙手握拳向后。但他并沒有更多的進攻行為,僅僅止步于此。
木蘭看著那比自己高大許多的身影,此時早已看不清原來的面貌。后者緩緩向前走了一步,猩紅的眸子一陣閃爍,修長的手掌帶著鋒利的骨刃向前緩緩探出,似乎想要觸碰那伸來的手。
嘭!
一道金黃色的光芒突然從天而降,毫不留情的落到凌然的身上。濃烈的黑氣眨眼間變得脆弱無比,身周的骨刃炸碎了不少,甚至帶著些許殷紅。
木蘭看著那高臺上的身影,白色的長胡子蓋住了嘴角,眼中帶著笑意,方才發出攻擊的正是這位國師。
“國師!”
大唐的帝王看著這位老人,不太明白他為什么突然發出攻擊。但他卻察覺到了危險,這種情形絕對不能持續下去。
“魔種的后裔!絕對不能留下!”
老人嚴肅的說著,大唐的帝王并不相信這般說詞。這位老人若是真想殺,剛才那一擊必然能夠將其殺死!而不會是如今的激怒!
吼!吼!
魔化的凌然咆哮著,身體傳來的劇烈痛處徹徹底底的激發了他的兇性,本來稍微平復的猩紅徹底占據眼眸,黑色的氣息膨脹著,在他的身上炸開。
只聽嘭的一聲,地面瞬間裂開,那一抹黑色的影子自地而起,眨眼間來到了高臺之上。先前那堅不可摧的屏障,在這瞬間似乎失去了效用。
周圍的看客們尖叫著四散開來,負責守護帝王安全的侍衛紛紛上前,卻被魔化的凌然隨意擊退。
大唐的帝王見此情形,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的眼中充滿著驚恐,對自己身旁的這位老者愈發忌憚。
方才這位國師大人自然是留了手的,此刻魔化的凌然順勢沖到高臺之上,自然而然的把目光轉到了那給他造成創傷的國師身上。
吼!
又是一聲怒吼,浩大的聲勢裹挾著強大的泥石翻卷而來。老者卷袍一揮,隨意將其擊散。
可這只是開始,魔化的凌然咆哮著朝著國師沖去,后者的臉上成功掛上了笑容,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帶著魔種血脈的人類襲擊了大唐的國師,即便是一向寬容的大唐,只怕也要采取一些措施才對吧!
猩紅的線條帶著黑色的氣息沖鋒而至,卻聽到了堅硬金屬的撞擊聲。一抹紅色的身影提前來到了老者身前,抬起了那已不能稱之為重劍的長劍。
“停下!”
這是木蘭到來的第一句話,只可惜那發了狂的凌然并沒有立即聽他的命令,手中的力量瘋狂的涌出,逼著木蘭不斷后退。
大唐的帝王沒有立即離開,他知道自己是這場戲的主角。國師則摸著自己的白胡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對身前的這一少女十分好奇。
此事已經驚動了長安城,雖然事情發生只在瞬間,卻已經足夠讓某些人出動了。
司馬被騷亂驚醒,他剛準備起身卻被一只手強有力的按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腦海中浮現的聲音。
“別起來!出去只會添亂!一會你……”
一番計策之后,司馬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至于究竟能挽回多少,只能看那位帝王準備怎樣做了。
木蘭強撐著手中的長劍,魔化的凌然依然是她無法阻止的對象,但她能夠明顯感覺到迎面而來的力量正在減弱,漸漸平復。
保護皇帝的侍衛們已經包圍了困獸場,那與眾不同的高大身影儼然成了最終目標。只需一聲令下,便會對那高大的身影發起最為猛烈的攻擊。
白胡子的國師面帶笑意,他已經準備好了下達命令。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輕舉妄動!否則滿門抄斬!”
身后威嚴的聲音傳來,白胡子老者微微驚異,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年過中年的男人,意識到這個人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